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特朗普對于馬斯克,是不是嘴上喊著“愛你喲”,心里藏著一把刀?
當地時間3月26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簽署行政令,宣布對所有進口汽車征收25%關稅。相關措施將于4月2日生效。
關于美對進口汽車一律加征25%關稅,對美國及世界會產生什么影響,各種分析連篇累牘,各位看官自取。
有意思的是,特朗普宣布對所有進口汽車加征25%關稅時,特意強調此舉對馬斯克的特斯拉工廠有利,試圖為這項充滿爭議的政策披上美國制造復興的外衣。
特朗普強調說:“他在得克薩斯州有一家大工廠,在加利福尼亞州有一家大工廠。在我看來,任何在美國有工廠的人都將受益。”
但按照馬斯克的智商,對特朗普這番話應該回一句:“你丫壞透了。”關稅政策表面筑起保護美國汽車工業的長城,實則正在將馬斯克推向輿論風暴眼,使其從硅谷鋼鐵俠蛻變為爭議漩渦中心的政治公敵:原來,特朗普給全球汽車業加的25%關稅,是為了讓你特斯拉坐收紅利呀。
不出意外的話,受其波及的世界各國,將掀起又一股“反馬斯克浪潮”。
2025年的馬斯克,像一個“兩面人”。
這邊廂,馬斯克在“數字治國”這篇世紀大文章上揮斥方遒,儼然成了美國政壇的“無冕總理”,連美國經濟學家、哥倫比亞大學教授薩克斯(Jeffrey Sachs)都戲稱他為“美國的總理”。
那邊廂,從特斯拉在中國市場銷量暴跌49%、歐洲多國市場份額腰斬,到資本市場蒸發7000億美元市值,馬斯克的政治化標簽已深度反噬企業根基。企業家試圖通過政治聯盟獲取庇護,無疑是將企業命運綁上權力過山車。
馬斯克與特朗普漸行漸近,始于2016年總統大選期間,這位特斯拉掌門人曾公開表示特朗普可能是對的。但真正的轉折發生在2024年馬斯克收購社交媒體平臺X(原推特)后,其政治立場開始深度介入企業運營。當年11月,馬斯克在X平臺發布支持共和黨候選人的推文,直接導致特斯拉股價單日暴跌6%,市值蒸發400億美元,成為其政治行為反噬商業利益的標志性事件。
進入2025年,爭議行為呈現密集爆發態勢。1月,馬斯克領導美國政府效率部推動大規模裁員,引發21名核心成員集體辭職,諾貝爾獎得主辛頓公開批評其破壞科研機構。將企業管理手法生搬硬套到政府運作的荒誕劇,直接沖擊特斯拉的品牌形象。同月,美國多地發生針對特斯拉門店的縱火、槍擊事件,FBI啟動反恐調查,司法部長直言這就是恐怖主義。
2月,特斯拉在華銷量同比暴跌49%,中國市場份額被比亞迪反超三倍。歐洲市場也遭遇雪崩式下滑。歐洲汽車制造商協會3月25日公布的數據顯示,今年前兩個月,歐盟純電動汽車整體銷量為約25.5萬輛,同比增長28.4%,其市場份額為15.2%;特斯拉在歐盟市場的整體銷量約1.9萬輛,而去年同期則超過3.7萬輛,同比下降49%。
特斯拉全球市場“遇冷”的多米諾骨牌效應,與馬斯克政治行為的傳播軌跡高度重合。
3月,特斯拉2024財報顯示全球交付量首次出現負增長,北美市場份額從68%降至53%。特斯拉的技術護城河正在被競爭對手的技術突破與政治信任危機雙重夾擊。
或許,馬斯克將面臨人生中最難的單選題:是繼續追隨之前政商兩棲、再造一個“政界的賽博帝國”之夢?還是讓商業的歸商業、政治的歸政治。
馬斯克推崇的企業家治國理念,是將企業管理邏輯簡單移植到政治領域的危險實驗。他在政府效率部的改革試圖用KPI考核公務員,用第一性原理重構政策制定流程,這種商業思維與政治現實的碰撞產生三大致命裂縫:
