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調查完畢之后回到分局,賀德祥,衣福根和龔滔三人開會研究如何破案,作為舊警察的衣福根和龔滔對于女盜所說的雙槍王八妹還是有所了解的,于是就向賀德祥介紹基本情況。
王八妹,本名王百器,1906年出生,江蘇省金山縣金山衛鎮人氏。此女出生后,因眉毛略呈八字,故取乳名“八妹”。王家家境貧困,王八妹自小由父母作主給一個吳姓理發師作童養媳,后來一個算命先生說說此女命犯克其夫,公婆聞此心疼兒子,就將其送回娘家,但認作義女了事。
回到娘家的王八妹為謀生計,跟著村里人販賣私鹽為生,某次,她販運的私鹽被緝私警奪去,王八妹對此惱恨異常,在回家路上,無意中看到緝私營機船上幾名鹽警正在吃喝,她居然就打死了船上的鹽警,奪了他們的錢和槍,此女如此強悍震驚警局,隨后王八妹拜太湖鹽霸李大漢子為老大,就這樣十來年,王八妹浪跡于金山、平湖一帶及太湖周圍,從事武裝販運私鹽活動,白天販鹽,晚上搶劫,成為縱橫江、浙、滬交界地區的女匪。
由于鬧的太大了,在輿論的強大壓力下,1931年,江蘇警局在太湖地區清剿土匪,王八妹在逃跑途中被軍警抓獲,當場在她身上搜出兩支短槍。雙槍王八妹之稱就此流傳開來。不久,幫會動用關系疏通,王八妹獲釋。隨后王八妹就安生不少,在浦東開了一個茶館。由于雙槍王八妹的名氣,各路江湖人物都愿意結識她,她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1937年抗戰爆發,王八妹在奉賢鄉間收集長短槍三十余支,組成抗日游擊隊,首次出擊,就擊斃日軍九人。不久,她與浙江平湖抗日自衛隊隊長謝友勝結為夫妻,組成“江南挺進隊”,率部在嘉興等地打擊日本人,后來國民黨當局將“江南挺進隊”收編,給了王八妹一個官職:“江浙滬邊區護航縱隊司令”。
王八妹率部游擊于兩省一市邊區,頻頻出擊,多次襲擊日偽軍,獲得不菲戰果;同時也時不時跟中共領導的新四軍、抗日游擊隊“發生摩擦”。抗戰勝利后,王八妹的部隊改編為“平湖縣保安總隊”任司令,過當選為平湖縣參議員。1948年1月,王八妹先是擔任“京滬杭警備司令部蘇浙沿海游擊第一縱隊司令”。王八妹在上海灘的名氣經久不衰,坊間對其評價不一,在平湖、金山一帶相繼解放后,王八妹下落不明。
而據目前掌握的情報顯示,王八妹已在上海解放前夕率部逃往大洋山以及周邊島嶼去了。有四個佩槍貼身女保鏢,那三個女強盜自稱是奉王八妹之命,是不是王八妹的貼身保鏢呢。
龔滔對此認為可能性不大,一是從唐文章所描述的那三個女盜的體形判斷,似乎并不強健,而傳言王八妹保鏢身材高大,再者據唐文章所說,那三個女盜膚色都比較白嫩,而王八妹在海島必然是風吹日曬,每天在野外和海上活動的人,怎么會膚色白嫩?最后一點女盜在唐文章的保險箱里放了一方“巾幗團”絲帕,這個舉動上有兩處與江湖規矩不符。
三個人討論一番后決定,通過調查贓物下落來追查案件線索,可在上海這樣一個大城市,魚龍混雜銷贓渠道太多,尤其是剛剛解放,地下黑市泛濫,“黃牛”多如牛毛,很難進行布控調查。
雖然如此那也得繼續排查,但由于人手太少,于是三人對舊貨商行和鐘表店鋪進行重點布控,三人分別進行了分工:賀德祥帶人負責跟各分局軍管組聯系贓物布控,衣福根帶人負責走訪街坊鄰居,龔滔走訪唐文章,希望繼續從他那里看看能不能調查什么有價值的情況。
第二天賀德祥上班后立刻給各分局軍管組打電話拜托布控事宜。隨后賀德祥便騎了輛自行車請前往第一站平涼路派出所,沒想到,剛到派出所就遇見一個大好事,發現唐文章的家的臟物,當時,他一進派出所長的閆金海辦公室,就發現桌上赫然放著一個棕色牛皮包,仔細一看很像唐文章家里的東西,又拿起來仔細一看,顏色,尺寸,以及正面包蓋上那塊黃銅銘牌上的英文字母正是唐文章所說的“LCN”!完全正確。賀德祥頓時激動起來,就問閆金海這個提包是怎么來的,閆金海在得知賀德祥陳述之后也感到驚奇,于是就把發現這個提包的一個何姓警察喊來介紹一下。
何姓警察回憶道:“今天一早,他騎著自行車來派出所上班,半路上經過菜市場,忽然前面人群中閃過一張熟悉的臉,正是以往數次進出派出所的小偷丁二賴。何姓警察以為丁二賴又犯事了,于是就大喝道:“丁二賴,你給我站住!”
