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特朗普上臺以來，美國科研界的“地震”是一場接著一場。

近日，NIH更是遭逢“至暗時刻”。除了超過2萬員工將裁員外，四位重量級研究所主任被集體勒令停職，其中包括美國頂級傳染病專家、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NIAID）所長。

林 巖 | 編譯

4月1日，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新任院長健康經濟學家Jay Bhattacharya上任首日，NIH就遭遇了一場可怕的人事“地震”，但這并不是一次愚人節的“玩笑”。

當日，一封突如其來的郵件在美國生物醫學界引發震蕩——NIH四位資深研究所所長同時被解除職務，其中包括美國頂級傳染病專家、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NIAID）所長。

與此同時，NIH正面臨科研經費的大規模削減，超過2萬名員工將遭裁員，占其總編制的四分之一。

01

四大支柱崩塌，90億美元科研版圖生變

被解職的四位所長執掌的研究所堪稱NIH的“四梁八柱”：NIAID掌管著全球傳染病防控的核心資金，NICHD主導兒童健康研究，NIMHD聚焦醫療公平，NINR則引領護理科學創新。他們共同支配90億美元經費，約占NIH年度預算的15%。

更令學界震驚的是，部分被解職者被建議調任至美國印第安人衛生服務局（隸屬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HHS），前往阿拉斯加、蒙大拿等偏遠地區工作。

郵件中寫道：“這些服務不足的社區需要您這樣的專業人士”——這種大規模“流放式”調崗在NIH 130余年歷史中聞所未聞。

02

學界一片哀鳴

一周前，新任衛生部長Robert F. Kennedy Jr宣布HHS系統將裁員2萬人，矛頭直指NIH的行政體系。裁員名單中不僅包含普通行政人員，連HIV預防項目科學家亦遭波及。一位要求匿名的NIH官員坦言：“這已超越常規預算削減，實為權力結構的徹底重構。”

新上任的NIH主任Jay Bhattacharya在首封全員信中承認，此次“瘦身”將導致“數月行政癱瘓”。

但這位以“科學異議倡導者”身份聞名的經濟學家，似乎正按照白宮意志重塑科研版圖。消息人士透露，連NIH首席新聞官都未能幸免，這也暗示著信息管控的升級。

美國新NIH主任Jay Bhattacharya

明尼蘇達大學傳染病專家Michael Osterholm的控訴，“這是我從業50年來，現代科研最黑暗的日子。”他補充道，“這將是科研界的巨大損失。”

這些“毫無預兆的斬首行動”將摧毀歷經三代總統培育的科研連續性。NIAID前所長福奇曾構建的全球傳染病防御網絡，如今正隨著繼任者的離場面臨瓦解。

更令學界心寒的是解職通知的冰冷措辭：HHS在調令中稱此舉是“為服務弱勢社群”，卻未提及被調職者多年深耕的專業領域。一位被要求前往阿拉斯加“支援”的科學家私下表示：“這感覺像流放，而非重用。”

過去半個世紀，NIH各所享有半自治地位，所長多為領域泰斗，其任免超越政黨輪替。但特朗普團隊顯然不愿延續這種體系。通過安插政治親信、削弱獨立研究所話語權，白宮正將科研決策權收歸中央，這種趨勢令科學家擔憂“科學淪為政策的附庸”。

NIH總部貝塞斯達園區的櫻花如期盛開，但往年此時熱鬧的學術交流場景已難覓蹤跡。如今，NIH 數百個正在進行的研究項目因行政停擺被迫暫停，部分實驗室面臨關閉危機。更危險的是，這種“休克療法”可能動搖全球科研人才對美國的信任，加速人才外流。

當科學決策被納入黨派博弈棋盤，人類對抗疾病、追求真理的征程，或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寒潮。

參考資料

‘One of the darkest days’: NIH purges agency leadership amid mass layoffs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5-0101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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