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9月1日,一只名為“瑪莎”的鳥兒,在“辛辛那提動物園”結束了長達29年的生命,隨后,瑪莎的遺體被迅速用136千克的冰塊保存,通過火車運往了華盛頓特區的史密森尼學會,并被制作成標本,永久的珍藏在自然歷史博物館。
瑪莎是由人工飼養的一只旅鴿,據記載,它生前經常棲息在鴿舍屋頂,凝視天空,彷佛盼望同伴的歸來,直到最終孤獨地離去。瑪莎之所以備受重視,是因為它是世界上最后一只旅鴿,它的離去,標志著地球上這一物種的徹底滅絕。
你可能想象不到,這種名為旅鴿的鳥類,曾在北美大陸上空遮天蔽日。據估計,在巔峰時期它們的數量達到了將近50億只,旅鴿的數量在16世紀-18世紀之間,甚至占到了全世界鳥類的40%。可這么多的旅鴿,為什么就在短短的幾十年,就走向了滅亡的結局呢?
旅鴿(學名 Ectopistes migratorius)顧名思義,它們熱愛旅行,屬于鴿形目鳩鴿科,體長約32-41厘米,體重約250克-340克。它們的頭部呈藍灰色,翅膀為灰褐色,有著長長的黑白相間的尾羽,下體基本上呈暗紅色,外形上與斑鳩很像。
作為典型的群居性物種,它們的遷徙景象極為壯觀。在1866年的一次遷徙過程中,旅鴿群甚至覆蓋了加拿大上空1.6公里寬、500公里長的區域,它們完整的飛躍加拿大上空,需要花費14小時。如此龐大的隊伍,卻也為人類的捕殺行為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其實早在17世紀,北美原住民就已經開始捕獵旅鴿,居民們只要拿上槍,隨便對著鳥群打幾槍,就能輕松收獲獵物,那時居民們的餐桌上,幾乎都是旅鴿肉。然而,當時由于旅鴿的數量過于龐大,甚至遠超于北美大陸的常住人口數量(約4000萬人),所以這種零零散散的獵殺行為,并沒有對種群造成多大威脅。
真正對旅鴿造成滅絕性傷害的,是涌入北美的歐洲殖民者們,他們發現旅鴿的肉質細嫩鮮美,便將旅鴿作為能夠輕易獲得的蛋白質來源。獵殺手段也從最開始的隨意射殺,變成了系統性的屠殺。獵人們直接帶上武器,來到旅鴿的棲息地,進行大肆獵殺。
更殘忍的是,殖民者發明了一種高效的誘捕手段:他們縫住一只旅鴿的眼皮,捆綁其雙腳,用竹竿將它舉到空中。受痛哀鳴的旅鴿會引來成群同伴,隨后這些鳥兒被一網打盡,一次捕獲可達千只。
更殘忍的是,歐洲殖民者們還發明了一種高效的誘捕手段:他們將一只旅鴿的眼皮縫住,拴住旅鴿的雙腳,用竹竿綁著它舉到空中,旅鴿由于疼痛會發出哀嚎,這一行為能迅速引來眾多同伴,最終將這些旅鴿一網打盡。通過這種方法,一次性能捕獵上千只旅鴿。
再后來,人們獵取旅鴿的目的不再是為了吃,而是演變為娛樂活動。他們肆無忌憚的殺掉這些鳥兒,甚至舉辦了獵殺大賽,其中一個奪冠的俱樂部,曾一周內殺死了55萬只旅鴿,最終吃不完的旅鴿,開始搭乘鐵路被運到其它地方,有的出現在了路邊窮人的飯碗里,有的則直接被當成了豬的飼料。
當時,旅鴿的利用遠不止肉食。它們的羽毛和血液也被人們盡數利用,羽毛制成了床品和衣物,血液與糞便還被用作了藥材。1822年,有記載顯示一戶人家為制作羽絨床被,一天內屠殺了4000只旅鴿。
隨著商業化獵殺愈演愈烈,旅鴿的棲息地——北美東部的大片森林——也被大規模砍伐,繁殖地迅速減少,這又進一步加速了種群的衰退。
直到19世紀中期,動物保護者們才開始呼吁保護旅鴿,可這時已為時已晚。19世紀末期,旅鴿的數量已斷崖式下降。1900年,最后一只野生旅鴿在俄亥俄州被射殺,1914年,人工養殖的瑪莎也為這一物種畫下了句號。
為了紀念這一悲劇,人們在瑪莎離去的動物園里立下了一塊紀念碑,上面寫道:旅鴿,因為人類的貪婪和自私而滅絕。雖然今天,我們還能在天空中看到成群結隊的鴿子,而美麗靈動的旅鴿,卻已消失在了人類的歷史長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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