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陳默從沒想過,自己被裁那天,會收到一個信封。
十年如一日地守著圖紙和計算器,他早已習慣了默默無聞。那些不眠的夜晚,那些執著的堅持,那些被人嘲笑的“多余”校驗,都像是扔進深井的石子,激不起一絲水花。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職場本該如此,可他眼睜睜看著那些浮于表面的人一路高升,卻從未怨恨。他只是不明白:為什么認真做事的人,往往走得最慢?
直到那個信封出現。
沒有人知道,那個薄薄的牛皮紙信封里,裝著什么。就連陳默自己,也從未預料到命運會在最絕望的時刻,畫出最意想不到的轉折。
當信封被打開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01
陳默,今年38歲,普通大學土木工程系畢業,在遠景建筑設計院擔任結構工程師已有十年。與同事們熱衷的應酬、聚會不同,他更愿意把時間花在研究新的設計理念和結構技術上。辦公室里,他的工位總是最早亮燈,最晚熄燈的那一個。
這天下午,陳默正全神貫注地審核“海岸線”住宅項目的結構圖紙。雖然他不是項目主創,但負責主創的張總監把最關鍵也是最麻煩的地下結構部分扔給了他。
“陳工,這部分能否再壓縮一下成本?業主那邊催得緊。”張總監站在他身后,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陳默摘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指著圖紙上一處標記說:“這里地質情況特殊,如果再壓縮,地下車庫防水就沒保障了。我計算過,這個方案已經是在安全與成本之間的最優解。”
張總監皺起眉頭:“你總是這樣,太教條了。設計嘛,有時候需要一點彈性,業主要什么,我們就給什么。”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張總監打斷他,“明天我要看到修改后的方案。記住,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別總是拿你那套老掉牙的規范說事。”
看著張總監離去的背影,陳默嘆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他看來,建筑設計不僅僅是畫幾條線那么簡單,每一筆都關乎住戶的安全。但在張總監眼里,他這種堅持就是“固執”、“不懂變通”。
陳默的倔強性格早在兩年前的“星河灣”項目中就已經顯露無疑。那是公司接手的一個高端住宅項目,在審核外包單位的施工圖時,他發現了主體結構中一處嚴重的受力缺陷,如果按原設計施工,極有可能導致未來建筑沉降不均。
彼時,項目已經進入施工準備階段,改動意味著延期和額外成本。張總監力主維持原方案,認為問題不大。但陳默堅持己見,甚至冒著被開除的風險,直接聯系了業主方的技術負責人。
最終,在他的堅持下,設計得到修改。兩年后,周邊同期建設的幾棟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質量問題,唯獨“星河灣”完好無損。工地上的施工人員私下里稱他為“安全守護神”,但公司內部,他卻因為“越權處理”而被記了過。
“陳工,這次的結構驗算報告我看了,非常扎實,謝謝你!”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打斷了陳默的回憶。是小陸,設計院新招的應屆生,設計思路活躍,但對結構細節掌握不足。
“客氣什么,”陳默微笑著說,“結構就是建筑的骨骼,骨頭不硬,再漂亮的皮囊也是空中樓閣。”
“是啊,我們學校老師也這么教。”小陸點點頭,眼中滿是欽佩,“對了,聽說你一個人挑戰了整個'金融城'地下連體結構的設計?那可是六棟超高層的地下車庫啊!”
陳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沒那么夸張,就是多花了點時間。”
“太厲害了!”小陸豎起大拇指,“我跟幾個同學都想跟你多學習,可以嗎?”
