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資料來源:
解放日報《女校長遇害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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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十五分。
電鋸刺耳的轟鳴聲劃破夜的寂靜。
王阿姨從睡夢中驚醒,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響動。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大半夜的,誰會用電鋸?
冬夜的風透過窗縫嗚嗚作響,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王阿姨披上外套,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隔壁是林校長家,此時窗戶緊閉,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所有光線。
突然,一聲壓抑的痛呼傳來,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足以讓王阿姨徹底清醒。
她坐在窗前的藤椅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除了電鋸的嗡鳴,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這是最近一個月以來,張建國第三次半夜使用電鋸。
王阿姨住在這個小區快二十年了,和隔壁的林家很熟。
林美華是本地重點中學的校長,在教育界頗有名氣。
她總是一絲不茍地穿著職業套裝,說話輕聲細語,走路都像是怕打擾到別人。
學生家長見了她,都親切地叫一聲"林校長"。
老師們背地里則說,林校長工作認真負責,從不以權壓人,是難得的好領導。
每年寒暑假,她都會組織全校教職工體檢,自己總是排在最后一個。
和丈夫張建國結婚二十年,在外人眼里是令人羨慕的模范夫妻。
張建國在建筑公司做中層管理,為人隨和,常和鄰居們閑聊,遇到老人拎著重物還主動幫忙。
每天清晨,張建國都會開車送林校長上班。
臨別前,他總會遞給妻子一個保溫杯:"今天煮的是玫瑰花茶,你最愛喝的。記得按時喝藥,別光顧著工作。"
林校長接過杯子,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去年林校長突發胃病,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張建國每天下班就往醫院跑,熬粥、煲湯、換衣服,把林校長照顧得無微不至。
出院那天,林校長握著丈夫的手說:"這輩子能遇到你,真是我最大的福氣。"
王阿姨還記得上個月的一個周末,林校長和張建國在樓下的小花園里修剪月季。
那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暖洋洋的。林校長穿著淡藍色碎花裙子,戴著寬檐草帽,張建國則穿著背心短褲,手里拿著園藝剪。
兩人有說有笑,不時湊到一起商量該剪哪個枝條。
"這支要留著,"林校長指著一根新抽出的枝條說,"等開花了一定很漂亮。到時候摘一朵,給你別在西裝上。"
張建國笑著把一朵剛開的紅月季別在她耳邊:"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誒,你看這朵配你的裙子正好。"
"你們感情真好。"王阿姨由衷地感嘆。
林校長笑著說:"是啊,我們這二十年,幾乎沒紅過臉。建國特別會照顧人,從來不讓我操心家務事。你說現在哪找得到這么好的男人?"
"哪里,"張建國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這有什么,她工作那么辛苦,我不多分擔點怎么行?再說了,家務活也沒什么難的,主要是用心。"
小區里的老人都說,林家的月季開得最好,一到春天,花香能飄出老遠。
張建國對園藝很有研究,連李嬸家的綠蘿病了,都是他幫著治好的。
去年冬天,他還專門去鄉下買了幾株名貴的品種,說是要給老婆一個驚喜。
林校長也很支持丈夫的興趣。她特意在網上訂了幾本園藝書,還買了一套進口的園藝工具。
每到周末,兩人就在小花園里忙活,儼然成了小區一道亮麗的風景。
就在上周的中秋聯歡會上,張建國還特意請假參加。
小區的公共活動室里,他和林校長一起包月餅,面團搟得不夠圓,卻逗得林校長直笑。
晚上的聯歡會上,兩人更是合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得雖然不怎么樣,但那甜蜜勁兒感染了在場所有人。
"這才叫神仙眷侶啊,"李嬸感嘆道。
"二十年了還和新婚似的。現在這年頭,能保持這么好的感情真不容易。"
張建國生活中是個心靈手巧的人。院子里的月季架是他親手搭的,家里的柜子也都是他自己改裝。
前陣子他看中了一款新式花架的設計,說要給陽臺來個大改造,專門買了電鋸回來。
"林校長不是最怕吵嗎?"王阿姨問,"電鋸聲那么大。"
"沒事,"張建國笑著說,"我都和她商量好了,就在周末她去學校開會的時候弄。再說了,做好了她肯定喜歡,到時候陽臺上種滿她愛的月季,那景多美。"
林校長在旁邊笑道:"就他會想這些浪漫的。不過我警告他了,可不許半夜用電鋸,擾民不說,多危險。"
可今天是星期三,為什么半夜會傳來電鋸聲?
王阿姨握著手機,正猶豫要不要詢問鄰居,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她渾身一顫,立即撥通了110。
慘叫聲還在持續,她看著床頭的鬧鐘,一分一秒地數著時間。
五分鐘...十分鐘...整整十五分鐘,那聲音才漸漸微弱下去,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警察很快趕到現場。破門而入的瞬間,所有人都愣在了門口 - 地板上、墻壁上,到處都是暗紅色的痕跡。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銹味。
張建國就站在房間中央,表情木然,手里還握著什么東西。
"放下武器!蹲下!"警察們迅速將他制服。
"我聽到電鋸聲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王阿姨在做筆錄時聲音還在發抖。
"那種聲音在深夜特別刺耳。然后就是那種慘叫,足足持續了十五分鐘...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開始還很清晰,到后面越來越微弱,最后幾乎聽不見了..."
專案組在現場搜查了整整三天。就在他們準備收隊的最后一刻,一個年輕警員發現了異常。
"隊長,這塊地板,好像有點松動。"
在床架下方,他們發現了一個精心偽裝的夾層空間。黑暗中,警員的手電照出一個黑色塑料袋的一角。
里面是一本皮面筆記本,邊角已經磨得發白。本子看起來并不算舊,但已經寫了大半。
專案組長翻開第一頁,入目是整齊的字跡。
隨著一頁頁往后翻,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突然,他的手開始發抖。
"天啊...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