丁二賴已經發現老何了,聽見喊他,立馬分開人群往旁邊弄堂里逃,可惜跑的再快沒有自行車快,很快就被追上并被緝拿到派出所,隨同丁二賴一起落到老何手里的,還有那個“LCN”牛皮包。 在提審丁二賴之前,賀德祥先把唐文章喊來辨認一下是不是之下他昨天被搶劫的那個包。唐文章來到之后,當即確認是他家的提包。而且提包內袋里還有唐文章手寫的“唐文章民國三十三年仲秋購”的字樣。
接著就開始提審丁二賴提包的來處,丁二賴說,這是昨晚在他家附近的果皮箱里撿到的。初時以為是個破包,但可以把沒損壞的皮革剪下來賣給弄堂口的小皮匠,哪知拿回家用抹布擦干凈一看,竟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七八成新的好包,老爹還告訴他這是英國名牌,全新的要賣五十大洋一個。丁二賴就尋思把它拿到舊貨店去賣個十塊八塊的。今天上午,丁二賴拿著這個皮包,想去找菜市場對面專門修理雨傘、箱包的徐老頭兒了解一下價格沒想到正好撞到老何,被他斷然一喝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拔腿就逃,結果就給拿下了。
賀德祥認為丁二賴說的多半是真的,但還得進一步調查,賀德祥先向丁二賴談及昨天發生了一起的案件,這個包已經證實確是被劫財物中的一件,所以希望你對我說實話,否則后果很嚴重,丁二賴再次申明他說的是實情,于是,賀德祥就和老何帶上他前往昨晚撿到包的那個果皮箱去看一下,同時,派出所也派人去丁家,向丁二賴的父母、鄰居了解丁二賴昨天傍晚的活動情況,得知他確實無作案時間,可即便如此,警察還是讓丁二賴待在家里不要離開,這幾天如若有事兒找他,必須隨叫隨到。
回去的路上,賀德祥向老何請教這案子應該怎么破。老何的三十多年警察生涯中有一半時間干的是刑警,盡管沒有破獲什么大案要案,但分析這種情況還是有經驗的,當下就說了自己的見解:女盜用這個包裝了贓物離開現場,行至這里,把包里的贓款贓物分藏于各自身上,把皮包扔進了果皮箱。估計這并非分贓行為,而是一種反偵查的手段,她們預料這個皮包肯定會被人撿去,然后,拿到舊貨店出售,而警方呢,肯定要布控的,那就可以把警方的調查視線引開。
賀德祥就說:“那三個女人這么有經驗?”
老何微微一笑:“這算不上什么新鮮的反偵查手段,估計也是從小說或者電影里學來的。”
接下來,三人專案組按計劃調查, 走訪平涼路一帶的居民、商鋪,詢問是否有人看見過那三個女盜。了解下來的情況跟上午衣福根走訪榆林路的居民、商鋪一樣,有人曾經看見昨天傍晚有那樣三個女子出現過,但誰也沒留意她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以及停留了多長時間,干了些什么,當然更別指望正好有哪位認識三女中的某一個。兩天過去了,布控沒有什么進展,偵查工作一時陷入了僵局,就在這個時候,三個女強盜又行動了,此時的時間是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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