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2002年11月7日,經湖北省武漢市公安局漢陽區分局周密偵查,裝神弄鬼的‘神仙”鄒文及妻子朱玲等因涉嫌強奸被抓獲歸案,至此,一個獸性姐夫“做解”騙財騙色的罪惡行徑得以揭穿。
時年38歲的阿麗曾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工人,有過一次不幸的婚姻,前夫經商后與一年輕女子相好,拋棄了阿麗和兒子。阿麗離異后帶著孩子孤獨無助地生活著,直1997年與現任丈夫阿海再婚。再婚后,阿麗和阿海感情一直很好,阿海有一個兒子,夫婦倆撫育著兩個孩子,做點小生意,2001年7月開了一家商貿公司,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
可好景不長,幾個月后一場橫禍降臨到夫婦倆頭上。2001年11月27日晚,阿海被人砍成重傷昏死過去,送至醫院做開顱手術,生命垂危。
正當阿麗不知所措地守在丈夫床頭時,突然接到阿海的大姐朱玉的電話。
朱玉說:“速回漢陽,有事商量!”
阿麗遂打“的”到漢陽瓜堤街。當時,朱玉和阿海的三姐朱玲正在路口等她。朱玉說:“阿海這次出事是別人算好了的。為了救這個家,也為了救弟弟的命,特地把你叫回來商量‘做解’的事。”
阿麗馬上問:“怎么解?”
阿玉說:“如果你想阿海早日康復,今晚12時之前,你必須和另一個男人在家里發生性關系。這個事是有仙人指點的。如果照辦,阿海8天后就可出院。”
起初阿麗不愿意,但阿海的兩個姐姐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又不是吃屎長大的,難道還會害自己的弟弟。”
經歷過一次不幸婚姻的阿麗十分珍惜自己的家庭,只要能救阿海的命,她什么都愿意做。可這么晚了,到哪兒去找這個“做解”的人呢?
朱玉說:“這個事,姐姐們早已考慮了,這個男人可以是自家人。”
朱玉先去找自己的丈夫湯某,她對阿麗說:“你要和湯(52歲)發生性關系,不能關燈,發生關系之后要光身平躺半個小時,而且不能說話。”
當晚12時,湯某來到阿麗家,但由于湯生理方面的原因,此次“做解”沒成。阿麗又趕到醫院照顧老公。
第二天上午10時,阿麗回家后,朱玉和朱玲又找到阿麗說:“昨晚‘做解’不成功。今天你和三姐夫鄒文做吧。
”阿麗又同意了。
中午11時許,在阿麗家,朱玉讓鄒和阿麗在里面“做解”……
當晚10時許,朱玉又以幫鄒文治腿傷為由,要阿麗到鄒家里做了一次。做完后,鄒對阿麗說:“這一次做得很成功,阿海8天之后就可出院。”
8天之后,阿海果然康復出院。
阿麗當時從心里感激鄒文,從此對“做解”消災深信不疑。因為“神仙”準確預測了阿海的出院日期,因此后來阿海的兩個姐姐、姐夫多次找她,以她家要出災禍為由,騙其財色,阿麗每次都按要求做了。
2002年春季,朱玉突然找到阿麗說:“上次‘做解’,別人幫了忙,現在別人家有困難,向你借2000元錢。”阿麗給了她2000元。
2002年6月初,朱玉又到阿麗家說:“你兩個兒子要出車禍,不是斷腿就是死亡。你愿不愿意‘做’?”
“如果我自己不做,有沒有別的辦法呢?我出錢行不行?”
朱玉說:“你出1000元錢可以找別人代替。”
于是,兩個姐蛆、姐夫找來一個“發廊妹”代替阿麗跟二姐夫“做解”。拿走了阿麗1000元“做解費”。
7月初,朱玉又找阿麗說:“以前你辦得很好,這次你老公的運氣不好,要‘做解’,得花2000元買煙酒糖。”
第二天阿麗按朱玉的要求,整整花了2000元買齊各色物品,交給了朱玉。
就這樣,阿麗先后給阿海的姐姐姐夫“做解費”一萬多元。
2002年9月的一天半夜,阿麗和阿海早已熟睡,突然聽到門外玻璃被打碎的聲音,他倆起床后發現門口碎玻璃撒了一地,門縫里夾著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兩行字:“你不小心,去年的災今年要加倍報應……”
阿麗看到這張條子大哭起來,阿海忙問是怎么回事。
在阿海的再三追問下,阿麗把自己“做解”的事說了,阿海聽后并不驚訝,他說:“我一直擔心的事終發生了,今年6月,大姐和三姐曾經跟我說,要我和一個發廊小姐‘做解’可以治好我的腦部后遺癥,但是我沒有答應,沒想到,她們背著我找你做這種事。”
那么是誰向姐姐姐夫提出這樣下流的“做解消災”的方法呢?“仙人”到底是誰?
夫婦倆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下定決心查出這個“神仙”。于是買了一臺小錄音機,暗地錄音取證。
10月26日上午,他們一起找到大姐朱玉,朱玉說:“我跟你們扯不清,要不一起去找鄒文問,他法力強。”
于是幾個人又來到幾步之遙的鄒家。
鄒文一臉無辜相:“這事我怎么知道呢?該做的我都跟你做了。去年小弟的傷已經好了,你還找我干什么?”
