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海文

1916年，周恩來（右一）等敬業樂群會發起人合影

接受李大釗指導，五團體在北京成立“改造聯合”的組織

周恩來不僅閱讀各類圖書，還主動求師。在覺悟社剛成立不久，1919年9月21日，根據周恩來的提議，覺悟社邀請北京大學教授李大釗來天津講演，指導覺悟社的活動。李大釗對覺悟社打破封建隔閡，將男女同學組成團體，出版《覺悟》等都非常贊許，并建議大家好好閱讀《新青年》和《少年中國》上的進步文章及建議?！澳且惶煲驗榈綍纳鐔T不是很多，所以沒有討論事情，但是有一件要緊的提議，就是我們要預備分類研究各種學術，這件事是后來分類研究的動機?！庇纱丝梢?，周恩來等人很尊敬李大釗，并在李大釗的影響下開始分類研究各種學術。

為了了解各種學術，尋求救中國的最好方法，覺悟社還先后請北京的在五四運動中有影響的學生如羅家倫等到覺悟社交流，使大家得的益處很多。此外，還邀請北京各大學教授、名人如徐謙講《救國問題》、包世杰講《對于新潮流的感想》、錢玄同講《研究白話文學》、劉半農講《白話詩》等，并開過各種問題的討論會，分組研究“白話文學”“學生根本的覺悟”“婦女解放”“工讀主義”“新村的精神”等新思潮專題。覺悟社社員各人還獻出自己的圖書，建立圖書館，共同鉆研新思潮的各種理論的內容、優劣，探索、尋找改造中國社會的道路。

1920年8月初，周恩來主持覺悟社年會，總結一年多來開展天津學生和各界救國運動的經驗教訓。會議認為：只有把五四運動以后在全國各地產生的大小進步團體聯合起來，加以改造，采取共同行動，才能改造舊的中國，挽救中國的危亡，并把它概括為“改造”“聯合”四個字。

會后，覺悟社社員11人到北京，和李大釗見面，并與少年中國學會、青年工讀互助團、曙光社、人道社四個團體聯合開會。此時，李大釗正在積極籌備建黨。

這五個團體中，李大釗創建的于1919年7月正式成立的少年中國學會影響最大：第一，會員多，有100多人，而且遍布全國，是全國性組織。第二，當時全國各地成立了許多各種各樣的團體，參加少年中國學會的都是各個團體中最有影響的人物。第三，辦有刊物《少年中國》并在全國發行，時間長達四年。1919年創刊，至1924年5月?？?，共出四卷，每卷12期。第四，下設分會。如趙世炎1919年9月1日在他所在的北京高等師范附屬中學成立少年學會，會員7人，后發展到20多人，還辦了《少年》半月刊。

青年工讀互助團人數僅次于少年中國學會，在學生中影響也很大。五四運動前后，一部分先進的知識分子提出“勞工神圣”，并在學生中廣泛流傳。以前中國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讀書是為了進入仕途?，F在提出“勞工神圣”，是與“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的舊觀念決裂。但是，在空想社會主義的新村思想的影響下，他們產生了“工讀主義”，就是按照自愿原則結合起來，“脫離家庭、脫離婚姻關系、脫離學校，在團內實行共產”，實行“半工半讀”的集體生活，從而達到“人人作工，人人讀書，各盡所能，各取所需”。以此消滅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區別，通過廣泛的發展，達到改造社會的目的。

覺悟社對工讀主義很重視，1919年11月8日請北大教授周作人講《日本新村的精神》。12月15日、20日等討論會，討論過“工讀主義”。5月1日，胡適到天津覺悟社談話，大家專門討論，認為最難做到的是“讀”的問題。因為工人工資很低，每天一半時間是工作，不能維持生活、支撐讀書。胡適建議自學或當旁聽生。胡適與陳獨秀、李大釗等人對半工半讀的想法不一樣，他并不想以此為試驗改造中國。他只是想將美國大學生的半工半讀模式搬到中國來。美國當時工業社會大發展，處于上升時期，好找工作，工資遠比中國高，可以通過半工半讀完成學業。這些在中國并不具備。

1920年1月，北京的青年在蔡元培、李大釗、陳獨秀等人支持下，由王光祈等發起成立四個青年工讀互助團，人數總計幾十人。由于經濟困難，工讀互助團很快維持不下去，3月即解散了。不僅北京如此，上海、廣州、杭州、武昌、揚州都是如此。試驗的失敗，使大家明白了改造社會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有“堅強的意志、勞動習慣和勞動技能”，同時促使他們反思，認識到平和的經濟革命行不通，需要更快地接受馬列主義。

