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族國家觀念構建的過程中,“悲情敘事”或者說“比慘大會”,可以說是敘事的核心和最常見的敘事方式。
悲情敘事,在日常生活中也可見。比如,美國人來小紅書喜歡講述自己悲慘的一面,實際上,他們依然算是全球生活水平最高的一群人。
你在中國也能見到,各種朋友圈里,不是這家公司快倒了,就是那個行業要黃了,再不然就是誰誰誰又被生活錘爆了。好像不說點自己倒霉的事兒,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人們需要情緒宣泄。
但民族國家觀念構建時,也會采用這種心理結構,有時候也特么像個多愁善感的小媳婦,特別愛念叨自己當年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罪。
這種“我好慘啊”的調調,學名可能叫“歷史創傷記憶”,但我更喜歡叫它“悲情主義敘事”。
這可不是簡單的憶苦思甜。
它是一種由民族主義知識分子構建的一套輿論戰,是如何來形成一個民族共同體的常見手段,甚至是一種構建“我們是誰”、“我們為何如此”、“我們該恨誰”的超級武器。
悲情主義在很多民族國家都能見到,但把“悲情牌”打得爐火純青、驚天地泣鬼神的,是歐洲東邊那倆兄弟國家——俄羅斯和烏克蘭,絕對是重量級選手,堪稱“東斯拉夫比慘大會”雙冠王。
今天我就來講一下這倆國家,是怎么把“悲情”這碗飯,硬生生吃成了民族構建的主食,又是怎么最終吃到兵戎相見的。這背后,可不只是歷史的舊賬那么簡單。
什么是悲情主義敘事?
什么是“悲情主義敘事”?它不僅僅是賣慘,更是找魂兒。
悲情主義敘事不是客觀歷史,是“精選集”+“藝術加工”。
歷史就像個巨大的素材庫,什么都有。
悲情敘事呢,就是只挑那些挨打、受辱、流血、犧牲的片段,咔咔剪輯,再配上激昂或哀傷的背景音樂,做成一部“國家受難記”大片。
至于那些擴張、征服、或者內部搞事情的片段?
要么“技術性調整”掉,要么就解釋成“被迫自衛”、“為了生存”。你懂的。
核心是“我們是受害者”。
這是靈魂。不管我們曾經干過啥,或者正在干啥,根本出發點都是因為“我們曾經被欺負得太慘了”、“外部勢力亡我之心不死”。
這種受害者心態,特別容易激發同仇敵愾,把“我們”和“他們”劃得清清楚楚。
誰是“他們”?通常是鄰居、曾經的宗主國、或者某個“邪惡帝國”。
為什么需要這種東西呢?
因為,它有一個重要功能叫“凝聚共識”+“動員力量”。
一個新建的或者正在轉型的國家,最需要啥?身份認同啊!“我們是誰?”這個問題,光靠地緣、語言有時候不夠。
這時候,“我們都一起受過苦”就成了最好的粘合劑。
你看,當年咱們祖上一起被蒙古人抽鞭子,一起被納粹德國燒村子,這種共同的“慘”,能瞬間拉近距離,形成“命運共同體”的幻覺(或者真實感受)。
對外,這種敘事又能給當前的政策“背書”。為啥要擴軍?因為歷史上老挨打?。樯兑獜娪??因為軟弱就要被欺負??!邏輯完美閉環。
但悲情主義的危險在于“固化思維”+“煽動仇恨”:
天天聽“我們好慘,都是他們害的”,聽多了,思維容易固化。
看誰都像壞人,覺得全世界都欠自己的。這種思維,和平時期還好,一旦遇到點事兒,就容易被野心家利用,變成排外、仇恨甚至戰爭的燃料。
俄羅斯的“悲情史詩”
要說俄羅斯的悲情敘事,那真是源遠流長,版本眾多,而且特別宏大,充滿了“戰斗民族”特有的那種壯烈感。
第一個:叫“蒙古枷鎖”—— 苦難的起點與“特殊國情論”:
這是老俄版本悲情敘事的“開山鼻祖”。兩百多年的蒙古統治,在俄羅斯官方(以及民間)敘事里,那簡直是暗無天日,打斷了俄羅斯向歐洲“文明”發展的進程,還塑造了俄羅斯“堅韌”、“集權”、“不信任外人”的民族性格。
這段歷史敘事的潛臺詞是什么?
