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喬苗兒
列車車廂里“摸大腿”引發的騷動,實為雌雄大盜為下手準備的“障眼法”;
火車站站前廣場上最不起眼的騷動沖突,下一秒小偷便在旅客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剌包偷錢;
旅途中邂逅主動搭訕的美女,送上門的美色背后是周密計劃的“仙人跳”騙局……
愛奇藝的市井擒賊警匪劇《黃雀》上線即引發新一輪的警匪博弈潮,網友銳評:警匪劇終于是有一匹黑馬闖出來了!
最直觀表現,《黃雀》開播11分鐘收視率破2,#黃雀開播2分鐘就把我留住了# #黃雀盜高一尺警高一丈#等話題頻登熱搜。以“警察抓小偷”為母題的《黃雀》不打低端局,方肇、郭鵬飛、李唐三代反扒警察,面對的不只是賊中“散兵游勇”,更有一伙分工明確、各司其職甚至有隱藏身份的“魔盜團”。
時隔四年,編劇王小槍和導演盧倫常在《對手》之后,再度攜手搭建“李唐故事宇宙”。老搭檔的默契出手便知,熟悉的黑色幽默,出其不意的鏡頭語言;值得“雀”躍的是,經年累月的積淀令《黃雀》翻越警匪劇的山脊,抵達下一個山頭。
驚艷:當黑色幽默遇上創意影像
警察抓小偷能有多刺激?
《黃雀》0幀起手:飛車撞護欄、刀尖擦喉、暗巷肉搏還是“基操”,隨著反扒警察郭鵬飛“空降”荔城直面“兼職魔盜團”,傳統印象中流竄作案的小偷小摸,小打小鬧升級為動輒偷盜眼角膜、文物,有組織有分工的暴力盜竊團伙。
劇集開場,絲滑的鏡頭對準火車上的伺機行竊的三人扒手團,細如發絲的魚線勾住行李架上的行李,賊要脫身只需輕拉魚線制造混亂;反扒警察抓賊是需要點功夫的,強磁鐵扒火車上演全武行直接刺激得觀眾腎上腺素飆升。
不需要忍過前3集,只要2分鐘,觀眾便能被《黃雀》牢牢吸引。不愧是搞“換乘追逃”的老搭檔,妙啊!
《黃雀》編劇王小槍和導演盧倫常的合作是“梅開二度”:從“看誰都像50萬”到“總有扒手偷我包”,《對手》中的“窘迫版間諜夫婦”還歷歷在目,《黃雀》又將目光瞄準“兼職魔盜團”,依舊用高度類型化的敘事技巧,講市井煙火、飲食男女的生活故事。
編劇王小槍繼續發揮“站在背面講故事”的特長,《黃雀》里勾勒出叢林法則嚴密的盜賊組織。順著反扒警察郭鵬飛一路追擊的視線看去,荔城本地盜竊團伙分工明確:開修表店的佛爺為首腦,在鐵路醫務室當大夫的黎小蓮是軍師,財神在廣場給人照相物色目標,阿蘭用美人計上演仙人跳;何小竹為首的外地賊來荔城“盤道”,“弱龍”和“強地頭蛇”之間還有一爭。
而反扒警察這邊,女隊長花姐麾下帶著一堆經驗頗豐但斗志略微欠奉的隊員,郭鵬飛和李唐像鯰魚,讓這支隊伍重燃斗志,泡病號和摸魚的頻率顯著降低。《黃雀》中正邪的較量,歸根結底斗的是一口心氣和信仰,反扒警察們因責任重拾初心,“魔盜團”為私心土崩瓦解,驚心動魄后是值得反復咂摸的人間百味。
導演盧倫常在鏡頭語言和場景調度上的創建仍舊是一流。開場長鏡頭直接呼應“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主題;第三集兩代師徒并肩而行的場景通過腳踢飲料盒的轉場,無縫銜接,日常中竟迸發出令人熱淚盈眶的力量感。
看片會時導演盧倫常提到,編劇王小槍的劇本中有許多人物的狀態和線索的細節,雖然強情節快節奏的警匪類型劇,實際上情節的推動并不依賴臺詞的推理。編導的默契最好莫過于懂得,《對手》中郭京飛飾演的間諜李唐,將《傳習錄》當枕邊書;《黃雀》中美艷的阿蘭時常翻閱《霧都孤兒》,被放大的細節給人物前史留出充足的空間,觀眾登時了然角色的前世今生。
有觀眾說“《黃雀》是‘喜雀’”,辛辣甚至帶有諷刺色彩的黑色幽默早成這對編導老搭檔共同的創作標識之一,當然完成也離不開演員傳神地呈現:上一秒郭鵬飛念叨著自己膽小開車穩,下一秒破桑塔納已經飛出地平線;郭鵬飛一本正經對著徒弟李唐胡說八道,傳授“賊場培訓心得是糞坑撈綠豆,對著太陽數草莓籽”;黎小蓮生動詮釋啥叫生理性厭惡,碰了佛爺要狠狠洗手,花姐摸過的杯子要用酒精棉球消毒……
