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會有幾個人、會有幾件事是你一生的底色?所以你要相對認真一點。
文|《中國企業家》記者 李艷艷
編輯|張曉迪
頭圖攝影|鄧攀
有一天剪完指甲,馮唐覺得自己“干了挺大一事兒”。
過去這兩年,每周工作時間近100小時,他的忙碌程度回到了從業史上最高點,“我去洗手間,基本都是跑步去。除了睡覺,基本沒什么時間休息”。今年2月,面對《中國企業家》,身形瘦削的他談起這段日子,自詡“創業老狗”。
大部分時間,馮唐人在倫敦,“隔空”指揮。他充分相信并授權團隊,因為他強烈意識到,如果雙方思考有差異,只要不是原則問題,應該聽團隊的。某種意義上,這也是現年53歲的馮唐與年齡“和解”的表現。“你總覺得年輕人不行,這是年歲大的人的問題。”他說。
伴隨著“成事學”課程搭建與平臺百萬用戶的沉淀,馮唐IP私域流量池已初見規模。這背后,公司一分錢外債沒欠,現金流始終為正,創始團隊也沒散。馮唐對此相當滿意。公司完成了從0到1的成長,“‘生死關’過了”。
不過,從外界來看,馮唐創業中的“矛盾性”也在凸顯:比如,他的隔空管理與組織凝聚、商業模式的線下交付、強社交屬性與馮唐個人的社恐性格、行業低價內卷與融合創新,以及創業本源——以“馮唐”作為單一IP的創造力持續與枯竭問題。他會如何處理?
進一步“破圈”的同時,馮唐承受著“被誤讀”的代價。出現在短視頻和直播間里時,他展現了積極賣課的“推銷員”形象。“直播間好多人懟我,說馮老師窮瘋了,賣29800元,馮老師窮成這樣嗎?要出來賣課、賣書?”遇到這樣的留言,他會直接懟回去。
眼見網上盜版肆虐,馮唐干脆提議,把一些課程的價格壓到100塊錢以下。“我是自找臉上無光,但我覺得這是另一種光彩。”馮唐說,“你問我賣課過程中有沒有low(廉價)感,丟不丟臉,我沒有。”他甚至鼓勵團隊,只要內容在公序良俗、法律法規之上,就放手去做。
馮唐也曾是一個懷有“逐鹿中原”愿望的小男孩,“莫笑少年江湖夢,誰不少年夢江湖”。后來,年歲大了,經歷多了,馮唐發現,就算他推崇的劉邦、劉秀,這些所謂在大臺子做大事的人,也有不易為常人道的難處和苦處。拋去職場人的身份,他更喜歡蘇軾。
最近,馮唐出版了詩集《作為花,我從來沒敗過》。但書中說的不只母子,還講了生死。“人這一輩子,會有幾個人、會有幾件事是你一生的底色?所以你要相對認真一點,珍惜這幾個人、珍惜這幾個關系。”他感慨道。從小到大,母親給了馮唐不少精神力量和信心。
帶著“成事學”上路的馮唐,立志于打造“宇宙第一管理學堂”。兩年扛下來,他的“事”成了嗎?作為成事不二堂公司創始人、董事長的馮唐,會如何持續維系公司、組織與產品的生命力?世故與天真并存的馮唐變了嗎?當外界質疑與內心沖突一起襲來,他會如何自處?
以下為馮唐的講述(有刪減):
談創業兩年的感觸:忙到頂,但有了意義感
馮唐:創業九死一生,非常麻煩。從世俗角度講,我都可以不干,為什么要當個“創業老狗”?
