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的南京,山水城林間涌動著春的生機與人的熱望。
4月5日,據南京智慧旅游大數據運行監測平臺顯示,全市景區景點、文博場館、鄉村旅游、國家級夜間文旅消費集聚區等監測點接待游客量236.6萬人次,其中近七成游客來自省外。這座六朝古都,正以自然與人文的雙重引力,成為全國游客的“春日必選項”。
一票難求,從“冷門”到“爆款”的文化覺醒
“提前一周就守著預約系統,結果秒光!”上海游客周女士感嘆。清明假期,南京博物院、六朝博物館等文博場館成為“頂流”,延時開放至21:00的南博假期前已一票難求。社交媒體上,“搶南博票比演唱會還難”的調侃引發共鳴,甚至有游客凌晨蹲守“等票”。
火爆背后是文化需求的升級。館內正在進行的“錦繡江南——中國傳統織繡工藝的巔峰創造”展覽吸引了大批親子家庭,孩子們趴在玻璃柜前打量織錦紋樣;朝天宮內,身著漢服的年輕人穿梭在歷史建筑中,與爛漫春花合影,歷史場景與現代審美悄然交融。數據顯示,4月5日全南京文博場館接待量達12.3萬人次。
這種轉變絕非偶然。如果說,曾幾何時,文博場館還是游客行程中的“備選項”,如今卻成為南京旅游的“必答題”。在六朝博物館,從事金融行業的陳先生道出許多人的心聲:“過去覺得博物館沉悶,現在看文物就像讀一部立體的歷史小說——南朝的瓦當紋樣里藏著‘六朝金粉’的密碼,明代的云錦龍袍上能觸摸到工匠的體溫。”
自然與人文,城市空間的“雙面敘事”
在玄武湖,春色被分解成多重感官體驗:湖面是漂浮的“鴨子船艦隊”,岸邊是木香與紫藤織就的花廊,環洲蓮花廣場的吉他聲里飄著咖啡香。浙江游客龔女士帶著孩子劃船時,不忘用手機記錄:“這里不像景點,倒像一座露天美術館。”
紫金山的春日則更具野趣。明孝陵的二月蘭花海中,游客李晨與女友偶遇覓食的梅花鹿,“它湊近嗅了嗅我手里的樹葉,那一刻感覺整座山都是活的。”陵園路梧桐大道上,剛完工的彩繪高架橋成為新晉打卡點,游客們舉起手機,將“綠云蔽空”與“藝術天幕”同框。
可以看出,這個清明假期的南京,不僅是自然與人文的共舞,更是城市空間對游客需求的動態回應:文藝泛舟,是現代都市人對自然生活的創造性詮釋;登山野趣,則演繹著歷史與當下的對話藝術。這種“雙面敘事”的背后,是南京作為六朝古都的包容力,既守護歷史的厚重,亦擁抱現代的輕盈。
老城新生,藏在街巷里的“潑天流量”
老門東的紫藤花巷上演著“攝影戰場”。南京大學生趙佳一大早便帶著設備搶占機位:“紫藤花期短,必須和游客潮‘錯峰作戰’。”而在隔壁小西湖街區,山東游客劉先生一家被木香花墻吸引,孩子手腕上的茉莉花串與花香構成“嗅覺記憶”:“沒想到老街區能這么‘年輕’。”
文旅業態的“微創新”悄然破圈。熙南里茶文化游園會上,現場炒茶、泡茶、品茶,一時之間茶香四溢;而在新晉網紅打卡地浦口火車站,周遭水果店的橘子格外暢銷,游客們就是為了拎上一袋橘子,還原朱自清與父親分別的“名場面”。
其實,老街新生的流量狂歡絕非偶然,悉心觀察你會發現,這些街區并不著力創造新景點,而是給城市記憶一個顯影的機會。這或許揭示了老城爆紅的本質:那些被歲月包漿的生活痕跡,本就是最動人的文旅;“潑天流量”就是城市用百年沉淀的文化傳統,接住了當代人渴望錨定記憶的深情。
流量之下,城市氣質的溫柔表達
據統計,假期首日,南京游客接待量前五的景區分別是夫子廟秦淮風光帶、鐘山風景區、玄武湖景區、牛首山文化旅游區、 紅山森林動物園。各具特色的景區,各不相同的體驗,拼貼出城市與游客的“雙向奔赴”。
游客們來到南京,追逐的不僅是特定的經典或是某道饞了很久的美食,而是在城市肌理中觸摸歷史的溫度:
秦淮河的槳聲燈影里,游船劃過水面,將《桃花扇》的昆曲唱段揉碎成粼粼波光;明城墻根的樹蔭下,幾位老者打著節拍唱起白局,圍觀游客從方言俚語中捕捉六朝余韻;
南京博物院的展廳內,父母蹲下身與孩子平視文物展柜,低聲講述磚畫里的魏晉風骨;紅山動物園“無表演”理念依然堅守,游客在自然狀態下觀察動物習性,是一種無聲的溫柔。
這場春日盛宴中,南京以“山水城林”為紙,以六朝文脈為墨,寫就的不僅是旅游數據,更是一座城市對“詩與遠方”的當代注解。
現代快報/現代+記者 王子揚/文 趙杰 張文穎 張然/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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