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一波新片來襲。
其中,《不說話的愛》的票房領先前列。
不知不覺,張藝興也到了當父親的年紀,進行新的角色身份詮釋。
全劇沒有說過一句臺詞,手勢和面部表情詮釋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
張藝興的演技發揮大有進步。
不過,對于聾人小馬一角的細節情緒發揮,可挖掘的爆發空間還很大。
比如,在法庭判決前這一段,皺起的眉毛,滄桑的眼神,復雜的內心翻涌始終欠缺即將與女兒分離的不舍情感融合在一起迸發出的絕望和遺憾爆發力。
催發淚點主要焦點反倒是女兒淚流滿面跑著喊著,竭力呼喚小馬的不舍情緒渲染。
迎合賣點,電影把家庭親情的淚點和犯罪元素放到一起。
生活所迫的聾啞人上詐騙違法的道路。
由內而外展現小馬遇到的困境。
家庭內部矛盾導致生活壓力,小馬面臨與妻子離婚,雙方爭奪孩子撫養權的壓力。
社會生活壓力上,小馬需要有足夠的資產滿足法院規定撫養權必備條件。
小馬無法與外界進行正常溝通,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常常因為事業上的失誤,賺不到足夠的錢讓女兒過上好日子,更別提撫養權要求撫養一方必須具備一定資產條件。
做保潔工作,客人在洗澡沒聽到,誤以為房間沒人進去打掃,小馬失去工作。
一份八十塊錢的工作,一群人在搶,他只能用五十塊的廉價勞動力換取機會。
大量筆墨鋪墊小馬走向違法撞車騙保。
邏輯完整,前面的“因”導致后面的“果”,但深度挖掘還停留表面。
小馬的遭遇引起共鳴的點可以是任何一個普通的人現實寫照。
職場上的失誤或是為了生活愿意退一步,都是為自己獲得一份工作的機會。
切入聾啞人的視角,本身“特殊”是影片中展現邊緣群體的“不同”的主亮點。
但邊緣的“他們”的最真實生活的刻畫猶如流水賬敘述,缺乏細枝末節深入。
缺乏對聾啞人這個群體的真實生活進行更為深入的探究。
總體而言,還是把主人公的遭遇放在正常普通人生活會遭遇的社會環境,本質上職場和生活的困境其實沒有太大不同之處。
缺失“聾人”的深層次社會議題關注。
情感高光時刻的父女溫情守護,與外界的打擊形成對比。
親情守護的溫暖淚點,生活壓力的無助淚點,前面親情部分煽情盡管沒那么刻意,但重心明顯偏向利用淚點共鳴抓住注意力,反而大大減退突出個體奮斗掙扎的信念感和向上力量支撐點。
比如,《漫長的季節》里的傅衛軍,遭到外界小混混欺負,他用行動進行反抗,不顧生死,拳拳到肉地照著對方的腦袋打。
以暴制暴,只為護自己和同伴周全。
《富都青年》的哥哥阿邦,一個沒有身份的底層小人物,日復一日掙扎度日,蝸居在世界的邊緣角落里,雖然生活艱苦,他仍然在努力賺錢,渴望有一天有真正的身份立足社會。
他們的故事沒有刻意制造淚點環節,也沒有那么多直白煽情的辛酸直入,只是用平實鏡頭展現生活,一種旁觀者的視角切入他們的處境。
所以不會在觀看的時候催出眼淚,但努力自救和生活的堅持,娓娓道來生活不易,他們被邊緣化,在社會上的立足挫折折射現實的“真”,卻有一種久久不能拔除的“刺”扎在心底某一處。
《不說話的愛》前面主要集中在父女感情深厚敘事,加入父女不得不離開彼此的撫養權矛盾。
在撫養權爭執部分的焦點卻少之又少。
矛盾沖突的著力點放在小馬一直努力賺錢卻屢屢不順。
堆砌的淚點在視聽制造感染力,打造一個“悲苦”氛圍感,繼而增添煽情張力。
拋開父女被迫分開的阻力的主角個體情感情緒爆發,其他部分的存在感猶如平平無奇的推動工具,走一個過程一樣,讓木木有情緒波動,讓小馬因為感受到女兒即將離開自己而情緒崩潰。
過弱的職場困境和法庭環節導致故事層次不足,核心焦點模糊,沒有重點。
就親情而言,木木替小馬翻譯,在小馬遭遇外界質疑和不公平對待的時候,木木總會以小大人的姿態維護小馬,像小馬為了爭取到她的撫養權而不顧壓力多大都努力掙錢爭取機會一樣。
