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玉珍(河北懷來)
我在懷來縣老年大學文學班,已經(jīng)學習兩年多了,學習了一些古文學,一些人物深深的吸引了我。
中國古文學如同一幅浩瀚的畫卷,其間既有壯闊的山河氣象,也有細膩的人性幽微。那些被歷史長河沖刷卻愈發(fā)璀璨的名字:屈原、王勃、蘇軾,他們的文字不僅是時代的回響,更是一種超越時空的精神共鳴。在品讀他們的詩篇與生平之際,我仿佛觸摸到了他們靈魂的溫度。屈原的孤憤、王勃的絢爛、蘇軾的豁達,共同編織出一曲關(guān)于理想、才華與生命的交響詩。
上下求索的孤勇者——屈原
屈原的一生,是一場理想主義者的悲壯獨行。他出身楚國貴族,早年便以"美政"理想試圖革新朝堂,卻因貴族排擠而兩度流放。在漢北的荒野與沅湘的煙波中,他將滿腔憂憤傾注于《離騷》,以“香草”喻高潔,借“美人”訴衷腸,開創(chuàng)了浪漫主義文學的先河。"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不僅對真理的追尋,"更是對家國命運的泣血叩問 。他自沉汨羅江,常被解讀為對現(xiàn)實的絕望,但細思之下,這何嘗不是一種以死明志的決絕?當楚國都城郢都被秦軍攻破,他的殉國并非怯懦,而是將生命化作最后的諫言,用肉身隕滅的悲劇喚醒世人對家國的珍視。正如《天問》中那些對宇宙與歷史的詰問,屈原始終保持著知識分子的清醒與執(zhí)著,即便在絕境中,仍以詩篇構(gòu)建起精神的豐碑。
轉(zhuǎn)瞬即逝的流星——王勃
如果說屈原是燃燒千年的火炬,王勃則似一顆劃過夜空的流星。他六歲作詩、九歲著書,十六歲便以《乾元殿頌》震動朝野,被唐高宗譽為"大唐奇才" 。然而這位天才的命運卻充滿戲劇性。一篇戲謔的《檄英王雞》,竟被唐高宗視作挑撥皇族關(guān)系的罪證,從此仕途盡毀。更令人唏噓的是他因藏匿官奴曹達而卷入命案,雖逢大赦免死,卻連累父親遠謫交趾(今越南河內(nèi))。正是在探望父親的途中,他于滕王閣寫下"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千古絕唱,卻在歸途溺海而亡,生命定格于27歲 。王勃的悲劇,恰似《滕王閣序》中"興盡悲來"的讖語。他像一只過早展翅的鳳凰,才華的光芒刺痛了世俗的藩籬。但正是這種"不完美",讓他的存在更具人性的真實,他的文字既有少年意氣,又暗藏命運無常的蒼涼,恰如曇花一現(xiàn)的美,短暫卻永恒。
逆旅中的行吟詩人——蘇軾
相較于前兩者的悲情,蘇軾展現(xiàn)了中國文人另一種生命范式。他21歲中進士,卻因"烏臺詩案"險些喪命,后半生輾轉(zhuǎn)黃州、惠州、詹州,足跡遍布大半個中國。在黃州城東的坡地躬耕時,他自號"東坡居士",將貶謫生涯過成了詩酒田園。他在逆境中淬煉出的生命智慧。蘇軾的豁達,在于他超越了個人榮辱的局限。任杭州太守時,他疏浚西湖、修筑蘇堤;在詹州蠻荒之地,他開館授徒、傳播文化。即便身處絕境,他仍能以"日啖荔枝三百顆"的詼諧化解苦悶,用"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胸襟接納命運。
三位文人的命運軌跡雖不同,卻在文學中找到了共同的救贖之路。屈原將政治失意升華為瑰麗的神話想象;王勃用短暫生命綻放出最璀璨的詩意;蘇軾則以曠達之心將苦難釀成醇酒。他們的作品之所以動人,正因為文字中跳動著鮮活的生命體驗,當我們穿越千年與之對話,會發(fā)現(xiàn)這些文字從未老去。原的執(zhí)著提醒我們守護理想,王勃的率真教會我們珍視才華,蘇軾的豁達則給予我們超越困境的勇氣。他們的故事印證了文學最本質(zhì)的力量。正如蘇軾在《赤壁賦》中所悟,個體的生命或許如江水般易逝,但人類對美的追求、對真理的探索如明月清風般永存。
遨游于中國古文學的星河,屈原、王勃、蘇軾如同三顆坐標鮮明的星辰,指引著后人理解生命的不同維度。他們用血淚與才情鑄就的文字,早已超越時空的界限,成為每個尋找精神歸宿者的燈塔。在這個急速變遷的時代,重讀這些詩篇,不僅是對傳統(tǒng)文化的致敬,更是一場與古人靈魂的深處共鳴。在理想與現(xiàn)實的碰撞中,命運與意志的交鋒里,我們始終共享著同一種精神的共鳴。
(作者系河北懷來縣老年大學文學班學員)
編輯:牛義信/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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