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乃悟去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南澗彝族自治縣旅游,參觀過一次當地的茶園和茶廠。
當時我跟著采茶的阿妮,早上5點起床,背著背篼就進了茶園。
南澗在滇西,在中原民族的歷史文字里,這里的人叫濮人,曾參加過武王伐紂。
阿妮從早上5點采到晚上7點,除了吃飯,幾乎沒有休息。30多歲的她有兩個娃娃,采一斤茶可以賺3塊錢,一個月可以賺五六千塊,幾乎沒有休息日。
阿妮告訴我,她在這里干了很多年,十分珍惜珍惜她的工作。在當地,普通工薪族月收入兩三千塊。
比普通工薪族收入高一倍,就意味著可以給孩子買新書包、新玩具、新化妝品和老公的新鞋子。
阿妮的雇主,是南澗茶廠老板,個子不高,一臉樸實的,皮膚和阿妮一樣黝黑。在給乃悟介紹做茶的辛苦時,一口標準的云南普通話。
唐朝人說云南人不懂茶,散收,不會加工,也不會喝:
用辣椒、姜和肉桂一起煮著喝。
乃悟在廠子里參觀時,發現唐朝人果然沒有騙我。廠區又臟又亂,胡亂擺著一堆又一堆需要曬青的茶葉。能不能曬好,全靠老天爺說話。
工廠設備落后,產能低,一旦進入雨水季節,茶葉干脆就全部爛在茶園里,因為商人只收春茶。夏茶和秋茶因為品質、天氣原因導致無法曬青,根本沒人收。采摘還要給人工費,干脆爛了算了。
2023年,他的廠營收是600萬:
已經是當地最大的茶廠了。
從廠長的父輩開始,他們就在當地種茶,搞茶葉生意。一年又一年,夏茶、秋茶已經爛了上千年了。
后來聽廠長說,一年前農夫山泉的鐘睒睒去了云南,現在他們不一樣了。
乃悟聽說鐘睒睒以前很少喝茶,直到自家出了東方樹葉之后。每個午后,他都會把東方樹葉倒出來加熱,喝上一杯。
后來農夫的朋友告訴乃悟,鐘老板聽說云南的茶葉好,一拍腦袋就去了。當他真正來到云南才發現,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當地茶農的生產方式依舊原始,一些農戶還時常會過渡使用農藥。而且:
每一批熟普黃曲霉素含量都不一樣。
這種事情,315去了就是震撼人心的調查報道,鐘老板去了感慨半天還是挑出點好處,滇西山區雨量適中,日照充足,生態環境好——別的地方茶葉是種出來的,這里的茶葉是長出來的。
這些好處唐朝人都懂,為啥當地的茶產業做到21世紀還是鳥樣子?據我想,無非是生產運輸成本太高,產業化發展不劃算。
鐘老板不怕不劃算,他祭出了在江西搞臍橙那套。要求農夫山泉的員工直插云南的各大縣市、茶廠,選出60家供應商。
后來,一批批穿著紅色的制服的青年男女就在當地進廠了。小老板們第一次聽到廠區改造、技改、生物防治、設備升級,曬青改烘青啥的,心里一定是不同意的。
撒了一輩子農藥的茶農,你不讓他使農藥,肯定不能來硬的。1938年,反動的國民黨政府就強制種植桑麻桐的農戶全都種茶葉,結果鄉親們放出大象跟他們談了談。
當然,農夫山泉的員工們都很真誠,一遍遍給鄉親們講好處,鐘老板也很地道,他和大家承諾,不管春茶、夏茶、秋茶,只要符合標準,我農夫山泉:
全都要。
南澗茶廠老板和我講這些事的時候,笑得合不攏腿。他的茶廠去年的營收飆升到了3000萬,目前因為產能不夠,還在進一步升級廠房和設備。
而阿妮這樣的采茶農每個月工資漲了1000多塊。她還告訴我:
老板說馬上還要漲。
除了幫助當地茶廠,農夫山泉還在云南選了5個地區,每個地區拿出一個億捐一座標準的現代化茶廠。其中一個茶廠坐落在景東。景東是個有著30萬常住人口的國家級貧困縣,30萬人口里有17.6萬茶農。
農夫山泉捐贈的茶廠,不僅捐設備,還負責把工人培訓好,設備調試好,技術儲備好,算得上是工廠版的拎包入住。乃悟去這個工廠看過,從烘青到分離殘渣,基本做到了全自動化。其中不少地方都凝聚著農夫山泉對茶產業的經驗和技術。
一座工廠建成后,一年能收鮮茶4000噸,使得當地茶葉售賣量提升了兩到三成。
按照鐘睒睒的說法,他想要打造一個標桿性的工廠,給當地茶商們打個樣。提高茶的收購量和價格是授人以魚,這種技術扶貧則是授人以漁。
乃悟看了當地朋友載歌載舞歡迎鐘老板來喝茶的視頻,那可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大照片旁邊都是花兒。
我很替當地朋友們開心,握著手里的東方樹葉,乃悟又想起了那個清晨的阿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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