那就是:“我們當年被東方野蠻人禍害慘了,所以我們跟西方不一樣,我們有我們的特殊道路,你們西方那套自由民主啥的,在我們這兒水土不服,因為我們得先保證不被再次征服!”
你看,歷史的“慘”,直接論證了當下政治體制的“合理性”。是不是很溜?
第二個叫:“入侵與反抗”—— 從拿破侖到希特勒,一部“衛國戰爭”英雄傳。
俄國歷史上,被外敵打到家門口,甚至首都都被占了,不是一次兩次。1812年的拿破侖,1941年的希特勒,都是俄國(蘇聯)悲情敘事里的“重頭戲”。
這個悲情敘事的重點是:
敵人多么殘暴,我們多么堅韌,損失多么巨大(死了幾千萬人?。?,勝利多么來之不易。這構成了俄羅斯民族自豪感的核心來源——我們是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歐洲(甚至世界)的英雄民族!
這種敘事,一方面確實凝聚了人心,尤其在蘇聯時期,“偉大的衛國戰爭”是塑造“蘇聯人民”認同感的超級IP。
另一方面,它也強化了一種“外部威脅”常態化的觀念。
“你看,總有刁民想害朕!”
西方那些家伙,亡我之心不死,從拿破侖到希特勒,現在輪到北約了!所以,我們必須保持警惕,必須強大,必要時還得“先發制人”!
但我們要反問的是:蘇聯衛國戰爭確實慘烈,犧牲確實巨大,這點毋庸置疑。但問題是,二戰前蘇聯自己跟納粹德國簽了個《蘇德互不侵犯條約》,還悄咪咪地瓜分了波蘭呢?
這段歷史,在宏大的“反法西斯悲情史詩”里,是不是也經常被“戰略性忽略”?
第三個敘事:“蘇聯解體”。 關鍵詞是:世紀地緣悲劇與“失去的帝國”。
對很多俄羅斯人,尤其是普京這一代及更年長的人來說,蘇聯解體簡直是奇恥大辱,是國家歷史上的最大“悲情”之一。
這段悲情敘的事框架是:
不是我們自己搞砸了,是西方(主要是美國)的陰謀!是戈爾巴喬夫、葉利欽這些“敗家子”的軟弱!我們一夜之間從超級大國變成了二流國家,失去了幾百年來拓展的“戰略空間”,無數“同胞”(指蘇聯各加盟共和國的俄羅斯族人)被拋棄在“國外”。
這一敘事帶來了強烈的情感驅動。
屈辱感、失落感、被背叛感。
這種情感非常強烈,構成了普京時代俄羅斯“重振雄風”、“收復失地”(至少是影響力范圍)的強大心理動因。
第四個敘事是:“北約東擴”。關鍵詞是: 新時代的“圍堵”與“生存危機”。
這是當前俄羅斯悲情敘事的“主旋律”。在俄羅斯看來,北約這個冷戰時期的軍事同盟,不僅沒解散,反而步步緊逼,把導彈架到了家門口。
這個敘事的核心邏輯是什么呢?
俄羅斯人說:
“我們都這么慘了(蘇聯解體),你們還不放過我們?還要把刀架在我們脖子上?這是欺人太甚!我們是為了生存才反擊的!”
烏克蘭要加入北約?那簡直是要了老命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套敘事,成功地在國內動員了相當一部分民眾支持對烏克蘭的“特別軍事行動”。你看,不是我們想打,是“被逼無奈”??!是為了“戰略緩沖”,是為了“保護在烏俄羅斯族同胞”(又回到了受害者邏輯)。
那么問題來了,北約與俄羅斯為假想敵固然是事實,那些東歐國家,尤其是波羅的海三國和波蘭,它們哭著喊著要加入北約,難道沒有它們自己歷史上被俄國(蘇聯)欺負的“悲情記憶”在驅動?
你看,這就尷尬了。大家的“悲情敘事”,有時候是互相沖突,甚至是互為因果的。你覺得被圍堵,他覺得是找保護傘,這事兒上哪兒說理去?