“當然可以,隨時歡迎。”
送走熱情的小陸,陳默重新投入工作。電腦屏幕上,復雜的三維模型緩慢旋轉著,展示著一座未來建筑的骨架。這是他的世界,簡單而純粹。
可惜的是,在每年的年終評優中,他的名字從未出現在獲獎名單上。那些善于包裝和表現自己的同事,那些擅長巴結領導的人,總能輕松勝出。甚至有時候,他熬夜完成的方案,經張總監略微修改后,就變成了“張總監主創設計”。
“算了,”他常這樣安慰自己,“只要設計是好的,署誰的名都一樣。”
這種想法一直支撐著他,直到最近,他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信念。
02
由于建筑行業迎來了新一輪的調整期。房地產市場持續低迷,新開工項目銳減,設計院的訂單量隨之下滑。遠景設計院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高層一連召開了數次緊急會議,討論應對策略。
這天晚上,陳默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妻子林小雨正在輔導兒子小航做作業。
“爸爸回來啦!”小航眼睛一亮,丟下筆就要跑過來。
“先把題做完!”林小雨攔住了他,然后轉向陳默,“吃飯了嗎?我給你熱一下。”
“吃過了,加班有盒飯。”陳默放下公文包,脫掉外套,“爸媽今天怎么樣?”
“還行,我下班順路去看了,給他們送了些菜。對了,”林小雨壓低聲音,“你爸的藥又漲價了,這個月醫藥費又要多出六七百。”
陳默點點頭,沒有說話。父親患有慢性病,需要長期服藥,這是家里的一筆固定支出。而母親年紀大了,行動不便,也需要定期檢查。
“小航的學校通知下學期要換新校區,學費又要上調。”林小雨一邊收拾餐桌一邊說,“比現在每學期多兩千多。”
“漲就漲吧,孩子的教育不能省。”陳默苦笑道,“他能考進這個重點高中不容易,咱們再咬咬牙。”
林小雨是當地一所小學的語文老師,工資不高,但勝在穩定。兩人的收入本來足夠一家五口過上舒適的生活,但隨著開支的增加,家庭財務變得越來越緊張。
“公司最近怎么樣?聽說建筑行業不景氣?”林小雨小聲問道。
陳默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不太好。這個月公司已經失去兩個大客戶,聽說高層在考慮裁員。”
“啊?那你...”
“應該沒事。”陳默故作輕松地說,“我在結構部門,是技術骨干,公司不會輕易裁掉有經驗的工程師。”
但他心里并沒有表面上那么有把握。遠景設計院最近的氣氛明顯不對,平時熱鬧的茶水間變得安靜,同事之間的交流減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暗地里的打探和猜測。
“聽說王工被調去做資料整理了,是不是快被裁了?”
“劉總監今天把他的團隊成員都叫去談話了,估計是在定名單...”
“最近業績不好的,都懸了...”
這些竊竊私語像幽靈一樣游蕩在辦公室的每個角落。陳默本不在意這些流言,直到前天,他偶然聽到張總監和人事部趙主管在會議室的對話。
“...那個陳默,技術是不錯,但性格太固執,不合群,也不會來事。這次裁員,可以考慮...”
雖然只聽到只言片語,但已足夠讓他心里咯噔一下。難道自己十年的付出,就這樣不值一提?
晚上十點半,小航終于在林小雨的督促下完成了作業,困倦地回臥室睡覺。客廳里,陳默坐在電腦前,打開了自己的簡歷文檔,開始更新。
“你真的擔心會被裁?”林小雨站在他身后,輕輕按摩著他的肩膀。
“有備無患。”陳默停下手中的工作,握住妻子的手,“最近設計院里很多人都在偷偷投簡歷,大家都不安心。”
林小雨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在遠景委屈了自己。那么多優秀的設計,卻很少有你的名字。你這么優秀,為什么不去更好的平臺?”
陳默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都38歲了,這個行業,資歷越老越不值錢。再說,我已經習慣了遠景的工作節奏。”
“那不還是因為你太低調了嗎?”林小雨有些著急,“你看張總監,雖然能力不如你,但人家會來事啊!每次有成績,第一個往自己臉上貼金。”
“算了,不說這些了。”陳默轉移話題,“要是真的被裁,就當是給我一個新的開始。說不定能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林小雨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想開點就好。不管怎樣,我和小航都支持你。”
看著妻子疲憊的背影,陳默心中涌起一陣愧疚。這么多年,是林小雨的理解和支持,讓他能夠無所顧忌地追求自己的專業理想。而現在,當家庭負擔越來越重,他卻可能即將失業...
