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深秋,彼時到處皆彌漫著硝煙。武漢三鎮原先,燈火輝煌,然在日軍猛烈的炮火攻擊之下,漸漸地便熄滅了。此華中之重要城鎮被攻陷后,國民政府將其視為“以空間換時間”之勝利關鍵,而日本大本營卻將其渲染為“東亞新秩序”之開端。同樣是這一場戰役,為何交戰雙方皆能堂而皇之地稱自己贏了呢?待歷史的硝煙徐徐消散后,這場持續了133天、投入了百萬兵力的大會戰,究竟展現了何種戰爭邏輯呢?
武漢會戰,持續了133天,雙方投入的兵力,超過120萬人。中方戰報稱,日軍傷亡達10萬余人之多,而日方記錄卻顯示,將中國軍隊擊潰了30余萬之數。數字的對立,并非是簡單的宣傳策略,而是兩種戰爭哲學之間的碰撞。國民政府的戰略目標,并非死死地守住武漢,而是通過“用空間去換取時間”這樣的方式,將這場戰役轉變為一場能夠持續下去的抗戰的重要支撐點。蔣介石于1938年8月15日所寫的日記里提及:“武漢的存亡,并非抗戰成敗的關鍵所在,而是在于是否能夠最大程度地去消耗敵人的力量,”這種想法,就像緩緩地抽干池塘的水,而不是竭盡全力地守護最后一道堤壩。
對比之下,日軍的邏輯則完全不同。武漢作為華中地區的交通樞紐,乃是其實施資源掠奪戰略的關鍵所在。日本防衛省戰史研究所的資料顯示,日軍有這樣一項規劃,那就是通過占領武漢,來把控長江航線,還有粵漢鐵路,以此保證戰爭機器的燃料以及物資的供應。不過這場戰斗,在物資供應方面,暴露出了其“速戰速決”戰略的不足之處——從上海到武漢的補給線路,長達1200公里,日軍每天得運送500噸彈藥,以及300噸軍糧,這使得后勤車隊得奔波好幾千公里之遠。中國軍隊運用的游擊戰術,一直在不停地對這條“戰爭生命線”進行干擾和截斷,最終讓日軍陷入了資源匱乏且戰略僵持的雙重困境之中。
更耐人尋味的是雙方的宣傳策略。國民政府于武漢失守之后,迅速地將焦點轉向了保衛西北以及開辟國際通道這兩方面,并借助《中央日報》等媒體來塑造“戰略轉移”這樣的敘事。而日軍在占領武漢之后,卻發現重慶的轟炸,并未使中國屈服。于是迅速地調整了宣傳方向,將武漢的大捷,包裝為東亞新秩序的序章。這種宣傳,與實際戰果的錯位,折射出了戰爭中勝利定義的多重性,到底是在戰場上取得勝負呢,還是將戰略目標予以實現呢?
武漢會戰的深層邏輯,于文化慣性與權力結構的相互交織之中得以隱藏。國民政府的“持久抗戰”理念在很大程度上,受著中國傳統戰略文化這一范疇所產生的影響。從《孫子兵法》的以逸待勞,到明清時期的以弱勝強,這種思維模式,將蔣介石塑造成了選擇“積小勝而為大勝”這一戰略的人。而日軍的“速決戰”,則深深地嵌入了武士道精神的基因——追求一擊致命這種美學,不過卻忽視了現代戰爭所具備的復雜性。
權力結構同樣在塑造戰爭目標。國民政府內部,蔣介石務必要在地方軍閥、國際援助以及民眾士氣之間,尋覓到平衡。武漢會戰期間,第五戰區司令李宗仁與中央軍之間的協調事宜,直接致使了部分戰場的敗績。而日軍方面,大本營與現場指揮官的矛盾同樣顯著。據《日本侵華戰爭決策史》記載第11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多次因資源分配問題,與東京發生沖突。這種內部的消耗最終削弱了日軍的作戰效率。
當歷史的鏡頭緩緩拉遠,武漢會戰的經驗依舊在現代戰爭中投下濃重的陰影。在2003年的伊拉克戰爭里,美軍雖快速地推翻了薩達姆政權,卻深陷于漫長的反恐泥潭之中——此種以宣揚勝利來掩蓋戰略失敗的困境,和武漢會戰何其相像!資源有限的國家如何制定長期戰略?文化慣性是否仍然在扭曲決策?這些問題,或許正是武漢會戰留給我們的最深刻的啟示。
參考文獻:
①《中日戰爭史》
②《武漢會戰與中國抗日戰略》
③《戰爭中的勝負與文化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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