首先,創業后的忙碌程度,又回到了我(職業)史上的最高點。我的肉身一星期要干小100小時。我去洗手間,基本都是跑步去。有一天剪完指甲,我都覺得我干了挺大一事兒。現在已經忙到頂了,除了睡覺,基本沒什么時間休息。
創業后,我還有了一點意義感。有一天,我走在倫敦街上,從地鐵站出來,遇見一個帶孩子的媽媽。她問我,您是不是馮唐老師?我說是,她說,我帶兒子在跟您學《資治通鑒》,我說他才多大,她說8歲,我說8歲他能聽得了?她說她兒子想聽,“一開始是我聽,然后讓他跟著我聽”。
我覺得,這個女生相當有遠見。另外,我好像干了一件有點功德的事兒。當時司馬光花了19年,帶一隊好手寫出《資治通鑒》,現在,很多人意識到,《資治通鑒》是個好東西,我相當于一個橋梁、一個梯子,幫大家把理解這本書的難度降下去了。
多數人概念里,管理是當了經理再學的,小白、學生沒必要弄;《資治通鑒》、東方管理這套東西,從管理角度系統去說、被人接受,之前還沒什么人做過。從孔子、老子到中國的史書,特別是像《資治通鑒》呈現的東西,嚴格意義上是管理,只不過大家讀歪了。
我知道一些讀歪的原因,但我想以一己之力掰過這種(誤讀)。這些管理藝術、管理技術甚至比中國哲學更燦爛,但沒人做。哪怕曾國藩,都沒人認真研究他的管理技術,覺得他是修心、哲學和成功學。
現在各行各業基本都處于紅海狀態,我又一次體會到,人類是能創造一些新的美好的東西出來的,不用擔心一成不變。我們有幾十萬付費用戶。他們可能是上不起或者沒時間去上MBA(工商管理學位)的人,也能通過我們體會到“管理”這件事兒。
談創業的變與不變
馮唐:2022年11月30號,我開始創業,公司注冊到現在,兩年多一點。創業以來我們的運營現金流一直是正的。我沒有借一分錢、沒有融一分錢,也沒有一分錢欠債。
我當時就說,不著急借錢。因為我們在摸索一個純新的模式,一個正現金流的生意。
我們可以從某種程度上打廣告,但不能虧錢,不能為了裝機砸錢吹規模。扎扎實實做自己的生意,市場客戶認可我們到什么程度,我們就變成多大。走到現在,我們的“生死關”過去了。
還有就是,市場接受度。當時我想,以“馮唐”這個IP為核心,圍繞馮唐擅長的通用管理學,做一個新型商學院,以線上教學為主。任何時間、任何地方,只要你有心情,都可以打開電腦、手機來學,而且價格是通常商學院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更低。
現在大家認可了這個概念。
最初我們有過爭論,比如,要不要多做幾個IP,要不要線上線下結合,租個地兒弄個教室。當時我就拍板,咱們是創業公司,我認定就先做一個人,先耍這一個IP,耍好了,耍扎實了,系統配合好了,我們再想要不要把合適必要的人拉進來。
所以我就說,先“一人寺”,以線上為主,不得已咱們見一次,做公開課。這個事兒當時就這么定下來了,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現在來看,結果還行。
我們的創始團隊到現在沒變。這兩年,大家磕磕絆絆,但還能保持我在倫敦、遠程創作為主的管理狀態。在CEO陳強的帶領下,團隊形成了某種配合和默契,這也是我一直希望的。
我在倫敦,轉眼5年,團隊創業,總部在上海,分公司在北京。我一星期跟團隊開一次會,其他時候線上溝通。壞處非常明顯,大家很難親近。
團隊規模和人數比我想的多,當時我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和野心說,很多人愿意跟我學管理。
我們用戶增長的速度和規模遠超預期。但我有點失望的是,大家的學習熱情沒有我想象得那么高,課都買了,也號稱學了,但多數人還是更想跟我吃頓飯。