陳默深吸一口氣,繼續完善著簡歷。窗外,城市的燈火漸次熄滅,只有他的臺燈,在夜色中倔強地亮著。
03
周一清晨,遠景設計院的大會議室里氣氛凝重。全體員工都收到了緊急集合的通知,人事部趙主管和幾位高層管理人員已經端坐在主席臺上。陳默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環顧四周,發現同事們的表情都十分緊張。
“咳咳,”趙主管清了清嗓子,“感謝大家準時參加今天的會議。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近期建筑行業形勢嚴峻,我們遠景也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為了公司的長遠發展,經過董事會慎重考慮,決定實施一項'人才優化計劃',對現有團隊進行調整和精簡。”
會議室里立刻響起一陣壓低的議論聲。
“具體而言,我們將在未來兩周內,優化約25%的人員崗位。”趙主管提高音量,壓過嘈雜聲,“這個決定非常艱難,但對公司的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
陳默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25%,這意味著每四個人中就有一個要離開。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猜測著誰會是那個“不幸的人”。
“優化將基于績效評估、項目貢獻度和團隊協作能力等多維指標。”趙主管繼續說道,“相關部門負責人已經收到了初步名單,將在今明兩天與相關同事進行單獨溝通。請大家保持手機暢通。”
會議結束后,辦公室里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氛圍。大家表面上各自工作,實則心不在焉,時不時瞥一眼手機,生怕錯過那個可能改變命運的通知。
正當陳默試圖集中精力處理手頭的設計方案時,辦公室座機響了。
“陳默,下午兩點到三樓會議室來一趟。”是趙主管的聲音,簡短而公事公辦。
電話掛斷后,陳默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盡管心里早有準備,但真正面對時,還是難以平靜。周圍幾個同事投來同情的目光,沒有人說話,似乎怕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中午,陳默獨自一人在公司附近的小餐館吃飯。往日里,這里常常是同事們聚餐的地方,充滿歡聲笑語。而今天,餐館里少了吵鬧,只有零星幾桌客人在小聲說話。
下午兩點整,陳默站在三樓會議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開門,陳默看到趙主管和張總監已經坐在里面。桌上擺著幾份文件,氣氛嚴肅而壓抑。
“陳默,請坐。”趙主管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表情平靜,“想必你已經猜到我們找你來的原因了。”
陳默點點頭,沒有說話。
“公司最近面臨很大壓力,不得不做出一些艱難的決定。”趙主管推過來一份文件,“經過綜合評估,我們決定與你解除勞動合同。這里是解約文件和補償方案,請你過目。”
陳默低頭看著文件,眼睛卻無法聚焦。十年,十年的心血,就這樣被一紙文書終結了?
“我想知道,為什么是我?”他抬起頭,聲音因強忍情緒而略顯嘶啞,“我在結構部門工作十年,參與過公司幾乎所有重大項目的結構設計。我的專業能力...”
張總監打斷了他:“陳默,你的技術沒人質疑。但是,在目前的形勢下,公司需要的是全面發展、積極進取的人才。你的業績不夠突出,署名項目太少,不太符合我們的發展方向。”
“署名項目少?”陳默幾乎要笑出聲來,“那是因為我的方案經常被別人署名提交!張總監,'金融城'的地下連體結構是誰設計的?'星河灣'的沉降控制方案又是誰做的?”
