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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報《浙江富商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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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已經是第三個了！"杭州安信集團總裁辦公室里，人事經理趙麗手里拿著辭職信，臉色陰沉。

她重重地把辭職信拍在桌子上，驚得坐在一旁的李秀蘭一哆嗦。

"怎么了趙經理？誰又要走？"李秀蘭是新來的董事長秘書，剛到公司不到兩周，還在適應環境。

趙麗嘆了口氣，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陳總的新秘書，上個月剛來的張萍，今天遞了辭職信。"

李秀蘭面色一變："為什么啊？她也說身體不舒服嗎？"

趙麗意味深長地盯著李秀蘭看了幾秒，然后遞給她一杯水："陳總的秘書，從來不超過一個月。"

"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李秀蘭接過水杯，手卻有些發抖。

"你是第十二個了，自己小心點吧。"趙麗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李秀蘭坐在那里，感覺后背一陣發涼。她不由得看向董事長辦公室的方向。

陳國強是浙江赫赫有名的富豪，安信集團創始人兼董事長，身價超過五十億。

五年前，他還只是一個瀕臨破產的小電子廠老板，負債累累，差點跳樓。

誰也沒想到，他能在短短五年內崛起，成為浙江商界的傳奇人物。

一間破舊的電子廠，如今變成了一個橫跨地產、科技、金融的商業帝國。

坊間流傳著各種關于陳國強暴富的傳說。

有人說他走了狗屎運，拿到了一筆巨額投資；有人說他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人說，全靠他辦公室那棵"發財樹"。

那棵三米多高的發財樹，是陳國強事業轉折點時買的，一直放在他的專屬休息室。

陳總對這棵樹珍愛有加，據說每天都要親自照料，還專門從國外進口營養液。

公司里還專門雇了一位經驗豐富的保潔阿姨，每天負責打理這棵樹。

王淑芬就是這位幸運的保潔阿姨，五十多歲，在安信集團已經工作了三年多。

她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打掃陳總的辦公室和休息室，尤其是照顧那棵發財樹。

"王阿姨，又在伺候'搖錢樹'呢？"同事們經常打趣她。

王淑芬總是笑笑："這可是陳總的寶貝，我哪敢怠慢。伺候好了，年終獎多拿點呢！"

事實上，王淑芬的工資確實比其他保潔高出不少，這讓同事們既羨慕又好奇。

不過，王淑芬心里清楚，高薪水背后是高要求和高壓力。

陳總對辦公室的衛生要求近乎苛刻，尤其是那棵發財樹，一片葉子掉了都不行。

更奇怪的是，陳總規定只有她一個人能進休息室打掃，其他保潔都不行。

最近，王淑芬發現公司里氣氛有些不對勁。

陳總的秘書頻繁更換，辦公室里總是暗流涌動，人人自危。

"淑芬，你說這些秘書怎么來了又走啊？"食堂里，同是保潔的老張小聲問她。

王淑芬搖搖頭："誰知道呢，可能是陳總要求太高了吧。"

"我看不對勁！"老張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沒聽說嗎？上個月走的那個小劉，現在住院了！"

王淑芬吃驚地放下筷子："住院了？什么病？"

"說是突發性貧血，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老張壓低聲音，"前幾個月走的那幾個，聽說也都生病了。"

王淑芬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但又不敢多想。

中午休息時，王淑芬去打掃陳總的休息室。陳總不在，只有新來的秘書李秀蘭坐在外間辦公。

"李秘書，我來打掃了。"王淑芬禮貌地說道。

李秀蘭點點頭，繼續忙著手里的文件。王淑芬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有些發白。

"你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王淑芬關心地問道。

李秀蘭勉強笑笑："可能是最近有點貧血吧，不礙事。"

王淑芬想起老張的話，心里一陣不安。她推著清潔車進了休息室，關上門。

休息室很大，有十幾平米，中央擺著一張大沙發和茶幾，角落里是一個小型酒柜。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窗放著的那棵巨大的發財樹，足有三米多高，枝繁葉茂。