小結一下俄羅斯的“悲情”套路。核心是“我們是偉大的、獨特的、但又屢遭劫難的民族”,外部威脅(西方、北約)是常態,強大國家和鐵腕領袖是必需品,任何挑戰俄羅斯“勢力范圍”的行為都是對其生存的威脅。
這套敘事,內聚人心,外塑形象(雖然可能是負面形象),還能給各種內外政策提供“歷史合法性”。
代價是啥?代價就是可能永遠活在“受迫害妄想”里,看誰都像敵人,最后真把所有人都逼成了敵人。
接下來說烏克蘭。
烏克蘭的“悲情國歌”
如果說俄羅斯的悲情是“巨熊的創傷”,那么烏克蘭的悲情,更像是“夾縫中的野草”,充滿了被忽視、被壓制、被犧牲的血淚。
它的敘事,很多時候是作為俄羅斯宏大敘事的“B面”存在的,而且更加聚焦于“來自莫斯科的壓迫”。
第一個悲情敘事:“哥薩克黃金時代”的失落,關鍵詞是被“老大哥”背叛的痛。
烏克蘭民族認同的一個重要源頭,是17世紀的哥薩克酋長國。那段時期被描繪成烏克蘭獨立自主的“黃金時代”。但后來,為了對抗波蘭,哥薩克領袖赫梅利尼茨基與沙俄簽訂了《佩列亞斯拉夫條約》。
烏克蘭的悲情敘事中是在說,
我們當時是尋求“平等結盟”,結果被沙俄一步步吞噬了自治權,最后徹底變成了帝國的一個省。這是赤裸裸的背叛!
而俄羅斯敘事則美化了這段歷史:這是“兄弟民族”的“合并”,是烏克蘭自己“回歸母親”的懷抱。
這種歷史解釋權的爭奪,成為兩國民眾追求悲情敘事的明證。
第二個悲情敘事:“語言文化滅絕“,這個直接指向身份認同的保衛戰。
在沙俄和蘇聯時期,烏克蘭語和文化長期受到壓制。“小俄羅斯”這個稱呼本身,就帶著一種貶低。強制推行俄語,禁止烏克蘭語出版物,這些都被現代烏克蘭民族主義者視為“文化滅絕”政策。
這個悲情敘事的核心是:
“他們不僅要我們的土地,還要我們的靈魂!” 這種對語言文化的壓迫,是烏克蘭民族悲情記憶里非常深刻的一筆。
這也解釋了為啥獨立后的烏克蘭,對語言問題如此敏感。推行烏克蘭語,限制俄語使用,在他們看來,是撥亂反正,是捍衛民族身份;
但在俄羅斯(以及烏東部分俄語居民)看來,這又是新的“壓迫”。你看,歷史的悲情,又在現實中制造新的裂痕。
第三個悲情敘事是:“大饑荒”—— “種族滅絕”的指控與永恒的傷疤。
這是烏克蘭悲情敘事中的“核武器”。1932-1933年,蘇聯強制推行農業集體化,導致烏克蘭爆發大饑荒,餓死了數百萬(具體數字有爭議,但無疑是巨大的悲劇)。
烏克蘭主流敘事是:
這不是天災,是人禍!甚至不是什么計劃經濟的錯,而是是斯大林和莫斯科政權針對烏克蘭民族的、有計劃的“種族滅絕”,目的是摧毀烏克蘭農民階層和民族意識。
而俄羅斯部分歷史學家的觀點是:
饑荒是全蘇聯范圍的悲?。m然烏克蘭、哈薩克斯坦等地尤其嚴重),是錯誤政策的惡果,但并非專門針對烏克蘭人的“種族滅絕”。
“大饑荒”成了烏克蘭民族苦難的終極象征,是“永遠不能忘記”、“永遠不能原諒”的國恥。
它深刻地塑造了烏克蘭對莫斯科的不信任感,也成為烏克蘭尋求徹底擺脫俄羅斯影響的強大道義支撐?!拔覀冊僖膊荒茏屵@種事情發生了!”
