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來,各類題材紛紛出動,但有一類題材至今為止還沒動靜。
職場醫療劇,前些年火熱。
職場工作和救死扶傷主線切入醫療人員日常。
險象迭生時刻,醫生從鬼門關拉回病人。
醫生救死扶傷,病人和家屬挨過艱難時期,人性溫度觸感,每每催人淚下。
但,同質化的風還是刮到醫療題材。
同質引起審美疲勞,題材特殊性,尺度挖掘和社會現實議題等存在爭議。
題材困境背后直指——創新。
減掉職場無聊乏味日常,轉換新方向,這部臺劇以醫療救治串聯起多種社會議題。
《化外之醫》
融合醫療、移民和犯罪懸疑等多個議題。
打破題材既定模板敘事。
故事視角選取特別,聚焦外勞人權。
鏡頭對準一個群體,一群來自底層的越南外勞工。
故事背后藏著的創作背景和社會細節問題,引領關注底層人的悲慘世界。
外勞來自越南,在臺灣謀求生存。
臺灣工資比在本地高,無數人謀求生存,跨國發展。
沒有合法身份,外勞只能從事對身份沒有要求嚴格的工作。
高強度工種、廉價勞動力、非法工作等等。
無論是什么類型的工作,只能兢兢業業,堅守崗位掙錢。
每個遠走他鄉人的身后都有屬于一段維持生計,支撐遠在越南家庭生活的辛酸苦辣。
將現實主義貫穿到底。
離開故土,背井離鄉,生活苦難依舊緊緊跟隨。
住在簡陋的環境里,省吃儉用維持生計,生活困境由不得他們肆意揮灑,連病都看不起。
范文寧的母親是他們其中一員,為生活努力打拼,供養兒子成為一名醫術高超的醫生。
但一場意外突如其來,她的生活停止前進,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范文寧趕赴臺灣照顧母親。
范文寧擁有越南醫生執照,可是在臺灣,他沒有合法行醫執照,只能選擇醫院做清潔工工作。
白天在醫院靠清潔工打工賺錢,私底下撿起醫院廢棄物箱內藥物和醫療器材,晚上私自進行地下醫療工作,專門替無法通過“正規渠道”看病的移工進行治療。
范文寧“地下行醫”,揭開社會邊緣底層真實樣貌。
社會機制無效和實際壓迫下,這個群體唯有用最原始的方式持續掙扎。
鄭琬平與范文寧是社會積極面跟“救贖者”的象征,游走在法律邊緣進行自救和救他人。
鄭琬平母親的本能反應,在沒有經過同意的情況下給兒子進行手術。
時隔多年,手術出現后遺癥,她一次眼睜睜看兒子遭受病魔纏身卻無能為力。
雖在醫療領域具有頗高造詣,卻無法替最親的人排憂解難。
見證彼此困境,一起在夾縫中守護正義,用微弱的光點亮生命之光。
一次太平間的偶然相遇,范文寧與鄭琬平相識,他們一個在撿醫療器材,一個在給冰柜里的小男孩縫合骨頭。
他們撞破彼此的秘密,為了各自相安無事,達成守住秘密,不檢舉的約定。
“抱團取暖”對抗無奈的生活處境。
范文寧在醫院看到一名病患出現心跳停止情況,出于醫生本能,顧不上其他,他給患者做了CPR急救。
拯救失敗,家屬將責任歸咎范文寧。
警方全城追捕范文寧,鄭琬平掩護下,他們幾次與警方擦肩而過。
“法”與“情”在此刻不是絕對對立立場。
犯罪懸念部分節奏飛快,醫生和警察題材融合搭配救人情節,“你追我逃”推動進度條。
明追暗逃,似是黑白兩條主線的獨立行動路線,卻一直秉持共同“守護正義”目標。
范文寧與警方多次差不多碰上的橋段,全程提著一口氣。
救人卻成罪犯,以諷刺的敘事手法展開法律和人情的深層討論。
范文寧擁有高超醫術,但是他不能在臺灣光明正大給患者治療。
昂貴醫療費用面前,只能在合乎法律范疇的工作,受制于條條框框現實因素。
清潔工的微薄收入填補不了醫療費用所需,緊急情況迫使徘徊法律邊緣。
救人,一方面為救母,一方面給治不了病的患者“活口”。
挑戰法律之下,是人性光芒綻放。
外籍勞工的生存困境揭露底層掙扎。
語言不通,身份缺失,沒有社會保障……
鏡頭聚焦普遍存在現象進行社會批判。
寫實手法映射移工群體在臺灣的生存阻礙。
外地勞工就醫受限,金錢和身份暴露風險等原因,他們大多只能承受病痛。
正如劇中一個橋段,范文寧看到病人腫脹的腿,建議去醫院手術治療。
當他們知道要去醫院,最害怕的不是即將面臨死亡,而是身份暴露帶來的種種不利因素 。
寧愿逃跑也不愿意去醫院。