我們最高端的課程《馮唐五道戰略》成長營,價格29800元。內容是19節視頻錄播課、兩次線上直播課、一次線下大課和吃飯。錄播課上,我們沒法完全看到大家的表現,但直播可是定時上的,結果600人報課,就來了200人。這樣的課只有兩次,卻只有1/3的人來。
但吃飯竟然報名了500多人,還有人堅持要求帶孩子帶家屬,結果我們要請50桌。后來我有點釋然了,可能這就是人性,人性就不太愛學習,雖然我認為你更應該去看那些東西,學那些東西,甚至我的想法是,你應該再去用,擱在工作中,擱在生活中。
還有一個相對差的點,我認為團隊里這40個小伙伴應該學得更好。
談“社恐人格”:要順人性做事
馮唐:我有點社恐,我可以兩三個星期連門都不出,但還是要順人性做事。
當我在倫敦適應了線上的狀態后,它變成一種舒適區,盡管一開始陌生。但我也體會到一些遠程的好處。我不在國內,減少了好多無效社交。這5年我出了16部稿子,效率得到很大提高。還有,很大程度上,我的遠程培養了團隊的獨立意識。
我們的高端課賣得出去,被行內人說這是孤例、特例,我發現,大家普遍要求,見一面。這個過程很耗能,但我被嚴格訓練出來了,大場面也可以。做一件事不一定就是享受,但你能把它做好,能扮演好你的角色。相比兩年前,我好像能說了一點兒。
談“被誤讀”:我是自找臉上無光,但這是另一種光彩
馮唐:我今年53歲,我強烈意識到,如果我跟團隊在有些東西上有差異,只要不是原則問題,應該聽團隊的。因為他們面對的是這個時代的客戶和學員。我這個歲數的好多人還學,學它干嗎,不見得學得會,學了之后你也沒事干了,你都退居二線了,你要干啥?
你總覺得年輕人不行,這是年歲大的人的問題。我反正也見不到人,就放手讓他們干。人家會的技術,比如線上技術、小程序、即將推出的APP,比如線上引流、轉化和裂變,這些東西坦白講,我不熟。所以,與其讓別人整天看我臉色,還不如都給人自主性。
所以,我和團隊都很感謝這個狀態,他們甚至擔心,過兩年我就打算回來了。現在公司“生死關”過了,接下來,公司如果要快速發展,我得想想我們還能干點啥。團隊也擔心說,您回來后,咱的分工協作怎么弄,他們就很害怕,怕我天天來辦公室。
你問我,在直播間和視頻賣課,叫賣打折,會不會有不適感?
這些賣課視頻都是事先錄好,團隊做成切片放出去,會買一些流量。我知道low(俗氣),但這是一個該存在的東西,團隊會考慮投入和產出。在直播間里,我會重點介紹這個課。很多來我直播間的人懟我說,“馮老師窮瘋了,一門課賣29800元”“馮唐窮成這樣了,要出來賣書”。
后來我說,你這么懟我有問題。你寫了本書,你想不想賣?如果你不想賣,沒事偷著樂就完了。我出本書,我就是想賣,賣得越多我越開心。課也一樣,備課、講課、制課出來,我是想賣的。我在做一個“良幣驅逐劣幣”的好事,我理直氣壯。
我認認真真做這個事,剛開始時是文人打底,頂著原來麥肯錫和華潤的光環,高舉高打賣項目。現在我們賣產品的方式跟我以前熟悉的差異蠻大。現在我的課便宜,最低價到99元,最貴到29800元,所以你說過程中,我有沒有一陣low感,或者說覺得有點丟臉?我覺得不丟臉。
我的想法是,如果一個好東西以很便宜的價格給到人家,也是某種功德。再往下說,如果要破圈,就不得不忍受一定程度的被誤讀。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能“既要還要”。我鼓勵團隊放手去做內容矩陣,只要是公序良俗之上,只要是法律法規之上,就放手弄。
從商業角度看,這個事我想明白了,有更多信心去做成事學的推廣。我要做一個“宇宙第一管理學堂”,我們現在已經是人數最多的商學院了,通過搭建課程的金字塔模式,客戶是持續的、穩定的。
