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陸棄

“特朗普的關稅不代表所有美國人。”加利福尼亞州州長紐森這番表態，無異于一記重拳，直接砸在了美國聯邦政府的臉上。隨著特朗普在白宮簽署“對等關稅”行政令并掀起新一輪貿易戰的同時，美國國內開始出現罕見的制度裂縫與政治對撞。紐森不僅發聲反對，還明確宣布，加州將主動與其他國家對話，以保護自身經濟免受特朗普貿易政策的連帶傷害。這不再是一場關稅之爭，這是美國聯邦制度合法性與權力邊界的公開較量。

紐森此舉震撼全球，并非因為言辭有多激烈，而是因為他動了美國政治的根本——聯邦統一性。在美國憲政結構下，外交權力原則上屬于聯邦政府，個別州原則上不得自行與外國進行正式協議性的談判或協商。但加州，這個美國GDP最大、全球第五大經濟體的“超級州”，此刻毫不掩飾地宣布：我們不跟聯邦綁死，我們要自己談。這不僅僅是經濟自救，更是一次政治宣言，昭示著美國“合眾國”的共識正在破裂。

要知道，加州此次動作絕非一時沖動，而是深思熟慮后的制度性回擊。紐森的言辭中提到，加州嚴重依賴與中國、加拿大、墨西哥的貿易往來，新一輪關稅政策無異于對加州農民、制造商、建筑業者、災后重建機構的全面打擊。關稅打擊的不只是中國商品，更是加州自己的生產線和就業率。特朗普可以無視全球規則，但加州不能無視飯碗。

加州已經明確表示，呼吁貿易伙伴在采取反制措施時給予加州豁免。什么意思？一句話：別把我們和特朗普政府當一伙的。這是一種赤裸裸的“去聯邦化”請求。紐森知道，他在對外展示一種“加州不等于美國”的姿態；他在對內傳遞一個明確信息：在特朗普掀起的這場失控貿易戰中，我們不會陪葬。

這也解釋了為何白宮會立刻跳腳，發言人當日便抨擊紐森“應該管好自己的治安問題，而不是瞎摻和國際事務”。這不是簡單的口水仗，而是一次深層制度恐慌的體現。白宮知道，如果紐森這一套被默認、效仿，下一步可能是德克薩斯、紐約、密歇根、華盛頓州……都各自“跑外交”，美國還如何在全球談判桌上維持統一？如此下去，“美利堅合眾國”將變成“各州聯合商業公司”，特朗普口中的“對外強硬”變成了一地雞毛。

值得注意的是，在紐森發聲后，美國網友的評論也呈現出鮮明的“裂變化”態勢。有不少網友怒斥州長“違憲”、質疑其“背叛聯邦”，但也有更多人站出來力挺：“加州為美國經濟貢獻最大，它有權保護自己”“如果能為我們省錢，我完全支持”，甚至還有網友直接@夏威夷、密歇根州州長要求“也為我們州爭取豁免”。這不是玩笑，這是現實中被關稅擠壓、被經濟焦慮吞噬的美國民眾真實聲音。他們已經不再認為“聯邦=希望”，而是將希望寄托于地方政府，寄托于“脫鉤式自保”。

現在，美國三大股指暴跌，道瓊斯狂瀉，標普、納指同步下挫。多國政府第一時間對美方“對等關稅”政策表示堅決反對，法國、英國、意大利、澳大利亞、新加坡、南非等國迅速采取措施進行反制。全球市場震蕩、政治信任破裂，美國不是在“主導全球規則”，而是在被全球規則“集體清算”。

特朗普打著“讓美國再次偉大”的旗號，在國際上不斷退群毀約、挑釁對抗，在國內不斷制造族群撕裂、權力對撞、黨派仇恨。而如今，連美國最富裕、最有技術力的加州都不再認同其“代表性”，這標志著美國政治的裂縫已經從“黨爭”進入“體制離心”。紐森的發聲，是美國國內第一次有明確地方首長公開向聯邦貿易戰略“說不”；而加州的動作，也將為其他州提供“可仿效范本”。聯邦權威，在這一刻露出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