1993年,郭新科在墓中將一顆800克的皇后金印吞入腹中,回家后,他喝下一大壺香油、吃下兩盤韭菜,使勁拉出金印,不料,幾天后他慘被同伴扔進了古墓中!
"郭哥,底下真有大貨?"同伙王三兒搓著凍僵的手湊過來。郭新科吐掉煙蒂,靴底碾著火星在凍土上畫了個圈:"昨兒我拿洛陽鏟探過了,夯土層里夾著朱砂,少說是個皇親國戚的墓。"
當(dāng)夜十一點,隨著悶雷般的爆炸聲,沉睡千年的北周孝陵被撕開一道裂口。郭新科打頭鉆進盜洞,手電筒光束掃過洞壁時,突然拽住身后人的衣領(lǐng):"別動!"
話音未落,黃沙混著碎石轟然傾瀉,在距他們腳尖半尺處堆成沙丘——典型的積沙墓防盜機關(guān)。五天后,當(dāng)眾人終于摸進主墓室,滿室珠光驚得盜墓賊們屏住呼吸。
王三兒撲向鎏金鳳冠,李老四忙著撬鑲嵌寶石的銅鏡,只有郭新科的目光死死盯在棺槨內(nèi)側(cè)。那里靜靜躺著一方金印,在腐朽的織錦襯托下,泛著攝人心魄的幽光。
"哥幾個動作麻利點!"郭新科突然高聲吆喝,趁同伙們低頭裝贓物的瞬間,抄起金印就往嘴里塞。
800克的金屬棱角刮得喉管火辣辣作痛,他硬是梗著脖子咽了下去。這個曾在勞改農(nóng)場把牙刷磨成開鎖工具的老江湖,此刻賭上了畢生的狠勁。
回家路上,金印在胃里墜得他直冒冷汗。妻子趙秀蘭剛打開門,就見他踉蹌著沖進廚房:"快!韭菜!香油!"
當(dāng)夜,這個精瘦的關(guān)中漢子硬是灌下兩斤香油,吞下五斤生韭菜。直到次日黎明,他在木桶上蹲得雙腿發(fā)麻,終于伴著血絲排出了那個改變命運的金疙瘩。
"天元皇太后璽"六個篆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輝,郭新科撫摸著蟠龍鈕上細密的鱗片,指尖微微發(fā)抖。
他當(dāng)然不知道,這方北周武帝宇文邕為愛妻阿史那皇后特制的金璽,是迄今為止唯一存世的北周皇家印信,更不知曉考古界尋找孝陵方位已逾百年。
三天后,西安八仙庵古玩市場來了個戴鴨舌帽的怪人。當(dāng)郭新科第五次壓低價格未果時,蹲在街角的線人早已把消息傳遍盜墓圈。
是夜,暴怒的王三兒帶著人破門而入,昏暗的燈泡下,昔日同伙的臉比墓中的青銅面具更猙獰。
"姓郭的吃獨食!"沾著墓土的鐵鍬當(dāng)頭劈下,郭新科抱著金印滾向墻角。混亂中不知誰喊了句"條子來了",歹徒們倉皇逃竄時,竟將重傷的郭新科拖回古墓,扔進了他們親手炸開的盜洞。
1993年4月17日,咸陽市公安局的警車包圍杜家村時,考古隊員正在清理墓道。主墓室東南角,蜷縮著已經(jīng)僵硬的郭新科,他的右手仍死死摳著棺床縫隙,指甲縫里嵌著少許金屑。
而在二十米外的陪葬品暫存處,那枚歷經(jīng)滄桑的金璽,正靜靜躺在證物袋里,等待著穿越千年后的首次官方登記。
三個月后,國家文物局的專家們輕撫著修復(fù)完成的蟠龍金鈕,在鑒定報告上鄭重寫下:"長4.7厘米,重802克,印文筆劃深度達0.8厘米,為北周時期鏨刻工藝巔峰之作。"
隨著考古簡報的發(fā)布,武德皇后阿史那氏傳奇的一生重現(xiàn)世間——這位突厥公主13歲許嫁北周,苦等八年方才完婚,先后經(jīng)歷武帝、宣帝、靜帝三朝,其金璽的出土填補了北周官印制度的空白。
而千里之外的杜家村,村民們偶爾還會說起那個陰雨綿綿的春夜。有人說聽見古墓方向傳來凄厲哀嚎,有人說看見金光破土直沖云霄。
只有村頭老槐樹下的殘碑記得,有個貪婪的盜墓賊,最終成了自己掘墓的陪葬品。
(信息來源:孫慰祖.從“皇后之璽”到“天元皇太后璽”——陜西出土帝后璽所涉印史二題[J].上海文博論叢,2004(4):9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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