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傅時序三年的情人,宋婉寧太了解他的敏感點了。
每次快要結束的時候,她都會用手臂勾著他的脖子,撒嬌似的哼,像是求饒,又像是邀請。
傅時序總是會輕笑著刮一下她的鼻尖,早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說吧,這次又想要什么?”
“今天拍賣會上的那條鉆石項鏈。”
傅時序挑眉,但沒有立刻拒絕:“胃口養大了?”
宋婉寧雙手用力,拉著他往下,順勢湊上去輕咬他的喉結。
傅時序直接把她翻了個面,又是好一頓折騰。
有錢人之所以成為有錢人,是因為他們從來不吃虧。
之前她要名牌包包鞋子,價格最多幾十上百萬,傅時序頂多折騰她到半夜。
這次的鉆石項鏈起拍價就三千萬,傅時序自然要盡興才夠本。
宋婉寧中間暈過去了好幾次,最后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
她的枕邊,擺著一個藍絲絨的首飾盒,里面裝著的正是那條鉆石項鏈。
“你要的東西,給你拿回來了。”
傅時序正背對著她,站在鏡子前試領帶。
從鏡子里,看到她捧著那條鉆石項鏈有些發怔,眼睛紅紅的,好像一只小兔子。
傅時序心微微發軟,問道:“怎么,感動得要哭出來了?”
宋婉寧如夢初醒,熟練地扯出一個他喜歡的甜美笑容,點頭:“是啊,謝謝傅總。”
傅時序轉過身來,單膝跪在床上,捏著她的下巴,借著黃昏的金色光暈,溫柔端詳著她的臉,仿佛陷入了回憶里。
“你該謝的,是你這張臉。”
宋婉寧跟傅時序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個白月光的。
她叫蘇柳,五年前死于一場車禍。
那時候,很多人為了討好傅時序,到處搜羅跟蘇柳長得像的女孩。
流水一般的“蘇柳周邊”被源源不斷地送到他身邊,其中也不乏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但最后傅時序一個都沒要。
久而久之,大家都覺得,傅時序這是曾經滄海難為水,有過蘇柳,其他的低配版他都看不上眼。
只有宋婉寧明白,長得像只是皮相,要想入得了傅時序的眼,必須得神似。
她搜羅了無數張蘇柳生前的照片,視頻,揣摩她的性格,神態,說話的語調,還有習慣性動作。
所以后來當她挽著傅時序的手臂參加宴會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說:“這個宋婉寧,雖然不是長得最像的,但是只要一動起來,活脫脫就是蘇柳本人。”
傅時序也確實是個大方的金主,只要她表現的越來越像蘇柳,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基本都會滿足。
這三年間,她要包包,要珠寶,要奢侈品高跟鞋,大牌化妝品,傅時序眼睛都不眨。
有一次她無意中聽到他們圈子里的一個富二代說:“傅哥,一個替身而已,你這也太下血本了。”
傅時序只是含笑輕抿了一口紅酒:“我反而希望,她要的都是這些東西。”
“什么意思?”
“要錢好過要感情,”傅時序說:“她這種就很好,以后要是我找到更像的了,給一筆錢就能打發了,一拍兩散干凈利落。總好過那些入戲太深的,纏著你要名分,哭哭啼啼拉拉扯扯,那才是真煩人。”
富二代后知后覺的懂了:“哈哈,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過聽傅哥你這話的意思,是找到更像的了?”
“還沒,”傅時序微微勾唇說:“跟宋婉寧的合約還有一個月,湊合先用著。”
“那一個月之后如果還沒找到更像的怎么辦?”
“那就再續。她......還不錯,至少我現在沒覺得膩。”
宋婉寧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只是微微一笑。
會膩的。
那條鉆石項鏈一到手,他很快就會“偶遇”一個更像蘇柳的女孩了。
想到這里,宋婉寧的目光重新定格在掌心的這條鉆石項鏈上。
夕陽的光線下,它流光溢彩,瑰麗非常。
傅時序輕笑了一聲:“就這么喜歡這條項鏈?”