會議室里一陣尷尬的沉默。張總監避開了陳默的目光,轉而翻看手中的文件。
“陳默,我理解你的心情。”趙主管打破僵局,“但這是公司的整體決策,已經確定了。按照勞動法規定,我們會支付足額的補償金,希望你理解。”
陳默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和不甘。爭辯又有什么用呢?決定已經做出,他在這里的日子,就此畫上句號。
“我什么時候走?”他平靜地問。
“今天收拾好個人物品就可以了。”趙主管說,“IT部已經準備好了移交程序,你可以把重要的設計文件打包,然后交接給張總監。”
“好的,我知道了。”
走出會議室,陳默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空虛。十年的光陰,無數個加班的日夜,為公司解決過的諸多難題,到頭來,就換來這樣一個結局?
他緩緩走回自己的工位,開始收拾東西。顯示器、鍵盤、鼠標是公司的,不用帶走;抽屜里的筆記本、設計手稿和幾本專業書籍是自己的,需要打包。桌上那個妻子送的馬克杯,和兒子親手做的小模型,也要小心收好。
電腦上的個人文件太多,陳默開始一個個檢查,哪些需要保留,哪些可以刪除。期間,他發現了幾個重要項目的原始設計稿,都是他一手完成的,但最終署名上卻沒有他的名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職場現實吧。”他自嘲地想。
04
正當他專注于整理文件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工,聽說你...被裁了?”是李明,結構部的老同事,也是為數不多的知己。
陳默抬頭,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是啊,剛接到通知。”
“這太荒謬了!”李明憤慨地說,“公司留下的都是會吹牛的,真正做事的反而被裁!你知道嗎,剛才我碰到張總監,他居然在和趙主管說,你走了以后結構部的工作怎么交接。他們根本沒想過,有些項目沒有你根本做不了!”
“算了,”陳默搖搖頭,“這就是現實。”
“我不甘心!”李明握緊拳頭,“要不要跟劉董申訴?你的貢獻有目共睹,公司這樣做太不公平了!”
“謝謝你,老李。”陳默感動于好友的義氣,“但劉董平時深居簡出,連面都見不到,更別說申訴了。再說,決定已經做了,再爭取也沒意義。”
李明還想說什么,但被陳默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是“星河灣”項目的施工方負責人王工。
“陳工,剛聽說你要離開遠景了?”電話那頭,王工的語氣充滿詫異和遺憾,“這是真的嗎?”
“是的,王工。公司在裁員,我在名單上。”
“太可惜了!你是我合作過的最負責任的結構工程師。”王工嘆了口氣,“還記得兩年前'星河灣'的事嗎?要不是你堅持修改設計,我們現在可能已經面臨質量索賠了。”
陳默心頭一暖:“謝謝你的認可,王工。”
“如果你有新去處,一定要告訴我。我們還有幾個項目,很希望能繼續合作。”
掛斷電話,陳默繼續整理物品。漸漸地,有更多的同事得知了消息,紛紛過來表達惋惜和不舍。小陸更是紅了眼眶:“陳工,以后有問題還能請教你嗎?”
“當然可以,”陳默遞給他一張名片,“有什么不懂的,隨時打電話。”
到了下午五點,陳默終于收拾完了所有東西。十年的職業生涯,打包起來只有一個紙箱和一個背包。臨走前,他再次環顧這個熟悉的辦公室,每一個角落似乎都有他的回憶。
走出辦公室大門,陳默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十年來的重擔。遠景設計院的五樓是結構部的所在地,他對這里的每一寸地板、每一面墻壁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現在,他要離開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電梯門打開,陳默走進去,按下“1”鍵。就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一只手伸了進來。
“等一下!”
是年輕的實習生小王,他氣喘吁吁地擠進電梯,手里還拿著一個U盤。
“陳工,我聽說你今天就走了...這個給你。”小王有些局促地遞過U盤,“我把您之前講解的幾個結構設計要點都記錄下來了,做成了筆記。這里面還有一些我們這些新人的感謝話,希望你有空能看看。”
陳默接過U盤,一時間有些哽咽:“謝謝你們,其實我也沒教什么...”