其一,權力制衡的缺失導致決策失控。當馬斯克將企業管理中的首席執行官負責制帶入政府部門,直接沖撞三權分立體系。其推動的裁員行動未經國會審議,引發21名專家集體辭職,暴露出商業決策替代民主程序的制度風險。
其二,利益沖突的顯性化。特斯拉作為電動車龍頭企業,本應推動清潔能源政策,但馬斯克在共和黨陣營的政治站位,使其陷入既當裁判又當運動員的倫理困境。這種角色混淆在關稅政策中尤為明顯:當特朗普宣稱進口車關稅將保護美國產業時,特斯拉卻面臨全球供應鏈成本激增的矛盾。
其三,公眾信任的不可逆損耗。消費者購買決策包含情感認同因素,馬斯克將個人政治立場與企業品牌深度捆綁,導致特斯拉從科技先鋒異化為政治符號。
企業家一旦卷入政治爭議,公眾對其商業行為的評判標準便從產品力轉向價值觀立場,認知遷移對企業的殺傷力,遠大于技術缺陷或市場波動。
特朗普與馬斯克的聯盟看似各取所需:前者獲得科技精英背書,后者獲取政策便利,實則雙方在價值層面存在根本性矛盾。關稅政策表面保護美國產業,卻在摧毀特斯拉最核心的競爭優勢:
從全球供應鏈看,特斯拉雖在美國設有超級工廠,但電池、芯片等關鍵零部件仍在一定程度上依賴進口。25%的關稅將直接推高Model 3等走量車型(無論是中國制造還是美國本土造)的成本。
在品牌形象層面,特朗普的民粹主義標簽與特斯拉的科技先鋒定位形成認知撕裂。當特斯拉門店成為政治抗議的目標,消費者因創始人政治立場拒絕購買,其品牌損傷已超出產品迭代能修復的范疇。
更深的危機來自資本市場。摩根大通將特斯拉目標價下調至120美元,瑞銀直言特斯拉現有估值“讓我們困惑”,大股東預警其股價可能再跌50%。各方信任崩塌不僅源于財報數字,更來自對企業戰略方向的根本性質疑。CEO將精力投向機器人、政府事務等新戰場,特斯拉的主業正在失去創新銳度。
馬斯克與特朗普的聯盟至今,驗證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商業成功與政治影響力存在天然排斥。企業家試圖通過政治投機獲取商業利益時,往往同時摧毀兩者。
首先,政治立場必然導致客戶分層。特斯拉的案例顯示,政治標簽將消費者分為支持派和抵制派,對立直接割裂市場。
其次,政策紅利具有不可持續性。特朗普的關稅政策可能隨大選周期變動,但特斯拉的品牌損傷將成為長期負債。用短期利益交換長期信譽的做法,違背商業基本邏輯。
關稅壁壘,對于特斯拉來說,是一個諷刺,也不可能真正傷害到競爭對手。20世紀70年代克萊斯勒依靠政府貸款擔保短暫復興,卻在市場化競爭中再度潰敗;80年代日本車企遭遇美國關稅打壓,反而通過精益生產奠定全球霸主地位。技術創新才是穿越政治周期的終極武器。企業家若誤將政策紅利視為競爭力本源,終將在權力更迭中淪為犧牲品。
人性的弱點往往隱藏在成功之后,自我神化的陷阱,可能讓最耀眼的創新者失去方向。馬斯克放大所謂無所不能的自我幻覺,用商業成功包裝政治野心,其選擇就像一場豪賭,押上的不僅是個人聲譽,更是整個企業的未來。
王健林曾經說過,親近政府,遠離政治,“多跟組織打交道,少跟個人打交道。”謹將此言送給老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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