宋婉寧把項鏈輕輕的放回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收好:“嗯。”
傅時序拿出了一份協議,遞給她:“把這個簽了,下次給你買更貴的。”
宋婉寧接過來,看了一眼。
《續約協議》。
傅時序說:“一個月后,我們原來的合約就到期了。這份是新合約,我們再續約一年,條件還跟以前一樣。”
宋婉寧勾起一個輕松的微笑,把合約推了回去:“抱歉傅總,這個,我不簽了。”
傅時序有些微微地不滿:“坐地起價?說吧,車,房子,只要不是結婚,其他都可以,想好了直接告訴我律師,讓他寫進附加條款里。”
“不用了,”宋婉寧說:“一個月后,我會按照合約,永遠離開。”
傅時序盯著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又在欲擒故縱。
宋婉寧坦然的看了回去。
傅時序哼笑了一聲,諷刺道:“宋婉寧,不要跟我耍花樣,這三年我對你確實還算滿意,但這也不是你要挾我的資本。錢我可以加,其他的,你最好想都別想。”
“傅總以為我想加什么?”
傅時序輕蔑地嗤笑了一聲:“擺正你的身份,你只是蘇柳的替代品,心里有點數,不該有的心思,早點收一收。”
“傅總不會以為我想跟你結婚吧?”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宋婉寧說:“說不定這一個月里,你就能遇到更心儀的人選了呢?”
傅時序臨走的時候,只丟下一句:“簽不簽也沒什么區別,你以為你跑得了?”
然后重重摔上了門。
對于傅時序來說,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一個“玩物”拒絕。
他生氣,也正常。
兩天一夜的高強度運動,宋婉寧累得眼底發青,精神萎靡。
宋婉寧洗了個澡,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打車去了墓園。
站在媽媽的墓碑前,看著她生前溫柔恬淡的照片,宋婉寧不禁淚如雨下。
她委托墓園的工作人員打開了墓地,把鉆石項鏈放在了媽媽的骨灰壇旁邊。
媽媽去世的時候,這條項鏈被她那個欠了賭債的生物學父親從媽媽的遺體上硬生生扯了下來,轉身又進了賭場。
“媽媽,這條項鏈,我終于幫你找回來了。”
“你在那邊也能安息了吧。”
“媽媽,下輩子我來當媽媽,你當女兒,換我來保護你。”
離開墓園的時候,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宋婉寧沒帶傘,她也不想打傘,因為她覺得,這應該是媽媽開心的淚水。
離開墓園后,她播了一通電話出去:“半個小時后,崇寧路口的咖啡館見。”
到了咖啡館,她約的人已經到了。
女孩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白裙子,黑長直的頭發,不施粉黛,清純可愛——乍一看,就是蘇柳本人。
只是神情還稍顯木訥青澀,跟聰明靈氣的蘇柳有些差別。
她叫方芷,今年大二。
同時,她也是之前被送到傅時序面前,但是慘遭淘汰的其中一個。
“婉寧姐。”
宋婉寧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
“讓你練的眼神和神態,你都對著鏡子練了么?”
方芷點了點頭:“我都練了,但是......我有點笨,還是不太像。”
“你笑一下我看看。”
方芷按照宋婉寧教的,抿唇輕笑了一下。
但是宋婉寧看完,搖了搖頭:“不行,還差點意思。”
其實單論五官,方芷是最像蘇柳的一個。
只是她年紀尚小,不會察言觀色摸準男人的喜好,像是像,就是一副空皮囊。
傅時序要的是蘇柳再世,自然是外貌和性格都得像,方芷這樣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他看不上。
半年前,宋婉寧在拍賣會官網上看到了預告,媽媽的那條鉆石項鏈不知道被賣了多少手,最后被拍賣行收了,即將拿出來公開拍賣。
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她立刻就找到了方芷:“我教你怎么留在傅時序身邊。”
方芷問她:“你為什么幫我?”
宋婉寧只是說:“如果沒有一個更像蘇柳的人出現,憑傅時序的權勢,我走不了的。”
小小的咖啡廳里,她又演示了幾遍蘇柳的神態,一點一點掰開了揉碎了講給方芷聽。
“你回去再按照今天我說的繼續練習,哪里不會的隨時問我,一個月時間不算長,留給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方芷重重點頭,信心滿滿的回去了。
宋婉寧回到別墅的時候,天色其實并不算很晚,路燈才剛剛亮起。
只是一進門,就聽到一陣女孩子嬌笑的聲音。
沙發上,傅時序手里拿著一個什么東西,高高地舉過頭頂。
女孩就膩在他懷里,整個人都撲在了他懷里,伸手要夠他手上的東西。
見她回來了,女孩收斂住了,徑直縮進了傅時序的懷里:“哥哥,你家里怎么還有別的女人啊?”
傅時序是獨生子,沒有妹妹。
而且這個女孩,長得很像蘇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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