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資料來源：
• 新華網(wǎng)《回顧：河北女子確診乳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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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最近你怎么總晚回家？”

張月把手里的毛巾掛在椅背上，試探性地問道。

“學校的事情多，別瞎想，媽。

”李靜低頭刷著手機，語氣敷衍，甚至有些不耐煩。

張月皺了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勁。

她想追問，卻又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最近幾天，女兒的行為讓張月越來越不安。

高考結(jié)束后，本應(yīng)輕松的李靜反而變得沉默寡言，偶爾還會帶回一些昂貴的物品。

張月的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隱隱覺得這些物品的背后藏著一個無法承受的秘密。

“到底怎么了？”她自言自語道，內(nèi)心的疑慮像藤蔓般不斷蔓延。

張月出生在一個小村子，家里窮得連炊煙都懶得冒。

爸媽一心一意想著要把家里唯一的兒子養(yǎng)好，張月這個“賠錢貨”幾乎從來沒被放在心上。

小時候，她幫家里干活最多，吃得卻最差，連碗熱乎的稀飯都常常輪不到她。

高中那年，張月成績很好，老師都說她考大學沒問題。

可家里根本不想掏這個錢。

她記得父親那句至今扎心的話：“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嘛？遲早是別人家的人，咱家養(yǎng)不起！”那天晚上，張月一個人坐在炕邊抹眼淚，覺得這個家真的待不下去了。

沒幾天，她趁著夜色偷偷離開了村子，拿著幾十塊錢和兩件衣服，坐上了開往城里的長途車。

到城市后，張月進了一家服裝廠。

活兒雖然累，但好歹能填飽肚子。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熬著，直到她認識了李強。

李強是個會說話的人，總是嘴甜得讓人心里一陣暖，“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成了張月最愿意相信的話。

沒多久，兩人就結(jié)了婚，張月以為自己的苦日子終于熬到頭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孩子出生后，李強的臉就變了。

因為生的是個女孩，他天天罵她“沒用”，從不抱孩子，更別提照顧家里了。

后來，他索性直接提出了離婚，臨走時還甩下一句：“孩子你自己帶，我可不養(yǎng)。”

張月看著滿屋的狼藉，抱著襁褓里的女兒，眼淚一滴滴掉下來。

日子沒辦法停，她只好帶著剛會走路的李靜離開那個家，住進了一間潮濕的地下室。

為了養(yǎng)活女兒，她什么活都干過，早上清掃街道，中午在餐館端盤子，晚上回到家還要給別人洗衣服。

每次看著熟睡的女兒，張月都咬牙告訴自己：再苦再累也得撐下去，不能讓李靜像她一樣沒出路。

這么多年，張月不舍得給自己花一分錢，但女兒想要什么她都會盡力滿足。

李靜也爭氣，從小成績好，從來沒讓她操過心。

可天有不測風云，高考前幾個月，張月開始覺得胸口一陣陣疼。

到醫(yī)院一查，醫(yī)生的臉就沉了下來：“乳腺癌，已經(jīng)是晚期了。”

張月拿著診斷書的手直哆嗦，心里卻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告訴李靜！高考就在眼前，女兒還指著這次改變命運，她不能讓這事兒拖累了孩子。

她咬牙忍著痛，繼續(xù)做工，等高考結(jié)束再說。

那天晚上，張月剛把晚飯擺上桌，鍋里的熱氣升騰著，彌漫了整個屋子。

“靜靜，快來吃飯！”她沖著門口喊了一聲。

門開了，李靜拖著疲憊的步子走進來，沒說幾句話，就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月愣了一下，看著那份只動了幾口的飯菜，心里有點發(fā)酸。

“你最近怎么了？媽又沒惹你，話都懶得跟我說。”張月低聲自言自語，卻沒有勇氣敲開女兒的房門。

第二天晚上，李靜又是到很晚才回來。

張月實在忍不住了，試探著問了一句：“靜靜，這兩天學校放假了吧？你忙什么呢？”

“媽，別問那么多了，別操心我。”李靜放下書包，拿著水杯直接回了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張月站在廚房門口。

這樣反常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好幾天，張月越看越覺得心里不安。

她知道女兒一直懂事，可是這份懂事，現(xiàn)在卻像一層隔開的墻，讓她越來越摸不透。

那天晚上，張月趁著女兒出門，站在她的房門口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推開了門。

小小的房間干凈整齊，桌上攤著幾本筆記本。

張月忍住心里的愧疚，拉開了書桌抽屜。

沒什么特別的東西，除了幾張銀行對賬單和一封信。

張月拿起那封信，打開來一看，腦袋“嗡”的一聲，手差點拿不住。

信里清楚寫著，李靜這些年一直在和李強聯(lián)系，還接受了他寄來的錢，甚至連學費和零花錢都是他出的。

那份對賬單更是赤裸裸地擺在她面前，一筆筆匯款像一道道針刺在她心上。

張月盯著那些數(shù)字，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喃喃自語，心里的痛比癌癥的折磨更深。

晚上，李靜一進門就看到張月坐在客廳，手里拿著一封信，臉色鐵青。

“媽，你動我東西了？”李靜停下腳步，聲音里透著不安。

“靜靜，這些錢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開始跟他聯(lián)系的？”張月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壓抑的怒意。

“媽，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只是……想幫你。”李靜的目光躲閃，聲音也越來越低。

“幫我？靠他的錢？”張月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那個當年丟下我們不管的人？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是為了讓你去求他的施舍！”

“媽，他畢竟是我爸。

他現(xiàn)在愿意彌補，為什么不行？”李靜抬起頭，眼里含著淚。

“彌補？”張月苦笑了一聲，聲音開始顫抖，“你覺得錢能彌補什么？靜靜，你怎么能這么輕易原諒他？他拋棄我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媽，我沒想原諒他！我只是……”李靜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只是想讓你輕松點，你知不知道，你連病都不治……你讓我怎么辦？”

張月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愣住了。

她沉默了片刻，轉(zhuǎn)過身去，低聲說道：“你回房吧，我不想再聽了。”

李靜站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再爭辯，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月癱坐在沙發(fā)上，眼神呆滯。

不知過了多久，她下意識地走進廚房，手伸向垃圾桶。

她翻動著里面的垃圾，忽然摸到一張揉成團的紙。

她顫抖著手展開那張紙，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時，瞬間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