在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眼里,這幾百萬人活活餓死,這是多么慘絕人寰的事情!不管定性如何,這筆血債,沉重得足以壓垮任何“兄弟情誼”的敘事。
第四個悲情敘事是:“切爾諾貝利”,關鍵詞是被犧牲的土地與生命。
1986年的切爾諾貝利核事故,雖然發生在蘇聯時期,但在烏克蘭獨立后的敘事中,也被賦予了“莫斯科漠視烏克蘭生命”的悲情色彩。
這個悲情敘事的角度是: 事故發生后,莫斯科當局的掩蓋、遲緩反應,以及強迫許多烏克蘭人(包括軍人、消防員、平民)在缺乏足夠防護的情況下參與救援和清理,導致了大量不必要的傷亡和長期的環境污染。烏克蘭,再次成了帝國的“犧牲品”。
第五個悲情敘事是:“獨立后的掙扎”。這就涉及到了這幾年發生的事了,包括克里米亞、頓巴斯。
烏克蘭獨立后的歷史,在民族主義者看來,是一部不斷反抗俄羅斯干涉、爭取“真正獨立”的血淚史。
在這一敘事下,2004年“橙色革命”、2014年“尊嚴革命”,都被描繪成烏克蘭人民追求自由、反抗親俄威權統治和俄國幕后黑手的英勇斗爭。
而俄羅斯吞并克里米亞、支持頓巴斯分裂勢力,更是坐實了其“侵略者”和“壓迫者”的形象。
而2022年全面入侵就完成了這場敘事中的更為關鍵的一步。
這場戰爭,對烏克蘭而言,無疑是其幾百年來悲情敘事的最高潮和最終驗證。“看吧!我們說了幾百年,狼終于來了!他們就是要徹底毀滅我們!”
這使得烏克蘭國內凝聚力空前提高,抵抗意志也超乎尋常地堅決。
小結一下烏克蘭的“悲情”套路:
核心是“我們是一個擁有古老文化、熱愛自由的民族,但長期被強大的鄰居(主要是俄羅斯)壓迫、剝削、甚至試圖滅絕”,我們的歷史就是一部反抗史、犧牲史。
這套敘事的目標是塑造獨立的民族身份,切割與俄羅斯的“歷史臍帶”,爭取國際同情與支持,并為當下抵抗俄羅斯的政策提供道義基礎。
代價是啥?烏克蘭大多數民眾陷入與俄羅斯相似的“受害者執念”,難以跳出對抗的循環。
當“悲情”遇上“悲情”
好了,現在我們有兩個版本的“悲情故事”,而且這兩個故事的主角,曾經還是“一家人”(至少在其中一個版本的敘事里是這樣)。當這兩種基于受害者心態的民族主義敘事迎頭相撞時,會發生什么?
雙方的這種敘事下,充滿著零和博弈。
俄羅斯的“偉大復興”敘事,需要一個“統一的東斯拉夫世界”作為背景板,烏克蘭的獨立自主,尤其是“脫俄入歐”,直接挑戰了這個敘事的根基。
反過來,烏克蘭的“獨立反抗”敘事,必然要把俄羅斯描繪成歷史和現實的“壓迫者”,這又直接戳中了俄羅斯“被西方圍堵”、“失去帝國榮光”的痛點。
雙方的民族構建敘事,在核心層面就是沖突的。你越強調你的“慘”,就越證明我的“壞”;我越強調我的“冤”,就越顯得你的“忘恩負義”。這基本就是個死結。
雙方在文化層面上一直在進行著“歷史解釋權”的戰爭。
從基輔羅斯的起源(到底是誰的“媽”?),到赫梅利尼茨基的選擇,再到蘇聯時期的種種事件,雙方都在爭奪對共同(或糾纏)歷史的解釋權。
這種爭奪,不僅僅是學術討論,而是直接服務于當下的政治議程。控制了過去,就控制了現在和未來。這種“歷史戰”,跟戰場上的炮火一樣致命。
這種“悲情”都被政治人物當作武器化的手段。
雙方的政治精英,都有意無意地(或者說,非??桃獾兀├煤头糯蟾髯缘谋閿⑹?,來動員民眾,打擊對手。
比如俄羅斯方面,他們這么說:
“烏克蘭新納粹”、“壓迫俄語居民”、“北約傀儡”——這些標簽,都是建立在“我們是受害者”、“我們在進行正義的反擊”的悲情邏輯之上。普京關于“列寧創造了烏克蘭”、“俄烏是同一民族”的論述,更是直接否定了烏克蘭獨立敘事的合法性。
而烏克蘭方面,他們這么說:
將俄羅斯等同于“納粹德國”、“恐怖主義國家”,將普京比作“希特勒”,強調“種族滅絕”——這些話語,同樣根植于“我們是永恒的受害者”、“我們在進行衛國戰爭”的悲情敘事。澤連斯基在全球的演講,核心也是在講述烏克蘭的苦難,爭取道義支持。
在這種對抗性的悲情敘事主導下,兩國民眾很容易被各自的宣傳機器所包圍。俄羅斯人聽到的是“北約威脅、烏克蘭納粹”;烏克蘭人聽到的是“俄國侵略、種族滅絕”。
雙方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對方是邪惡的化身。理解和同情變得異常困難,仇恨的螺旋不斷上升。
何時才能停止“比慘”?
