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4月,日軍第39師團從荊門向宜昌地區進攻,橫山聯隊作為先鋒以極快的速度推進。第三中隊的軍曹高橋緊握著軍刀,抬頭朝著遠處的戰場望去,看到了戰場殘酷的慘景:
從育溪河到小煙墩集的8米寬的河面上,一座橋正在熊熊燃燒,橋前萬的凹地里有幾個直徑約3米的炸彈坑,旁邊是男女老幼30多個和平居民的尸體,有的被炸飛了手,有的沒了腳,有的沒有了頭。
橫山聯隊像一條噴著火焰的毒蛇,走到哪里就燒毀哪里,沿途到處都是丟棄的尸體,還有大量正在燃燒的建筑物。上午十點近抵九子山下,橫山聯隊遭到了抗日軍隊的頑強反擊。日軍被困在九子山的山谷里長達一天,死傷了近一半的兵力。
第三中隊的中隊長細田被一槍射穿了脖子,60多名日本兵被機槍和迫擊炮打死,高橋在危急關頭代理了中隊長。更慘的是第九中隊,石原中隊長被炸碎了身體,200多人的中隊只剩下了40多人,幾乎被全殲在山谷里。
日軍在九子山遭到慘敗,可是被功名利祿沖昏了頭的橫山大佐,把滑落在鼻子上的眼鏡向上推了推,拔出軍刀惡狠狠地對死傷慘重的部下吼道:“快給我拿下當陽!再不快點第13師團就搶先一步進入宜昌了!”
盡管橫山大佐催得很急,但日軍的進攻依然緩慢,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勉強抵達當陽東邊的沮水河畔。當陽鎮上千戶人家的房屋正燃燒著烈焰,天空都被大火烤成了紅色。鎮子北邊的河里,漂浮著幾十具男女老幼的尸體。在鎮子北面的高山上,抗日軍隊還在與日軍廝殺。
橫山聯隊的吉滿大隊率先進入了市區,日本兵像餓狼一般挨家挨戶燒殺擄掠,搶奪食物和值錢的東西,看到躲藏在屋子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姑娘,日本兵像狼見到了綿羊一樣撲了上去。日本兵糟蹋了饑餓和恐懼的姑娘,臨走時又在她們身上戳了幾刀,或者將她們挑進河里……
吉滿大隊長舉著帶血的軍刀,他剛砍殺了一個被懷疑是抗日軍人的農民,軍刀上滴落的血珠滲透在腳下的土地。軍刀上的血珠還未流完時,又舉了起來,吉滿大隊長下令道:“進入醫院!”
日本兵握著帶血的刺刀,殺入了一間醫院。醫院里一片寂靜,日本兵手持軍刀膽戰心驚地沿著走廊往前走,高橋軍曹緊跟在士兵的身后。突然在走廊的盡頭傳來了一聲女人的怒喝:
“這里是醫院,你們不準進來!”
一個身穿白色醫護服裝的女護士出現了,她堅強地擋在了兇神惡煞的日本兵的前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女護士的身后躺著七八名負傷的抗日軍人,他們勉強地支撐起身體,憤怒而又擔憂地看著女護士和日本兵。
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護士,年紀大約在十八九歲,長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皮膚白皙而有紅暈,她的臉上還有少女的稚嫩,在兇殘的侵略者面前,卻極力地表現出不容侵犯的堅定。高橋和他手下的日本兵,見到這個漂亮的女護士,雙眼當即放射出貪婪的光芒。
“這里是醫院,按照國際法必須講人道主義!”女護士一把抓住了刺刀,用盡最大的聲音沖著高橋吼道。高橋被這個女護士的氣勢驚到了,他沒有料到這個女護士這樣勇敢。
“什么國際法!皇軍就是人道主義!”高橋漲紅了的臉上,露出了兇殘的本相,一把將女護士推到一邊,兩個日本兵將她拉了出去。日本兵們沖入病房,用刺刀將傷員一一刺死在床上,傷兵們在哀嚎聲中悲慘死去。
“扒光她!看她還不硬氣!”高橋走出病房,看到頭發蓬亂,臉色蒼白的女護士,臉上露出了狡黠、貪婪的笑。日本兵將她拖進了隔壁的病房……
病房里傳來了打罵聲和鬼子的笑聲,突然女護士沖到窗戶邊,把頭伸出了窗外,迅速地往嘴里塞進了一塊東西。高橋連忙叫士兵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女護士已經將那塊東西吞下了。她從窗戶將身體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令人難以言說的微笑。
女護士的臉上掛著微笑,可是的她臉卻越來越白,似乎臉上的血氣在迅速消失。她的生命就像寒風中的紙鳶,在凜冽中慢慢地飄落。她寧愿死也不受辱,她吞下的一定是劇毒的氰化鉀。女護士倒下了,她用最后的勇敢捍衛了尊嚴。
高橋小隊離開這間醫院時,大火開始從一樓燒起,升起的黑煙遮蓋了天空。橫山聯隊長雙手拄著軍刀,鏡片上閃耀著燃燒的火焰,這一場殘酷的殺戮結束了。可是下一場殺戮,正在到來。
被遣返的日本兵
1945年8月,高橋被俘虜,關押在集中營改造。1956年被赦免其罪遣返回國,在戰俘營時他寫下了這段回憶錄,作為他所犯罪行的罪供狀。高橋在回憶這段往事時寫道:
“在醫院里發現一個女護士,日本兵對她犯下了禽獸暴行。她是一個勇敢的女孩,她死得很有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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