“您教了我們很多!”小王認真地說,“不僅是技術,還有做人的道理。張總監常說'做設計就是滿足甲方需求',但您告訴我們'設計師的責任是保障使用者的安全'。這個區別太重要了。”
走出電梯,陳默發現大廳里站著幾個熟悉的面孔。是李明、老張和幾個經常合作的同事,他們似乎是專程下來送行的。
“老陳,這么急著走啊?”李明上前接過他手中的箱子,“我們商量了一下,今晚必須給你踐行,不醉不歸!”
陳默搖搖頭,笑道:“算了吧,大家都有工作,別因為我耽誤了。再說,我現在也沒什么心情喝酒。”
“怎么能這樣!”老張拍著他的肩膀,聲音有些哽咽,“十年的同事,說走就走?”
看著大家關切的眼神,陳默心頭一暖。在職場上,他或許不得志,但至少贏得了同事們的尊重和友誼,這已經很難得了。
“真的謝謝大家。”他環顧四周,真誠地說,“但我今天實在沒心情。等我找到新工作,一定請大家吃飯,到時候不醉不歸。”
同事們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強求,只好依依不舍地道別。
“保重啊,老陳。”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聯系。”
“別忘了常聯系啊...”
在一片關切聲中,陳默拎著箱子,慢慢走向大樓出口。
05
陳默站在遠景設計院大樓前,看著熟悉的建筑最后一眼。正當他走向公交站時,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陳工。”
陳默轉身,發現遠景設計院的創始人劉明遠正站在不遠處。在遠景工作這么多年,他只在公司年會上遠遠地見過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幾次,從未有過任何交流。大多數員工甚至不確定在走廊上遇到他時能否認出來。
“劉、劉董好。”陳默有些慌亂,不明白公司最高領導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叫住自己。
劉明遠沒有什么表情,公事公辦地走近,從西裝內兜里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他:“這個給你。”
陳默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接過信封。信封不厚,但有一定分量,讓他本能地以為是公司標準發放的解雇文件或補償金支票。
“謝謝。”陳默低聲說道,不知該說些什么。
劉明遠只是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手表,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忙。
“那個...是需要我現在打開嗎?”陳默試探性地問。
“回家再看。”劉明遠簡短地說完,便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就這樣,兩人的對話結束了。
對陳默來說,這只是一次意外的、公事化的短暫接觸,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信封是由公司的最高領導親手交給他的。
望著劉明遠離去的背影,陳默將信封放進紙箱,繼續向公交站走去。他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同,心中的失落和無奈依然存在。或許這只是公司對資深員工的一點體面吧,他想。
回到家,林小雨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看到陳默提前回來,還拎著一個紙箱,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真的...被裁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陳默點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新的開始嘛,別擔心。”
林小雨放下手中的活,給了他一個擁抱:“沒關系的,你這么優秀,很快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晚飯期間,小航似乎感覺到了家里的氣氛不對,格外乖巧。飯后,陳默幫著收拾餐桌,然后陪兒子做作業。直到小航睡下,他才想起那個劉董給他的信封。
“對了,”他對正在整理衣物的林小雨說,“今天離開公司時,劉董突然找到我了。”
“劉董?”林小雨驚訝地轉過身,“就是遠景的那個大老板?”
“對,他給了我這個信封。”陳默拿出那個牛皮紙信封,“什么都沒說,就直接給了我。”
林小雨好奇地看著信封:“會是什么呢?額外的補償金?”
“可能吧,感覺有點分量。”陳默小心地拆開信封。
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不是錢,而是一份裝訂精美的文件和一張名片。
“這是...?”陳默疑惑地翻開文件。
“建筑安全與創新研究中心計劃書”——這是文件封面上的標題。陳默和林小雨面面相覷,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內容。
“快看看里面寫了什么。”林小雨催促道。
陳默翻開第一頁,是一份詳細的組織架構圖。圖上清晰地標明了研究中心的定位、職能和人員配置。他的目光一行行掃過,突然,他的手開始顫抖,表情凝固了。
“什么?這...這是...”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整個人僵在那里,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