俄羅斯和烏克蘭,這兩個民族,歷史上確實都承受了太多的苦難。他們的悲情敘事,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有著實實在在的血淚基礎。蒙古西征、戰亂、饑荒、外敵入侵、政治迫害……這片廣袤的東歐平原,見證了太多悲劇。
東歐這個地方,可以說,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民族悲情敘事,因為這一片地方,就從來沒有安寧過,戰爭總是不斷地發生。
問題在于,當“悲情”從一種對歷史創傷的記憶和反思,異化為一種構建民族認同、動員政治力量、甚至合理化侵略或仇恨的工具時,它就變得極其危險。
它讓民族變得“偏執”。
活在“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敘事里,很難有開放和自信的心態,很難建立平等的國際關系。
它讓歷史變得“廉價”。
苦難被簡化為口號和標簽,服務于當下政治,失去了其復雜性和本應帶來的深刻教訓。
它讓和平變得“奢侈”。
當雙方都堅信自己是“受害者”,對方是“加害者”,和解與妥協就成了“背叛”,沖突似乎成了唯一的“宿命”。
那么,出路在哪里?
我認為需要先正視歷史的復雜性。 承認自己民族歷史中,既有受害者的經歷,也可能有加害者的角色(或者至少是犯過錯誤)。
不能只挑“慘”的說,不看“錯”的干。這很難,需要巨大的勇氣和誠實。
俄羅斯吞并了多少他國的土地?甚至中國人會覺得奇怪,你他媽的還悲情了?而烏克蘭族曾經就是沙俄征戰四方中最精銳的一支部隊,在蘇聯計劃經濟時期中無數高級官員就是烏克蘭族。
更重要的是,要解構這種民族國家的建議手段。 一個國家的身份認同,不應該只建立在“我們一起受過多少苦”上,還可以建立在文化成就、科技進步、經濟發展、未來愿景等更積極、更多元的基礎上。
老是“憶苦”,日子怎么“向甜”?
最為重要的是,普遍的民眾需要警惕“悲情”的政治操弄。
作為普通人,要對那些特別喜歡煽動“我們好慘,都是他們害的”的論調保持警惕。多問幾個為什么,多看看不同的信息源。別輕易讓自己的同情心和憤怒,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說到底,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故事,就像一部令人扼腕的悲劇。兩個本是同根生的民族,在各自“悲情敘事”的驅動下,漸行漸遠,最終拔刀相向,讓黑土地再次被鮮血浸染。這碗“悲情飯”,他們吃了太久,也吃得太苦了。
其實,如果你了解民族悲情敘事這種國家建構手段、政客動員手段的話,你再看一看另一些國家和地區,包括越南、韓國、蒙古,都有針對中華國的民族悲情敘事,在中國臺灣也有臺灣的悲情敘事方式。
日本也有悲情敘事,比如自己是全球唯一一個原子彈受害國,日本在發動二戰時,也有他們認為被歐美帝國主義欺壓的悲情敘事。納粹德國希特勒也構建了德國是一戰巴黎和會受害者的歷史悲情敘事。
你生活的地方有沒有?你難道不熟悉嗎?
這一套東西啊,要警惕啊。平時,他只是民族沙文主義的一部分,碰到事,那就有可能發展成為很大的麻煩,俄烏就是教訓。
所有的民族悲情敘事,都從屬于集體主義的思維。不擺脫這個,想要追求永久和平啊,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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