見問不出什么結果,阿麗假裝告辭,說:“我和阿海今天到外地進貨,你好好想想神仙在哪兒,說不清楚我跟你沒完。”
阿麗剛一走遠,鄒文與朱玉、朱玲等人商量。
朱玉說:“如果再來問,就說當初‘做解’是歸元寺門口算命先生出的主意。她要問哪個算命先生,就說記不清了。”
沒想到,阿麗與阿海并沒走遠,反身回到門外偷聽,并錄了音。至此,阿麗和阿海才恍然大悟,騙錢騙身的“神仙”原來就是自家姐姐姐夫!
身為都市女性的阿麗,讀過書,十分精明,何以相信如此下流的方式呢?
10月27日上午,阿海和阿麗一起走進了武漢市公安局漢陽區分局。經過民警們10余天的艱苦偵查,阿麗被騙的真相漸漸清晰起來。
鄒文是何許人呢?
時年42歲的他是黃岡人,1977年初中畢業后下放到黃梅農村,曾當過水手,1990年開始停薪留職,到集貿市場賣肉,2000年6月因腿摔傷至今在家休息,其妻朱玲,漢陽鸚鵡菜場下崗職工。
鄒文為何要這樣對待自己的親戚?
據鄒自己交代,1984年,他父親去世,他的同母異父的哥哥黃某曾學著父親的樣子活動,當地許多人認為這是靈魂附體。這使鄒文靈機一動,想到自己也可以稱靈魂附體來裝神弄鬼騙取錢財。
1999年7月,機會終于來了,岳父病危住院,看來人快不行了,但一直沒有咽氣。鄒文事先找醫生打聽,醫生告訴他:“估計不會活過第八天。”隨后,鄒文跑回家躺在床上裝神弄鬼,一動也不動,學著岳父的聲音說:“你們想我走得舒服點就照我說的辦,辦了后我3天內就會走。”他要求朱玉朝其左右前胸各打3拳,朱玉照辦了,岳父果然2天后就死了。
從此朱玉開始迷信鄒文能靈魂附體。
后來有一天,鄒再次在家裝神弄鬼,模仿已故岳父的口氣說:“今天晚上小孩都不要出去了,閻王在收人,不信你們可以出去看。”朱玉真的到外面走了一圈,她發現周圍擺花圈、哭的人家似乎多些,于是對鄒文更加迷信。
1999年10月的一天,鄒文說朱玉患有心臟病,以“做解”的名義與姨姐朱玉發生性關系……
此后,朱玉變成了鄒的幫兇,幫助鄒文說服多名婦女接受“做解”。
根據警方調查,在不到1年的時間里,阿麗被騙與鄒文發生關系9次,被騙1.5萬元,后來阿麗實在不愿意再為“做解”獻身了,于是花錢請了一個發廊小姐,代替自己與鄒“做解”。
在短短2年時間,鄒文和阿海的兩個姐姐姐夫一起以“做解”為名,多次騙奸婦女,騙吃騙喝騙錢。
鄒文在派出所交代了他為什么會找朱玉和阿麗“做解”。
民警問:“你為什么要和你的姨姐(朱玉)‘做解’?”
鄒文答:“因為她很能干,我很欣賞,想和她發生性關系。”
民警問:“那你為什么要裝神弄鬼呢?”
鄒文答:“我想如果我直接提出來,她可能會拒絕,如果以給她消災為名,她可能會答應。”
民警問:“你為什么每次與阿麗‘做解’,都要她花錢呢?”
鄒文答:“因為她太小氣了,我曾介紹她做過生意,但她卻沒有給我好處,我就想用這種方式讓她花錢。”
民警問:“9月20日,阿麗家門前的條子是不是你丟的。”
鄒文答:“是我讓我老婆干的。”
民警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鄒文答:“阿麗后來不愿意跟我發生性關系了,我想讓阿麗和她老公鬧矛盾,然后我才有機可趁。”
報案后,阿麗一直很惶恐,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不會觸怒“神仙”。當漢陽警方經過艱難調查,終于揭開鄒文等人的真面目后,阿麗氣憤至極,她說:“我再也不會相信迷信了,我要把我的經歷公開出來,讓別人不要再上當受騙。”
11月25日,鄒文及妻子朱玲、朱玉及其丈夫因涉嫌強奸罪,被漢陽警方刑事拘留,不久后四人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
當迷信披上親情外衣時鄒文用他罪惡的行徑強奸了親人,褻瀆“親人”這個溫馨詞語的所有外延和內涵,理應遭到世人的唾棄和法律的嚴懲。
而阿麗和朱玉,作為成熟的都市女性,她們在反復失身和蝕財的同時,還被騙子騙去了什么呢?
是做人的尊嚴和智慧!
作為都市女性,她們受過教育,經過數十年風雨人生的打磨,她們也有一定的社會經驗,然而在披著親情外衣的封建迷信前,下過崗、經受過婚姻不幸的她們,在再次感到無法把握未來時,便一下子墜入騙子的圈套中,且久久不能迷途知返;阿麗在自己不想再“做解”的情況下花錢雇人當替身;朱玉自己獻身后又不知不覺成為歹人的幫兇。
迷信披上了親情的外衣,就更具誘惑力和殺傷力,同理,各種邪門歪道想方設法偽裝、包裝自己,目標也只有一個:更具欺詐性,盡可能地謀取不義之財以及達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警醒我們,在飛速發展的今天我們同各類封建迷信、邪門歪道作斗爭的路仍然很長,任務仍然非常艱巨。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阿海、阿麗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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