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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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5日,在職員工劉暢(化名)表示,公司全天候禁止員工使用個人手機、佩戴耳機。她曾在午休期間吃午餐時,佩戴耳機,用個人手機刷短視頻,負責人告訴她,行為違反公司規定。
3月26日,合肥市廬陽區勞動保障監察大隊表示,昨天他們關注到媒體報道后,就已經去過“小鹿媽媽”調查,目前已經立案。
“上班時間就像坐牢”,原來不是段子,真實發生在身邊。數字時代下勞動者遭遇的隱秘“勞動剝削”現象引發社會關注。
2022年,廣東孕婦小藝因夜班打瞌睡累計48分鐘被公司辭退,監控數據顯示其“違紀”時間集中在凌晨4-5點,人體晝夜節律最脆弱的時段。公司“打瞌睡即開除”的條款暴露了企業對勞動者的嚴苛。
2017年,一名工作25年的員工也因身體不適打盹5分鐘被解雇,法院均判定企業違法。在效率至上的管理邏輯下,勞動者的身體機能被簡化為“機器參數”。
不論是制造企業,還是游戲代練行業,數字技術在提高生產效率的同時,也在重塑“勞動控制”,讓勞動者面臨新的困境。
凌晨三點的某城中村,25歲的張浩(化名)盯著發亮的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機械敲擊。他已經連續18小時在《王者榮耀》里“打單子”——幫老板從鉆石升到王者,一單賺80元。身后的墻上貼著“禁止瞌睡”的標語,攝像頭正對他的工位,上一次他揉眼睛超3秒,被扣了200元。
這不是某個黑網吧,而是中國250億代練市場的冰山一角。
據央視財經調查,全國有超過20萬職業代練員,日均工作16小時,時薪不足10元,猝死、腱鞘炎、視力損傷已成行業職業病。更荒誕的是,這些“電競民工”的社保參保率不足3%,而代練工作室老板卻開著保時捷在抖音教人“如何靠游戲年入百萬”。
這背后有一組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數據:
代練員日均接單量從2020年的5單漲至2024年的12單,但單價下降40%。
某代練平臺公開的《違規處罰細則》顯示,打瞌睡、上廁所超時、勝率低于80%皆可扣款。
中國裁判文書網顯示,近三年代練勞動糾紛案超1.2萬起,但僅17%勝訴。
“在代練工廠的屏幕前,996已經進化成007——他們不是電競選手,而是被算法抽干的人形外掛。”
游戲代練行業則是“隱形的代碼牢籠”。騰訊《2021游戲安全白皮書》顯示,代練工作室賬號規模高達4980萬。16歲的劉森在山東淄博某居民樓內每天工作16小時打游戲升級,月收入僅3000元,而代練行業黃金年齡僅到25歲。
更諷刺的是,代練本身處于法律灰色地帶,2023年,某代練平臺因幫助未成年人繞過防沉迷系統被判賠償98.5萬元。
這種剝削鏈具有時間壓榨精細化、勞動價值去人格化和法律保護滯后性等共性。從制造業的“秒表計時”到游戲代練的“接單倒計時”,技術讓剝削精確到分鐘;孕婦的妊娠反應、代練的生理極限在資本眼中只是需要優化的“系統漏洞”;現行勞動法對“打瞌睡開除”的認定依賴個案判決,代練行業甚至未被納入正規職業范疇。
為了打破這一困局,需要企業、法律和社會觀念多方努力。企業應從“數據崇拜”到“人文校準”,建立彈性管理制度;法律需革新,給虛擬勞動戴上現實護甲,將高強度代練納入職業危害監管;社會觀念要拒絕“困覺羞恥”與“游戲原罪”,正視勞動者的生理需求。
“當屏幕里的虛擬角色在升級時,屏幕外的打工人卻在降級——這才是數字時代最荒誕的副本。”數字技術雖給勞動剝削披上了更隱蔽的外衣,但人性的溫度才是抵御異化的終極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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