范文寧目睹這些人在臺灣的艱難處境,感同身受他們的痛苦。
劇中用大量的鏡頭展現小人物的生活困難,但沒有刻意煽情,而是放大溫暖,用人性溫度撫慰角落里孤苦無依的靈魂,引起共鳴。
范文寧進行無數次拯救,哪怕沒收入,沒有專業的器材。
正如那次在醫院進行治療一樣,醫生的天職和善良本性容不得他袖手旁觀。
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正在求救,維護人權的機制卻在阻止醫生進行治療。
象征希望之地的醫院在生死時刻竟然喊出天價費用,用“沒錢無法實施手術”的威脅進行談判。
猶如在進行一場商業項目價值評估,資本家用貪婪的語氣爭取最大剝削。
外勞受傷,醫生索要醫療費,包工頭賣力砍價,雙方為自己的利益據理力爭,只有受傷的勞工痛苦呻吟,生命正在倒計時離他而去。
生命的價值甚至抵不上三萬塊手術費。
資本無情壓榨底層,利益建立在生命至上。
醫院是猶如冰冷指揮者,醫生為執行者,手術拿得起,放得下,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冷眼旁觀。
“窮人不配生病”這個笑梗,沒有停留在玩笑或笑話里,停留在身處其中的人的生活里、苦笑里。
站在醫院門口,沒錢沒身份就被拒之門外,不論是否病重,是否為將死之人,總之不能進去。
現實寫照赤裸裸刺穿醫療表皮下,直社會痛點。
醫療體系的冰冷規則束縛正義之光,垂死掙扎的人被拋在角落里,擠入另外一個世界。
規則制度下,不僅外勞面臨多重壓力,身為精英醫生的鄭琬平也受限其中。
受制醫院官僚壓,規則扼殺同情心。
“體制”層面以相對隱喻的方式揭穿官方制度對少數群體之政策措施的不完整和不徹底。
同時指出資本在法治制度上進行所謂的合理營業的“打壓”。
資本的打壓鄭琬平的醫院職場工作。
說話做事受到“監控”,卑微求助換來一次次拒絕。
很諷刺,但這就是現實,是殘酷的真相。
然而,絕境之處總有微弱的光亮照亮黑暗。
沒有英雄主義,只有來自底層的“反抗”和自救。
既有陌生人對陌生人的同情和幫助,也有親情、友情,不摻雜任何利益的情感串聯起人間正道。
“準則之中堅守正義之道,法理之外亦有人間溫情”
范文寧進行治療,沒有精裝的手術室和專業的醫療器材,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人命更重要。
機場廁所到太平間,再到廢棄區,躲開法律監控,進行一場又一場救贖。
簡陋的環境,仍有人在為與己無關的生命進行奮斗,無關費用和利用價值。
用一份微弱的力量救同胞,無關身份地位,只有生命垂危時刻彼此心中對“生”的追求。
公認的制度規則容不下邊緣底層,他們就用自己的方式進行救贖。
鄭琬平一個人支撐起整個家庭,上有老下有小,承受身心巨大壓力。
努力平衡職場和生活,也在其中心力交瘁,但自始至終,親情給足她前行動力,出于一份愛砥礪前行。
隨處可見的溫情在底層盛放。
鄭琬平和范文寧的相遇是冥冥之中的善念指引。
表面上,他們一個是打黑工的,一個是白衣天使,是世俗中的“黑”和“白”。
但放在“救治”環境中,他們本質上站在同一個立場,打破既定界限。
站在“自救”“救贖”的立場,人性的純粹增添主題的力度和厚度。
沒有非黑即白,不論是代表法律的警察,代表明確制度的醫院,還是代表“救贖者”的鄭琬平和范文寧,他們只是一個小縮影。
他們都不代表十全十美的善和惡。
警察抓人,女警察公報私仇,企圖安上販賣人口罪名,判范文寧入獄之罪。
醫院雖然代表希望,但現有制度的壓榨也在扼殺很多人的希望。
鄭琬平本性善良,但卻在醫院里選擇向制度低頭而撒謊。
在家,她看不見越南傭人的付出,只是一味埋怨不夠盡心盡力。
范文寧同情越南同胞,盡力給他們生的希望,卻看不清鄭琬平為他們支付醫療費用,將自己的遭遇歸咎鄭琬平。
制度也好,人也罷,都不是天衣無縫的好。
這部劇切入視角和主題剝開現實,讓不完美機制漏洞被看到,讓底層的苦難被看到,從而深入探討,激起群體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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