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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我去二年級上《道德與法制》課,發生了一件奇異的事。之后,那個場景一直在我腦海縈繞,揮之不散,到如今竟有一吐為快的必要了。
那天下午,我剛走到教室門口,看見一個纖瘦的小男孩,如旋風般溜進教室,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小臉笑成了一朵花,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種天真無邪的笑,一下子感染了我。我禁不住走上前,摸摸他的小腦袋,真誠地贊嘆道:“小朋友,您好可愛呀!”后排,一個大眼睛男孩聽聞,立即站起來反駁道:“老師,他數學才考60分!”那個笑魘如花的小男孩,突然,像被霜打了似的蔫了。我一下子愣住了,心像被錐猛刺了一般,痛極了。“考60分咋了?就不可愛了嗎?”我又蹲下身子,捏捏他的小臉蛋,繼續誠摯地贊美道:“您好可愛呀,寶貝。”那個大眼睛小男孩,依舊不依不饒,他霍地再次站起來,指著旁邊一個小朋友,挑釁地對我說:“他啥也不會,也可愛嗎?”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小男孩孤零零地坐著,中間空了一個座位,與別人隔開了一些距離。他桌子上空空如也,烏黑的小手里捏著一團橡皮泥。這時,他下意識地停止了動作,用空洞無神的眼睛呆呆地望著我。“他啥也不會又怎樣?難道就不可愛了嗎?他也是爸爸媽媽的小心肝呀!”我面帶微笑,意味深長地答道。他還是有些不服氣,繼續故意刁難我。他又一次站起來,指著身后一個孩子,逼問道:“他數學考100分,可愛嗎?”“如果他品學兼優,那就照樣可愛嘍!”接著,我轉向全班同學,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們,可愛與成績沒有任何關系,你們都很可愛喲!”我想,他們也許聽懂了,也許還模棱兩可,但是,這都不重要了。
這件事過了這么久,一直不曾忘懷,相反,竟愈加清晰,呼之欲出了。我一時間感慨萬千。分數成了評價孩子好壞的唯一標準,也是套在學生脖頸上一條無形的繩索。小不點兒們尚且如此,那些大一點兒的孩子們呢?這種歪風邪氣是否更勝一籌?仿佛約定俗成似的,誰成績慘不忍睹,好像就不配得到老師褒獎。如果僥幸得到表揚,其他學生就滿腹狐疑,義憤填膺,甚至想方設法糾正您。這真讓人痛心疾首。遭遇八歲孩子質疑,這平生還是第一次。我心里像堵了一塊鉛似的,竟有些憤憤不平起來。成績拔尖兒真能代表一切都好嗎?其實未必如此。
早些年,我曾調查過一宗離奇的“案件”。那時,班里一個安分守己的學困生,竟然被別人肆無忌憚地捉弄。那日晚自習后,他像往常一樣回到寢室,驟然發現褥子上濕淋淋的,這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寢管老師調查一晚無果,他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我。我把班里所有住宿男生,軟硬兼施地“整”了一個遍,仍是一點兒頭緒沒有。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的破案“手段”咋都不好使?我決定去學校監控室尋找線索,皇天不負有心人,案件的“始作俑者”漸漸浮出水面。昏暗的樓道里,一個男孩子鬼鬼祟祟進了寢室,拿了一個器具匆匆走下樓梯。在寢室樓前的暗影里逗留了一會兒,等再上來時,手里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盛滿東西的玩意兒。不消說,這就是那個“罪魁禍首”了。
可是,由于夜里光線偏暗,監控圖像就像黑白膠片,無論如何努力分辨,也確定不了“罪犯”身份。不過,我通過不斷地比對,排除,驀然驚覺,這個“嫌犯”是個“外來戶”。那又可能是誰呢?我絞盡腦汁。后來,我根據此人身高、臉型、胖瘦、穿戴等,最后鎖定了鄰班一個男生。我把他喊來問話,他一臉無辜的樣子,讓我一度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是我冤枉了好人?再說,這孩子成績在班里數一數二,平時又乖巧懂事,怎么可能做出這等齷齪之事?這樣一思量,我立刻就把他“釋放”了。“案件”一度陷入僵局。我認不準這個“小壞蛋”?可是,學生總認得吧?我把監控里那段“作案視頻”剪輯下來,又把臨班另外幾個住校生一并找來。“案件”終于水落石出,大家異口同聲說是某某某,和我開頭的猜想如出一轍。我派一個學生火速把他請來。這次,他一踏進辦公室的門,不等我“嚴刑拷問”,他就不打自招了。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犯罪”經過。原來那天中午課間,下樓梯時,我們班那個冤家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懷恨在心,趁機報復……那夜,他就用方便面桶盛了樓前的污水,一股腦兒傾倒在了他的床鋪上。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監控記錄了他的“罪行”。這次,他沒有再矢口否認,而是和盤托出了。如果不是“鐵證如山”,他是斷不會承認了。想起第一次“審問”時,他那茫然的小眼神,這反差著實驚呆眾人。后來,我和他班主任攀談起此事。“這怎么可能呢?”她驚訝極了。“他已經承認了呀!”我說。后來,那位老師礙于情面,只象征性地說了他幾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想,如果不是“優等生”這個光壞罩著他,這一頁是不是就不會這么輕易地翻過去?我們總是對那些成績優異的孩子格外寬容。即使他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們也會輕描淡寫地替彼開脫。那么,如果換作學困生呢?我們還會如此心存善念,甚至大發慈悲嗎?答案非也。我們總是戴著“有色眼鏡”,把孩子們分成三六九等,然后區別對待,這實在是愚蠢之極。其實,每個孩子都有其閃光的一面,亦有其陰暗的一面,這才是一個活脫脫的人。否則就是機器。優等生如此,學困生亦如此。如果不以成績定乾坤,不以分數論英雄,我們的教育是否就能走上康莊大道?當然,對學生一視同仁,如果能夠落地生根,教育是否就會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景象?
當然,給學生貼標簽也要慎之又慎。好的標簽可以激勵學生,而壞的呢?可能是一杯毒藥,貽害無窮。我就有這樣創傷的記憶。四年級時,教我的郭慶華老師,當著全班學生的面,說我是“自由兵”。我不過就是做事散漫些,不受約束罷了,怎就得了一個壞學生的標簽?這讓年少時的我,無地自容,窘迫至極。那段恥辱的記憶,一輩子也忘不了。這中間還發生一件事,一次,病人送醫途中不幸身亡,學生集體跑出去圍觀。回到學校,郭老師坐在教室門口,一個一個惡毒地盤問:“死的那個人,是你爹還是你娘?”我不過是來學途中恰好碰到而已,也被這樣無緣無故地羞辱一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謹言慎行,是教師行為的準則,又豈能信口開河?
古人云: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說到底,教育就是愛的事業。給予學生愛就好了,源源不斷地,把自己的贊美送出去。那些福報,就會在來的路上。班級如此,單位亦如此。讓愛自然地流淌起來,何愁無其樂融融乎?反之,物極必反,從來都是事出有因。
作者簡介
高小艷,濟源市作協會員,就職于邵原鎮實驗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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