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城市的鋼筋水泥森林里,每個人都是一個隨時可能被替換的零件。
我以為我是特別的那一個,直到那個周一的早晨。
公司的裁員通知像一把刀,干脆利落地切斷了我五年的付出。
可笑的是,當我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時,那個剛剛簽下我離職文件的老板,竟然跑來讓我處理四個部門的緊急問題...
01
我叫林默,32歲,在銳創科技做技術總監已經五年了。
公司從十幾個人發展到現在的三百多人,我見證了它的每一步成長。從最初的創業小團隊到現在的中型科技公司,我的代碼和設計支撐著公司的核心業務系統。
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樣,我七點半起床,八點二十分到公司,泡了杯咖啡,開始檢查昨晚系統的運行日志。
窗外的陽光分外刺眼,照在我的顯示器上反射出一道白光。我瞇了瞇眼,覺得有些刺痛。
“林總,張總讓你去一下他辦公室。”前臺小王探頭進來說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最近公司的氣氛有些奇怪,尤其是自從那個叫周明的副總來了之后。
張遠是公司的創始人兼CEO,我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創業初期,我們經常熬夜到凌晨,一起蹲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吃泡面,討論產品方向。
那時候的張遠總是精力充沛,眼睛里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他會拍著我的肩膀說:“林默,我們一定能做出點名堂!”
可最近半年,他變得疏遠了。不再半夜給我發奇思妙想的短信,不再在茶水間和我閑聊,甚至連例行的周會,他也總是提前離開。
尤其是周明來了之后,張遠幾乎不再和技術團隊直接溝通,所有的指令都通過周明傳達。
周明,那個從大公司空降來的副總,帶著光鮮的履歷和一套所謂的“企業管理經驗”。
他總是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在開放式辦公區走來走去,仿佛巡視自己的領地。每次看到他,我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盯上的獵物。
“林默,公司最近要進行一些結構調整。”張遠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身旁站著周明和人事總監李娜。
我就知道要出事。張遠的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我;周明則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李娜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文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結構調整是什么意思?”我問,雖然心里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張遠沒說話,反而是周明向前一步,遞給我一封文件。
“公司決定精簡技術部門的管理層,你的崗位將被優化。”他用一種冷靜到令人厭惡的語調說道,“我們會按照法律給予你N+1的補償,今天可以辦理離職手續。”
就這樣?五年的付出,無數個不眠不休的加班夜,我親手搭建的系統架構,換來的就是一句“崗位被優化”?
我看了張遠一眼,他避開了我的目光,假裝在整理桌上的文件。
02
“好,我明白了。”我說。沒有爭辯,沒有質問。這是商業世界,沒什么好說的。
李娜似乎松了口氣,大概是怕我鬧情緒。她遞給我一份離職文件:“這是離職協議,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簽字吧。”
我翻開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協議上的補償金額比我預期的少了三分之一。我指出這一點,周明立刻說這是公司的統一標準。
“但我的合同上寫明了裁員補償標準是N+3,而不是N+1。”我平靜地指出。
周明臉色微變:“這個...可能是人事部的疏忽,我們回頭再核實。但今天還是請你先簽字,流程先走起來。”
張遠依然低著頭,仿佛桌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需要研究。
“張總,五年前你半夜給我打電話,說有個想法需要一個懂技術的合伙人,我第二天就辭了工作過來了。”我平靜地說。
他終于抬起頭,眼神復雜。
“林默,商業決策有時候不得不這樣。”他說,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公司發展到這個階段,需要更系統化的管理模式。”
更系統化的管理模式。這是他最近學會的新詞,從周明那里。
“我明白。”我簽下了名字,“我去收拾東西。”
走出辦公室,我看到幾個同事躲在角落里偷看。消息傳得真快,我想。
小張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我向他點了點頭,示意沒事。
回到我的工位,電腦屏幕還亮著,顯示著我昨晚優化的一段代碼。這段代碼可以提升系統處理速度30%,我原本打算今天完成最后的測試。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我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這個角落是我的小天地,我在這里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墻上貼著幾張便利貼,記錄著待辦事項;桌上放著一盆小多肉,是去年圣誕節團隊交換禮物時收到的;抽屜里還有幾包速溶咖啡,用來支撐那些必須熬夜的日子。
我開始收拾東西。五年的時間,積累的東西其實不多。幾本技術書,一個馬克杯,一張團隊去年春游的合照。
