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案”告破以后，李元芳提出了一個疑問：

“翌陽郡主身為皇室貴胄，行為受到很多約束，她怎么能夠組織起一支如此龐大的叛黨隊伍？”

很明顯，這個問題是老錢在為寫狄系第二部伏線。

到了第二部的時候，作者對這個問題給出了呼應：金木蘭是蛇靈肖清芳的手下，而蝮蛇虎敬暉是“六大蛇首”中排行第三的劍靈。

這樣的呼應十分松散，就像《說岳》與《水滸》的關系一樣，貌合而神不合，缺乏必要的邏輯關系。

實際上，“幽州案”和蛇靈根本扯不上任何關系。

首先，“幽州案”的主導者金木蘭，是長樂郡王之女翌陽郡主，她出身高貴且野心極大，她的目標是為了當皇帝。

以金木蘭的野心與性格來說，絕對不可能給肖清芳當下屬，更不可能將皇帝的寶座拱手讓人。

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金木蘭是肖清芳扶植的傀儡；除了第二部中蒼白的旁白連綴，甚至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金木蘭和蛇靈存在任何關聯(lián)。

蛇靈肖清芳的目的，同樣也是為了當皇帝，如果金木蘭是她的下屬，哪怕僅僅只是合作關系，也不可能不參與“幽州案”。

要知道，后來的“崇州案”基本上就是“幽州案”的翻版，其整體思路，都是聯(lián)合突厥的好戰(zhàn)貴族與大周開戰(zhàn)。

金木蘭在幽州付出了這么多的心血，肖清芳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摧毀，然后自己再從頭來過？這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反過來說，從狄仁杰參與“幽州案”以來，金木蘭就陷入了持續(xù)的被動狀態(tài)。到最后蝮蛇虎敬暉暴露，金木蘭迫不得已而提前舉事。

不管是靠譜的還是不靠譜的，金木蘭都派人去聯(lián)絡，如果金木蘭和蛇靈有關系，怎么可能不向蛇靈求助？

說白了，老錢只是強行為第二部和第一部建立聯(lián)系，并且順便為第二部的蛇靈貼金而已。

事實上，金木蘭、虎敬暉與蛇靈沒有任何關聯(lián)，老錢在寫完第一部的時候，關于“蛇靈”的故事還沒有構思出來。

等第二部構思完成以后，強行去填第一部留下的坑，結(jié)果這個坑填的卻非常粗糙，基本上就是強行擰巴在了一起。

“幽州案”告破以后，李元芳提出的那個問題，其實不難回答，僅“幽州案”中的情節(jié)，基本上就可以自圓其說。

首先，我們要考慮一個問題，金木蘭的勢力真的很大嗎？

其實說大也大，說不大她也不大。說她大，相比于平頭百姓和普通的朝廷官員來講，她可以說是非常大；說她小，相比于蛇靈組織和王孝杰這種邊關大將來說，可以說不值一提。

金木蘭集團的核心人物只有三個人，除了金木蘭以外，只有她的一個情人虎敬暉，和她的一個下人于風。

也就是說，金木蘭集團完全是一個以個人關系為紐帶，組建起來的一股“家庭作坊式”的反叛勢力。

在這三個核心人物以外，是天寶銀號的老板馬五、幽州司馬吳益之、游擊將軍方勇、胡進寶、方洪亮及幽州三分之二的附逆官員。

所謂的“附逆”，無非就是蘿卜加大棒的結(jié)果而已，大都是利益驅(qū)動之下的墻頭草，根本就靠不住。

金木蘭的主要勢力，是通過控制幽州來實現(xiàn)的，準確的來說，契機就是劉金的被捕。方謙化名劉金在外面活動而被捕，金木蘭便讓假方謙易容代替幽州刺史，在吳益之、方勇等人的配合下控制了幽州。

除此以外，就是金木蘭集團收買的一群死士，只要有錢，收買一幫賣命的嘍啰并不是什么難事。

以上，就是所謂的金木蘭集團全部的勢力。

而建立這股勢力的執(zhí)行者，主要是于風，于風和金木蘭的關系比較特殊，他是唯一一個稱呼金木蘭為“主人”的人，由此可知，他極有可能是長樂郡王府中的仆役出身。

至于金木蘭集團的其它勢力，除了越王名單上的烏合之眾以外，最強大的力量，就是以莫度為代表的突厥好戰(zhàn)貴族。

然而，突厥好戰(zhàn)派由來已久，與大周朝廷開戰(zhàn)，是他們長期以來的夙愿，其歷史由來比金木蘭的年齡都要大。

對于突厥好戰(zhàn)派而言，在與大周開戰(zhàn)的時候，擁有一支強大內(nèi)應勢力，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反過來站在金木蘭的角度上來看，她想借突厥的勢力起事，無異于與虎謀皮，這就像吳三桂引清兵入關一樣，雖然初衷是為了相互利用，可真到了成事兒的那天，金木蘭也就失去了相互利用和制約的籌碼。

所以，狄公罵金木蘭是“賣國賊”。

說到底，金木蘭集團只是個一股松散的勢力聯(lián)盟，至于其自身的核心力量，也缺乏足夠的凝聚力和戰(zhàn)斗力。以金木蘭、虎敬暉、吳益之的身份，組織起這樣一直叛軍隊伍，其實并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和“蛇靈”扯不上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