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四方面軍主力部隊突圍轉移中,34團堅守在陣地上狙擊敵人。夜里,天氣變得冷起來。山區的冬天來得早,陣陣寒風夾雜著雪花飄落下來
,風越來越大、雪越下越厚,使布滿彈坑、彌漫著硝煙的陣地變成了一片銀色的世界。紅軍趴在雪地上,身穿單衣,腳蹬草鞋,整整一天沒吃沒喝。
敵人的進攻一停下來,饑餓和寒冷又接著向他們襲來。團后勤處長周業成帶著司務長,不知想了多少辦法,才從山下弄來一些生土豆,每人分一個。
大家第一次吃這東西,捧起來啃了一口,又澀又麻,嘴皮子和舌頭全麻木了。不管怎樣,總比餓著強,大家還是啃起來。
有的同志想到明天,舍不得全吃完,還留下一半。可是冷怎么辦呢?就輪番派出小分隊,繞到敵人屁股后頭,又是打槍,又是扔手榴彈,
騷擾敵人,攪得敵人驚惶失措,徹夜難眠。這既疲憊、消耗了敵人,又進行了"熱身"。
次日,敵人發瘋似的向我軍陣地撲來,戰斗更加激烈。一營前沿陣地有幾次被敵人突破,隨即又奪了回來。
陣地上雙方混戰在一起,槍聲、手榴彈爆炸聲、刀槍撞擊聲、喊殺聲響成一片。
激戰中,打旗兵牢牢地擎著戰旗。在紅四方面軍,戰旗的作用是很重要的。戰旗是部隊和勝利的象征。
戰旗指向哪里,部隊沖向哪里;旗在,部隊在,陣地就在。指戰員們看到紅旗,渾身就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正因為這樣,各部隊的打旗兵總是挑選勇敢、機靈的戰士擔任,打仗時沖在最前面。我們打旗兵把戰旗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在戰斗中,打旗兵一面拼死保護著戰旗,一面參加戰斗。一次,敵人突人我們連陣地,排長抱著敵人機槍手滾打在一起。
打旗兵手持旗桿,一個箭步躥過去用頂端的矛子猛地從敵機槍手的耳朵里插了個"穿堂過"。
敵人慘叫一聲,滾翻在地。一排長爬起來,端起機槍掃向敵人,頓時倒下一大片。張家莊北山埡口阻擊戰,整整打了三天兩夜。
我軍堅守在陣地上,打垮了敵人無數次的進攻,粉碎了敵人封鎖北山埡口、斷我退路的企圖,保證了主力部隊安全轉移,勝利地完成了徐總指揮交給的突擊開路的任務。
11月13日黃昏,當方面軍主力全部順利通過以后,我34團也開始撤退。這樣,由前衛團就成了后衛團。撤離開始,還警惕著敵人尾隨追來。
誰知,敵人見我主力部隊已突圍轉移,像泄了氣的皮球,在我們腳下的山谷里一動沒動。這倒使34團從從容容追趕主力部隊去了。
漫川關戰斗,是關系到紅四方面軍生死存亡的一仗,當時我軍處境險惡,戰斗之激烈、殘酷,是前所罕見的。
無名高地上的松樹枝葉被子彈和彈片削得光禿禿的,只剩下一根根半截子樹樁。我一營上去時五六百人,戰斗結束時只剩下80多人。
營長和三個連長、指導員全犧牲了,教導員負了重傷,大部分排長也犧牲了。
各級干部不知更替了多少茬,最后營長是由營部一名姓陳的號兵替代的。戰旗被彈片撕成一條條碎片,連旗桿也被子彈打穿了幾個孔。
2營撤離陣地時,發現有兩個班的十幾名同志由于長時間趴臥在冰天雪地里,竟被嚴寒奪去了生命。
這些同志已經凍僵了的軀體,還保持著臥射姿勢,手指緊緊地摳著扳機,眼睛盯著前方,就像一尊尊鋼打鐵鑄的塑像。
戰旗沒倒,陣地沒丟。我軍以1個團的兵力,硬是頂住了敵人兩個旅的進攻,消滅了敵人大批有生力量,掩護了全軍勝利轉移。
這種頑強的戰斗作風和勇敢精神,直到50年后,徐向前元帥回憶當年的戰斗情景時,還贊嘆說:"漫川關突圍,真是很危險啊,多虧了34團在北山埡口頂住了,34團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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