照片上,張遠摟著我的肩膀,我們笑得像兩個傻子。那時候周明還沒來,公司氣氛輕松愉快。
我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的小李身上,他是最早跟著我的程序員之一。上個月,周明以“業績不達標”為由把他裁了。當時我極力爭取,但最終無濟于事。
現在想來,我早該看出端倪。周明來了之后,公司的風向變了,變得更像他曾經待過的那些大公司——冰冷、高效、毫無人情味。
“林總...”小王站在工位旁,欲言又止。
“叫我林默就行,我已經不是總監了。”我微笑著說。
“我們都不知道公司會這么決定...”他聲音低下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別想太多。”
其實我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
03
中午,幾個關系好的同事約我去吃飯,我婉拒了。不是怕尷尬,而是不想讓離別變得更沉重。
我走到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個三明治,坐在附近的小公園里吃完。陽光穿過樹葉,斑駁地投在地面上。一切如常,仿佛這個世界并沒有因為我的離職而有任何變化。
“或許這就是生活。”我自言自語。
回到公司,我繼續收拾東西,偶爾會停下來看看某個文件或代碼,回憶當初熬夜寫它們的場景。
三年前的那個冬天,系統突然崩潰,我連續工作了72小時,只靠咖啡和便利店的三明治維持。張遠當時也陪著我,每隔幾小時就會問我需要什么。
當系統終于恢復,整個辦公室爆發出歡呼聲,張遠抱著我說:“林默,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現在看來,那不過是老板在關鍵時刻哄員工的客套話罷了。
“林總,我能跟你聊兩句嗎?”技術部的小陳站在我桌前,神情緊張。
我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他們最近讓我們修改了很多核心模塊的代碼,”小陳壓低聲音,“周總說要'優化架構',但我們都覺得風險很大。”
我明白他的意思。核心模塊是我設計的,有著復雜的內部邏輯和依賴關系。貿然修改,就像在高速行駛的汽車上換輪胎。
“你們做了測試嗎?”我問。
小陳搖搖頭:“周總說市場不等人,要盡快上線新功能。測試時間被壓縮了一半。”
我心里一沉。這是典型的管理外行干預技術決策的錯誤。就像讓不懂醫學的人來決定手術方案一樣危險。
“小心點,按照標準流程來,別急著上線。”我叮囑道,“出了問題,背鍋的是你們。”
小陳點點頭,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說什么——在周明的壓力下,他們恐怕沒有選擇的余地。
下午三點,我基本收拾完了。一個不大的行李箱,裝下了我在銳創的全部痕跡。
前臺小王過來說要請我喝最后一杯咖啡。正說著,技術部的小張也走過來,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問。
“林總,那個...周總讓我們修改了您的架構方案。”小張聲音很低,“改了很多核心模塊,我們都覺得風險很大,但他堅持要上線。”
我點點頭。難怪最近測試環境總是出問題,原來是他們在動我的核心代碼。
“上線了嗎?”我問。
“今天凌晨剛上。”小張說,“目前還沒發現大問題,但系統負載比之前高了不少。”
我皺眉,這不是個好兆頭。高負載意味著系統效率下降,在高峰期可能會導致響應遲緩,甚至崩潰。
“小心點,別出事。”我說,心里卻默默計算著他們改動可能帶來的風險。
按照我對系統的了解,如果動了那幾個關鍵模塊,沒有足夠測試就上線,后果可能會很嚴重。
04
時間已經到了四點半,差不多該走了。
我最后環顧了一圈辦公室,這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我的回憶。
會議室里我做過無數次技術分享,茶水間我和同事們討論過無數個技術難題,甚至那個小儲物柜,里面還放著我們第一個版本產品的紀念品。
“再見了。”我輕聲說,拖著行李箱走向電梯。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樓層忽然陷入一片漆黑。
停電了?不對,應急燈亮著,而且我聽到服務器機房方向傳來急促的警報聲。
我站在原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么回事?”有人大聲問道。
“系統崩潰了!所有服務都斷了!”是運維小陳的聲音。
我站在原地,沒動。這不關我的事了,我已經被裁了,記得嗎?
辦公室里亂成一團。我聽到有人說:“四個核心系統全部掛了!客戶數據無法訪問!交易全部中斷!”
這種情況,我再熟悉不過了。八成是今天凌晨上線的那些改動引發了連鎖反應,就像我擔心的那樣。
幾個技術同事從我身邊跑過,沖向機房,神情慌張。有人對我投來求助的目光,但又不敢開口。
我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緊了緊,心里有個聲音說:“走吧,這不關你的事了。”但另一個聲音卻說:“你真的能撒手不管嗎?”
就在這時,我聽到張遠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林默!出大事了!”張遠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我轉身,看到他和周明一起跑過來,臉色煞白。周明的西裝外套不見了,襯衫領口解開,頭發也亂了,哪還有平時那副成功人士的樣子。
“所有系統都崩潰了,客戶在狂轟熱線,董事會在十分鐘后有緊急會議!”張遠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們需要你!”
周明的表情很精彩,介于惱怒和恐慌之間。顯然,這場災難把他的完美規劃全部打亂了。
下一刻我的話一出,張遠和周明都愣住了。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停下手中的活,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