將司空見慣的故事講出新意,創作者得有本事,更得有心氣兒。
精進:打破常規的貓鼠游戲
創作是集體作業,是齊頭并進和互相成就。《黃雀》讓觀眾看到的是創作者的自我精進,以及由此伴生的類型超越。
在《黃雀》24集的故事體量里,編劇王小槍打破了線性敘事,將全劇拆分為多線程齊頭并進的組合敘事,大源往事被安排在片頭之前,荔城主線放在正片內,穿插交替的插敘閃回則分別負責交代群像過往和案發現場復盤。如果說之前的《對手》是網狀敘事平面結構,《黃雀》則進階為3D立體結構,從情節承載量和內容豐富度上都上了一個臺階。
復雜的敘事結構需要更清晰和有創見的影像承載和傳遞。導演盧倫常將“兵棋推演”的模型應用在案發現場的復盤里,這頭郭鵬飛用小鐵塊在手繪的分布圖上推演案發經過;那頭軍師黎小蓮用方糖當棋子布局謀篇,隔空的棋局對壘不可謂不爽,虛實相間的場景轉換更令情節的推進更具故事感。
《黃雀》是貓鼠游戲,卻不止忙著構建奇觀。創作者用更細膩的觀察“向下”看,有底層人的冷暖和苦辣辛酸,因而《黃雀》在主題的表達上實際超越了警匪劇的情節范疇,而上升為一種情緒和情懷的鏈接與共鳴。
丟了未婚妻的郭鵬飛會被夢魘糾纏,雷厲風行的花姐搞不定叛逆期的女兒,黎小蓮被佛爺盯上,因為在車站廣場不要命地從人販子手里救下被當成乞討工具的弟弟……林林總總眾生百態,警察和小偷都是人,被偷的人也有欲望、私心和羞于啟齒或難以搬上臺面講的不可告人,正邪對壘因此有了化不開的人味兒,刺激之外更多的是身為凡人的感同身受。
《黃雀》在警匪對決外,主創團隊將關注的視線投向社會最底層人的生存境遇。“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諺語指向的是更深的哲思,誰都以為自己是黃雀,人人爭當黃雀,獨立的個體經歷命運轉軌后,人生道路是否還和最初希望的一樣,追問不忘初心和事與愿違的辯證關系。
更可貴的是,劇中在塑造間諜或盜賊這樣的戲劇中的反派和生活中的壞人時,始終具有鮮明的立場和態度,主創團隊一以貫之:人性灰度不破是非觀。《黃雀》中盜賊團伙的諸多經歷,令觀眾唏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唏噓過后是鞭笞,普通人生活多不易,可再難都不應成為作惡的理由。
長青:生活滋養下的警匪奇觀
網友稱《黃雀》是今年警匪劇賽道跑出的“黑馬”,筆者在私心來說不全然贊同。用“黑馬”形容《黃雀》藝術表達上的創新更準確,畢竟“警察抓小偷”的故事自己也不會想到,在當下能用黑色幽默和類型化與生活流交織的方式講述。
《黃雀》應該是“白馬”,警匪劇類型長青,有扎實的受眾群體,廣袤的現實關切,不妨可以自信一點:這就是觀眾想看的故事,就是觀眾認同并擁護的創作態度。
而愛奇藝在警匪劇這條路上著實是令觀眾安心的,根基是向生活深處扎根,與普通人聯系越來越緊密。從去年的《我是刑警》《獵罪圖鑒2》到今年的《三叉戟2》《燃罪》和《黃雀》,生活都是警匪賽道的養料,普通人的人情冷暖、命運際遇始終是最核心的表現對象;至于藝術創作手法,則令藝術家們充分釋放靈感的空間,不拘一格、不循規蹈矩,允許一切創造發生。
遠高于市場平均水平的內容品質,映照的是平臺的自我要求,這也是愛奇藝警匪賽道始終能夠令觀眾安心的地方:這山望那山高,總在向上求變。
有的堅持是必要的,有些創新也是必須的。也希望愛奇藝的警匪劇賽道,能像《黃雀》片尾曲中唱的,堅定每一次抉擇,“都有好夢歸”。
zsh762079852(微信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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