現在盜版泛濫,人家9塊9賣馮唐所有課,還送你U盤、SD卡。把價格壓到100塊錢以下這個事是我說的,我是自找臉上無光,但這是另一種光彩。我坐飛機的時候,有人說馮老師我在聽您那個99塊錢的課,我就挺感動的。
談“產品構想”:讀書、行路、學徒、做事
馮唐:成事學的產品構建主要有四大類。
讀書、行路。后來通過工作、通過各種實踐,做成事不二堂的時候,我又補了兩項,一是學徒,你有導師,并不影響你有獨立人格和自由思考,導師有時候是個捷徑。同樣,一句話你信不信,如果那個導師在那個時候給你當頭一棒,和你說你醒醒,這才是重點。
最后是做事,就是你得親手做,親嘗就是親自嘗一嘗。
做這么多,會不會讓人覺得我什么都會,怎么保證輸出?我開始也擔心會遇到寫作者的瓶頸,因為環境換了,后來發現完全不會。為什么?除了跟我的性格特點有關,跟經歷也有關。就是我上半輩子活得太忙了,光輸入不輸出,或是輸出遠沒有我想象得那么多。
我到倫敦后發現,終于有大塊時間可以寫、可以自由輸出了,真是太爽了,開心死了。我會更冷靜地看待這事,在我媽影響下,我好勝、好強,追求最好,追求第一、唯一、最。
我是做戰略的,我覺得好多人不該做這件事,轉回來到我身上,如果你看大局,你會覺得這人怎么講這么多。但你看局部,我找的突破點有沒有市場需要?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我是不是最該講的,就像兩個軸,X軸是所謂市場吸引性,Y軸是你自己的吸引能力。
來源:受訪者
做公司有一個流派我蠻喜歡的,就是先把內核做扎實再發展,像“王致和”臭豆腐、“東阿阿膠”都是這樣的模式。
創業初期,我們打過幾場蠻難的仗,像《馮唐講<資治通鑒>》系列,收年費,最開始怎么從0到現在幾十萬用戶。像《馮唐五道戰略》成長營,29800元的價格不便宜,我當時記得,明天要直播了,當天晚上提心吊膽。
隨著做“一人寺”,做馮唐IP,我們放大器的能力慢慢具備。我通過直播、做課、切片做一些熱啟動,剩下的就是把它放大,這里需要團隊能力,團隊怎么分銷、引流、投廣告、交付等等,這幾年我們在打磨,不能說做得很好,但至少不差。一水的95后團隊,我挺滿意的。
談“單一IP風險”:怎么畫更大的圓
馮唐:對于下一步發展,我有幾個擔心。有一天我不在了,團隊怎么辦,成事不二堂怎么辦,成事學員怎么辦?馮唐塌房了,這個事怎么辦?作為董事長我會想,還有一個問題,我的創造力枯竭了怎么辦?
我希望把成事不二堂變成一個管理修煉的垂類小平臺。我會引一些人進來,補充我缺的東西。
這是我現在想的第二階段,以馮唐IP為核心,怎么畫更大的圈。至于更遠的未來,我沒怎么想,我覺得將來一定會有一些非常認可成事不二堂三觀又有自己獨特想法和真知灼見的人,加入到我們講課的行業,但我現在不想往那個方面去努力。我怕亂,怕核心沒形成之前亂。
去年,我們在“成事好課”基礎上二次創業,做“成事好物”,不帶別人的貨,而是做深度定制,甚至會參與到最原始的設計生產環節。我想把這家公司做成部落,這個部落從課開始,到東西,未來還有服務。哪怕有1萬個跟我一樣喝酒的,這也是一個生意。
我讀《資治通鑒》的時候,會設身處地,身臨其境,先把腦子清空,讓六經注我。但《資治通鑒》太厚了,從課程產品本身來講,會經過三個步驟,一個步驟是選,我一年要挑104個故事,一個星期兩個故事,這個“選”百分之百是我做的,我會給它取個題目。第二個步驟是備課,備課有我、郭群、王曉珂等幾個核心人員,我們聊一聊。大家碰撞后往往會出現1+1+1>3,會有小的頭腦風暴。