父女高濃度情感的展現用了多段情節,但大部分都是職場部分的互動,反而一起在家庭生活的小細節被忽略,簡單帶過生活瑣事里的溫情,削弱親情厚度。
親情的濃度和撫養權部分的沖突平淡作為鋪墊,從而推動后續小馬為了賺錢開始聽信他人的話撞車騙保,這一后期反轉踏上犯罪之路的說服力也有點勉強。
家庭情感轉向犯罪懸疑有點突兀,生硬的反轉和跳躍打亂故事連貫性。
越到后面越有刻意煽情的嫌疑。
突然反轉。
本來威脅小馬的人,在法庭上開始同情父女倆,甚至開始幫助他們改變一開始雙方的強硬態度。
小馬和木木在多個鏡頭下呈現出難分難舍親情,例如玻璃墻分別那一段。
缺少遞進情緒帶動,反而顯得生硬,強行制造觀眾情緒渲染。
片方在宣傳中多次強調聾啞人的話題,表達電影對這個群體的關注,也呼吁外界對聾啞人群體的關心。
但是在影片中更多是對個體困境的描述,服務于故事和角色,深入群體關注敘事單薄,匆匆帶過。
“30位聾人參演”淪為背景板,沒有因為個體角色的融入突出真實有效的參演結果。
細節和親情以外的情感流于表面,比如友情,小馬與妻子的關系等等,沒有進行深入的故事細節,大大降低故事或創作本身的內核情感表達。
實際上還有商業電影的原因。
從電影選取的流量演員以及題材的融合,制作方偏向商業化電影討巧。
張藝興的流量號召力,以及此前在《孤注一擲》里顛覆性角色印象,聯動劇中的聾啞人小馬,引起網友延伸出來的聯動話題討論,使得電影有多面宣傳。
比如,“張藝興剛逃出緬北詐騙窩點,回國后因為生活所迫繼續干詐騙”
“緬北詐騙手段狠辣,回國后張藝興又聾又啞,但依舊為了女兒繼續干老本行”
“哪天開庭告訴我?我請假去給張藝興作證,他連雞都打不過怎么可能犯罪”
“我記得張藝興不是大明星嗎,怎么去一趟緬甸回來變成這樣了”
類似串聯兩部電影,張藝興明星身份,和在節目上怕尖嘴動物的笑梗,比電影本身更能引起網友話題討論,從而對影片產生進一步了解的興趣。
張藝興從一個偶像愛豆轉型演員,演技一直被詬病,但多部電影磨煉之后,觀眾對演技明顯提升給予認可。
“張藝興自從去了趟緬北以后,演技越來越好了”
以調侃的方式,對演技進步給予認可。
不可否認,張藝興的流量效應為這部劇貢獻不少票房。
家庭和犯罪元素是近幾年高頻出現高強度共鳴張力的題材,現實主義的挖掘空間大,基于現實的立場進入深刻社會議題探討,影響力更大。
很多改編的真故事,容易激起觀眾結合現實進行深度思考,高質量作品更是成為電影行業追尋的新標桿。
比如《出走的決心》這部電影,一個婦女半輩子為家庭而活,晚年終于下定決心為自己而活,她走出去了,擺脫束縛,見到外面世界廣闊的天地,活出真實的自己。
發自內心的靈魂共鳴給了很多在困境中掙扎的女性巨大的勇氣和力量,不甘于現實的“出逃”計劃的成功,象征著希望和未來。
發自心靈深處的情緒和情感是抵達每個觀影者心理的真正影響力。
外在的題材和明星的“好感”給了第一個好印象,但實際上真正決定票房高度,取決于一部電影對受眾的了解,以及對內容高深的深耕。
電影行業一度進入寒冬,與資本急功近利有極大關系。
但現在不管什么類型的電影也好,已經忽悠不了觀眾。
每一部高票房電影的出現都對同類電影提出更高的要求,電影必須提供足夠令人信服的優質內容,否則行業的粗制濫造只會被拋棄。
如此反復,電影行業就真的走到盡頭了。
內容的枯竭和各類新競爭的資源爭奪瓜分受眾群體。
短劇吃到短時間創造高于傳統創作的紅利,大批制作人集體進軍短劇行業。
新興的熱度奪取市場影響力,自然而言另一邊的專業受到沖擊。
挑戰和機遇并存。
如今的電影行業困境意味著新的轉機待被開發,仍然需要背后的創作者和資本家拋開短淺目光,專注好內容輸出,以形成穩固的市場環境,保留原有的觀眾,同時吸引更多新鮮血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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