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開著的電視里突然傳出主持人高昂的聲音——
“讓我們恭喜第23屆金百合最佳女主獎的得主——孟沐寧!恭喜!”
電視屏幕上,孟沐寧一身簡約貴氣的黑色抹胸禮物,走上臺落落大方。
她才出道兩年,論演技,論資質,這個獎都輪不到她拿。
可沒辦法,誰讓她的身后是霍庭深?
謝婉綰心里沒有多大的波瀾。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霍庭深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是多高調。
她掐住手心,很快調整情緒,順從一笑:“小叔放心,我都知道。”
聞言,霍庭深才收回沉沉的目光。
可同時他又覺得,今天的謝婉綰似乎聽話得有些異常。
她是真的懂事了?還是以退為進?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明日沐寧慶功宴,你也一起去吧。謝婉綰緩下疼痛,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不會有人接的。”
綁匪又打給了下一個置頂,父親。
“他去世很多年了。”
第三個置頂,小叔。
打過去沒幾秒就接了,綁匪的眼里閃過興奮。
電話里傳來的卻是女聲。
“謝婉綰,既然已經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何必這么糾纏下去。”
“他不會喜歡你的,死心吧。”
電話掛斷了。
綁匪沉著聲音:“這不是你小叔的電話嗎?”
謝婉綰點頭,平靜的看著他,“你看,我都說我沒有親人可以讓你勒索。”
綁匪上下掃視她,嗤笑:“像你這樣六親緣淺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多可悲啊,綁架犯都開始可憐她了。這些年來,霍庭深唯一一次沒有計劃的舉措,就是在他十八歲那年將謝婉綰帶到了家里。
謝母感嘆,孽緣啊,孽緣。
“你自己掂量著來,要真的是喜歡人家,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好。”
“阿綰還小,你要多想著一些。”
霍庭深在醫院修養,謝父是下了死力氣的,將他的背部打得有些骨裂。
突然,門被大力打開,一個人沖了進來。
看清楚來人后,霍庭深伸手止住了進來的保安。
“不用,你們先出去吧。”
來人是孟沐寧,她哭著道歉。
“先生,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對阿綰……”
看著霍庭深恐怖的眼神,孟沐寧改了口。
“謝小姐,我沒有想過將她逼走的,我不是故意的。”
“您要是不滿意,我可以去和她道歉,求您了。”
這個目光可說不上友好,奉惜緊急調動氣氛。
“大家路上辛苦了,直接上菜吧。”
幾人愣愣地點頭。
菜還沒上來,服務員先送來幾個熱毛巾。
幾人不知道這是怎么用的,奉惜說道:“先擦擦手。”
顧清塵已經拿起來熱毛巾,上下擦了擦,舉止優雅。
菜一道道地上來,服務員甚至把酒都倒好了,站在旁邊候著。
舅舅一家顯然一時間接受不了這么周到的服務,一個個都顯得很拘謹,倒是老爺子,很從容,舅舅一家都在觀察其他人的反應,只有外公連眼皮都沒抬。
奉惜也覺得尷尬,“嗯…大家開始吃吧,路上都辛苦了。”
手上的公筷還沒拿起來,外公就按住了奉惜的手,奉惜錯愕地轉頭,只見老爺子的眼神很銳利,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奉惜愣住了,外公的眼睛已經轉向顧清塵,“顧清塵是吧?”
顧清塵點頭,“您叫我清塵就行。”
外公上下打量了一眼,奉惜坐在兩人中間,外公的動作她一覽無余。
“清塵,恕老頭子我直言,你這個腿是怎么搞的?”
奉惜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這可是顧清塵的逆鱗。
顧清塵微微一笑,“車禍。”
“一點都不能動?”
“能動。”
“能走路嗎?”
桌上的人都屏住呼吸,能走路還做輪椅干什么?難不成是懶?
顧清塵卻一點都沒計較,“能走,就是需要拄拐。”
老爺子瞇瞇眼睛,“能恢復嗎?”
顧清塵笑了笑,握住奉惜的手,“這個您得問奉惜了。”
外公看向奉惜,她抿抿嘴唇,“他現在是胯骨不靈活,能恢復正常走路,只是需要時間。”
外公的眼神依舊銳利,“需要多長時間?十年八年?”
奉惜連連搖頭,“用不了那么久,頂多也就是一兩年。”
外公沒有追問,桌上一片沉默。
良久,外公才說:“能走路就行。”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舅媽其實不在乎顧清塵是不是能站起來只要有錢就行,他給奉惜錢,奉惜給自己錢,只要錢少不了,就算奉惜找個癱瘓在床的老頭,她也沒有二話。
舅媽開口問道:“清塵是做什么工作的?”
顧清塵坐得板正,回答也很迅速,“公司經理。”
“哎呦,這么厲害!”
奉惜默默喝水,舅媽還不知道他是上市公司的總經理,周氏的產業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涉及不到。
舅舅嘖了一聲,“問這干什么,問點重要的。”
舅媽坐直身子,“清塵,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歲。”
舅媽掰著手指頭,“奉惜多大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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