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季節性彌漫在北京城空氣中的花粉,終于得到了媒體關注。短短幾天時間,以花粉為主題各類新聞紛至沓來,深受花粉荼毒的過敏性鼻炎患者群體,終于不再是被忽視的少數。只是,“花粉圍城”也意味著北京的空氣保衛戰,又要開辟新的戰場。從沙塵到霧霾,再到如今的花粉,乃至大有死灰復燃跡象的沙塵,這場保衛戰,到底要走向何方?
北京的空氣質量,似乎一向都不十分盡如人意。拿個人的經歷而言,我沒有在北京城親歷過沙塵暴肆虐的時代,但我卻見證過北京城的霧霾時代。2012年8月,我經北京轉車去上大學,很新奇地發現,北京城的空氣里彌漫著一層淡淡的如煙似霧的東西,像霧但又不是霧。因為在我的人生經驗里,再大的霧,在中午的太陽底下也會散掉,但這種東西卻能扛住8月炙熱的日頭。結果,大學上了沒有半年,不知從哪天開始,再打開QQ空間,在華北地區上學的同學們,突然開始集體發布玩梗霧霾的說說了,各種幾米之外就看不見人了。2012年的那個冬天,霧霾爆發,我雖然在千里之外的西北,躲過了霧霾最嚴重的日子,但每年的寒暑假回家,當火車開進華北,雖然強度已大幅減弱但卻一路綿延不絕的霧霾,依舊能夠讓我震撼不已。
16、17年,我大學畢業后,先在北京待了一兩年時間。當時國家整治霧霾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只不過大面積、高強度爆發的霧霾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從開始整治到徹底扭轉還尚且需要時間,雖然強度已不似12年QQ空間里看見的霧霾那般,但是,北京城的夜晚,煙霧一直彌漫到路燈光亮照不到的黑暗里,而且不同于霧氣有著濕潤感,霧霾干燥而且極具刺激性,讓鼻子和眼睛都極為不適,同時在心理和生理上,讓人產生一種近乎窒息的恐懼。我猶記得有一次,我站在行人稀少的街邊路燈下望著霧霾,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世上有地獄的話,恐怕就是這般讓人不寒而栗的環境了吧。好在,2021年再次回到北京工作的時候,北京的霧霾治理已經進入下半段,霧霾像沙塵暴一樣,正在慢慢變成一個過去式。
但是,在霧霾的困擾慢慢解除后,我驚訝發現,原來北京的空氣里,還有一種東西叫花粉,會季節性出現,刺激人的眼睛、鼻子、喉嚨發癢,甚至腫脹。于是,自此一名普通的北漂,變成了氯雷他定和孟魯司特傍身的北漂。當時間來到2025年,花粉廣受關注,同步而來的是北京政府層面對于花粉的治理。畢竟政府以往的空氣保衛戰戰績可查,相信北京的花粉難題大概率也是早晚要被攻克。不過,北京的空氣問題好像在走一條按下葫蘆浮起瓢的路,攻克了一個難題,就會出現另一個難題,甚至最近兩年,沙塵暴似乎也有要死灰復燃的趨勢。
不過,回顧以往,先前沙塵暴的治理,是出于對農業時代破壞環境的糾錯;對于霧霾的治理,是對于工業時代破壞環境的糾錯;而今的花粉過敏,是對于綠化時代植被選擇的糾錯。這樣一條時間線看下來,北京確實似乎一直在打“空氣保衛戰”,但性質上已經完完全全不一樣了。最近兩年的沙塵暴問題,更多是來自國境線以外的鄰居,這也證明了,并不是所有國家都會有能力、有意愿去治理好環境問題。而北京環境問題,一直都很“突出”的原因之所在,正是在于北京這座城市閃耀的城市光環,一旦發生什么事情,都會成為全國的焦點。舉個相反的例子,在我大學時期,石河子的空氣環境一年不如一年,到大四的時候,都已經開始有霧霾天氣出現了。雖然也有治理,但是前兩年,石河子還因空氣污染連日爆表而登上熱搜。
正是基于北京的城市特殊地位,讓北京乃至北京周圍廣大地區的環境問題,都得以被及時發現,被及時治理,一切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北京的空氣保衛戰,是一個長期“戰爭”,但也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同時,北京的空氣保衛戰,既是為自己,也在為全國提供著環境治理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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