王淑芬開始例行打掃，擦拭家具，清理地面，最后來到發財樹前。

她按照陳總的要求，先用專用工具松了松盆土，然后開始澆水。

突然，她注意到土壤里有些不尋常的東西——幾片小小的白色碎片。

"這是什么？"王淑芬拿起一片，仔細端詳。

一開始她以為是貝殼或者石頭碎片，就沒太在意，繼續干活。

幾天后，王淑芬再次來打掃休息室，發現李秀蘭的臉色更差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李秘書，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王淑芬忍不住問道。

"沒事，就是最近有點頭暈。"李秀蘭的聲音很虛弱。

王淑芬猶豫了一下："你是不是...也要離職了？"

李秀蘭明顯吃了一驚："王阿姨，你怎么知道？"

"之前那么多秘書，都是這樣，先是臉色變差，頭暈目眩，然后就辭職了。"王淑芬嘆了口氣。

李秀蘭看起來想說什么，這時門突然開了，陳國強大步走了進來。

陳國強今年四十出頭，身材高大，留著短發，看起來很精神。他臉上帶著生意人慣有的笑容，但眼神卻冷得嚇人。

"淑芬，你在這閑聊什么？"陳國強冷冷地問道，"去把休息室收拾干凈。"

"是，陳總。"王淑芬連忙應聲，匆匆推著清潔車進了休息室。

王淑芬透過門縫，看到陳國強對李秀蘭說了幾句話，李秀蘭點點頭，面色更加蒼白。

第二天，李秀蘭沒有來上班。人事經理趙麗對大家宣布，李秀蘭因健康原因辭職了。

這已經是今年離職的第四個秘書了，而且都是差不多的原因。

王淑芬心里越發不安，總覺得這事蹊蹺。那些白色碎片也越來越引起她的注意。

她決定仔細觀察那棵發財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連續幾天，她都特別關注發財樹的土壤，發現白色碎片似乎越來越多。

更奇怪的是，每次秘書離職后，陳總都會往發財樹里加一些特殊的營養液。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王淑芬拿著一片白色碎片，仔細端詳。

碎片質地堅硬，形狀不規則，表面有些發黃。王淑芬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她小心翼翼地把碎片裝進了塑料袋，帶回家給退休多年的老醫生丈夫看。

"老王，你看看這是什么？"王淑芬把碎片遞給丈夫。

老王戴上老花鏡，拿著碎片對著燈光看了半天，臉色突然變了。

"這...這可能是骨頭碎片！"老王沉聲說道，"不是動物的，像是人的指骨或趾骨！"

王淑芬渾身一顫，差點暈倒。她想起那些離職的秘書，個個臉色蒼白，身體虛弱。

難道...難道陳國強那棵發財樹下..？

恐懼籠罩著王淑芬，但她又不敢聲張。貿然報警的話，萬一只是虛驚一場，她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但如果是真的，那她每天伺候的不就是...王淑芬不敢再想下去。

一周后的一個周末，公司里只有值班人員，陳總出差去了國外。

王淑芬抓住機會，決定冒險查個究竟。她帶上橡膠手套和小鏟子，準備好好檢查那棵發財樹。

進入休息室后，她反鎖了門，確保不會有人突然進來。

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開始挖掘盆土。

土壤松軟，好挖，但王淑芬的手卻止不住地發抖。

挖到一半，她的擔憂變成了現實——土里的白色碎片越來越多，形狀各異，但都像是骨頭的一部分。

"這不對勁..."王淑芬心跳加速，汗珠從額頭滑落。

她繼續挖掘，手指突然觸碰到一個較大的堅硬物體。

那物體埋得很深，她小心地挖開周圍的泥土，用手指慢慢地刨。

當她觸摸到那個物體的表面時，一種冰冷的恐懼感從指尖蔓延到全身。

王淑芬顫抖著雙手，一點一點清理周圍的泥土，終于露出了那個物體的全貌。

那是一截完整的人類指骨，表面泛著黃白色，關節處清晰可見，指甲還殘留著一點紅色的指甲油！

"天...天啊！"王淑芬驚恐地往后一退，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她用顫抖的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心臟狂跳，幾乎要蹦出胸口。

發財樹下，埋著的竟然是人骨！那些消失的秘書...難道...

王淑芬的大腦一片空白，嘴唇不停地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她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想站起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