第三個步驟是我來錄,沒有腹稿,只有所謂的talking points(要點),音視頻同時采集。通常一個故事我會錄4段到5段,中間要歇歇,要不然腦子不行,然后團隊做后期。
我希望受眾多聽聽,看看原文,再用在工作和生活中。我的女性讀者多一點,她們可以帶孩子、帶老公聽聽,也可以討論。
談“初心”與母親:留下一棵樹也有滿足感
馮唐:我愛說一句話,莫笑少年江湖夢,誰不少年夢江湖。尤其是男性,都存在攻城略地、開疆拓土、逐鹿中原的愿望,“性別男,愛好逐鹿中原”,大家小時候都有這種心。
我原來帶千軍萬馬,現在帶三十來個95后。同樣開一個會,原來談的都是十幾億、幾十億的生意,現在掙1個億也挺難的,心力一點不少。后來年歲大了,經歷多了,我發現其實劉邦、劉秀這些所謂在大臺子做大事的人,他們也有不易為常人道的難處和苦處。
三十出頭的時候,我希望當個大官,要不然成個首富,看人是有羨慕的,但現在從心底真誠地說,我真不羨慕。我羨慕那些有機會能做事的人,但讓我弄個大臺子,我知道有多煩。
“成事不二堂”是我第一次創業,我能體會到一個企業從0到1的有機生長狀態,我們現在從“1”往“10”里走,也是一個人生體驗,而且這個事有可能在影響力上也不小。我原來寫書,覺得留下作品、留下品牌會有滿足感。你不見得砍下好多大樹,留下一棵樹也有滿足感。
我為什么叫“馮唐”這個名字,首先是直覺使然。現在如果有意識去想,馮唐其實活得長,他在漢代經過了文帝、景帝、武帝三任,漢代又是我喜歡的朝代,非常囂張伶俐,所以當時就挑了馮唐。現在來看,馮唐的無奈我也有,他有過機會做大事,但也沒有做出那么大的事。
我希望能有馮唐的運氣,他活得長。團隊給我最大的一個KPI就是健康活著。馮唐活到90歲,我今年53歲。別說再活30年,就算再給我10年健康工作時間,我也滿足了。
最近,我出版了詩集《作為花,我從來沒敗過》。這是我圍繞老媽寫的詩,但說的不只母子,還講了生死。這里邊選了一百來件老媽的物件照片,她自己這輩子愛斂東西。比如她20歲出頭來京蓋過的第一床被子,她自己還寫了條標注。
在這本詩集里,我特別有感觸的就是女性之力,女性原力。她就像一朵花一樣,每個人都是一朵花,每個女生更是一朵花,但是為什么有些人就不能開?為什么她們總覺得自己敗了?其實哪有敗,你如果真的打開、真正想明白這個事,你可以從來不敗。
人這一輩子,會有幾個人、會有幾件事是你一生的底色?所以你要相對認真一點,珍惜這幾個人、珍惜這幾個關系。在我這個歲數回望,可能就是幾張臉、幾個瞬間、幾個事。而且,詩歌不丟人,特別是現在,在這個短視頻直播各種抓大家時間的環境里,要重新重視詩。它短,扎心,有力量。
我能成為今天的我,受母親影響非常大。
我好勝,就想把事辦了。除了最好,不能接受其他狀態;熱愛生活。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躺平、無聊這件事,哪怕罵街都能罵出開心來。她手上也沒有千軍萬馬,但也能過得熱熱鬧鬧的;要抓重點,大事別錯。她大事就沒錯過。
在這個紛繁復雜的世界,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特別是后來我又接觸這么復雜的社會,我能體會原生家庭的作用,老媽給我的這種大的判斷,就是最多想三個事就得了。老媽走了,她的一些精神氣還稍稍能影響我。就像書名《作為花,我從來沒敗過》,你可以是五顏六色的,可以有不同形狀和大小,但你要認定自己是花,而且要有信心從沒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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