曙光社是1919年11月在北京成立的，成員是中國大學的學生及法文專修館和俄文專修館的學生。主要活動是辦《曙光》刊物。主要撰稿人有王統照等。1920年底，二卷一期宣布改良，要糾正過去偏重理想、忽視實際的缺點，開始對社會、政治、經濟、學術等方面進行討論和批評。大量刊登介紹蘇俄的文章及列寧一些著作的譯文，并刊登論述勞動、階級斗爭、社會制度的根本改造等問題的文章，表現了某些社會主義的傾向。

關于人道社，筆者沒有找到任何資料。筆者推測，選擇這四個團體，一方面是覺悟社的要求，更重要的是李大釗的推薦。

少年中國學會一直很重視這次會面。8月14日，在北京中央公園（今中山公園）來今雨軒召開茶話會時，張申府報告與覺悟社來京會員見面一事，決定在京會員全體赴會。當時在北京的會員有李大釗、張申府、陳愚生、鄧中夏、黃日葵、劉仁靜。

8月16日，覺悟社邀請少年中國學會、青年工讀互助團、曙光社、人道社等四個團體的代表，在陶然亭慈悲庵北配殿召開了聯席會議，史稱“陶然亭五團體會議”。天津有周恩來、劉清揚、鄧穎超、馬駿、郭隆真、諶小岑等，加上其他團體代表共20余人參加會議。大家推舉劉清揚主持會議。劉清揚當時擔任天津女界愛國同志會會長、天津各界聯合會常務理事。會上，首先由劉清揚報告開會的宗旨。接著，由鄧穎超報告覺悟社組織及經過。繼為周恩來演說。其他四個團體代表介紹組織情況，各有所述。李大釗對覺悟社召集這次會議表示感謝。張申府也發表了意見。最后，李大釗提議：“各團體有標明主義之必要。蓋主義不明，對內則不足以齊一全體之心，此后似應有進一步的聯絡。”會議決定，由到會諸團體各推三名代表繼續討論聯絡問題。

8月18日午后1時，五團體代表齊聚北大圖書館開會，決定成立一個聯合組織，并議定宣言、章程若干條，決定由張申府起草，再交各團體通過。最后定名為“改造聯合”。

8月19日，少年中國學會在中央公園來今雨軒召開茶話會，陳愚生向大會報告了18日五團體代表的討論情況。

茶話會的最后，李大釗“提議本會創立原系討論學問團體，思想需極自由，主義自不一致。惟兩年以來，世界思潮有顯然之傾向，而國內應時發生之無數小團體，亦莫不各自鮮明之旗幟。本會同人已經兩載之切實研究，對內對外均應有標明其會主義之必要。蓋主義不明，對內則不足以齊一全體之心，對外不足與人為聯合之行動也”。當場議決，請李大釗以個人名義提出意見，征求全體討論公決。

從現存的資料來看，李大釗的講話內容雖然很簡短，但是兩次提到明確主義的問題。聯系到他當時發表的文章，可以想到他的講話內容會涉及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思想，但是還沒有為五團體一致接受?！　　?/p>

“陶然亭五團體會議”的影響　

五團體會議通過了《改造聯合宣言》和《改造聯合約章》兩份文件。

《改造聯合宣言》宣布：“我們集合在‘改造’赤旗下的青年同志，談今日的人類必須基于相愛互助的精神，組織一個打破一切界限的聯合。本聯合各地革新團體，本分工互助的精神，以實行社會改造。”“赤旗”是李大釗常講的話，代表蘇俄?！陡脑炻摵闲浴诽岢觥暗矫耖g去”的口號，這個口號與當時提出的“勞工神圣”是一樣的。當時的學生多是富家子弟。以前中國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現在眼睛向下，到民間去，到工農中去，看到工農的力量，改造社會要依靠工農的力量，并且提出具體的措施：“到民間去做社會實況的調查，平民教育之普及，農工組織之運動，婦女獨立之促進等項工作?！边@些在當時，對于鼓舞青年參加社會實踐，增強反帝反軍閥斗爭的勇氣與決心，都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五團體會議不僅促進了交流、聯合，也促進了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推動了革命事業的發展。少年中國學會的宗旨是“本科學精神，為社會的活動，以創造少年中國”，信條是“奮斗、實踐、堅忍、儉樸”。1920年初，鄧中夏及南京的會員認為：“本會月刊篇幅有限，不能太空泛了。擬選擇一個主義以充實之。實仍精神貫注成效可期。況且，本學會7月南京大會轉瞬即至，此問題亦彼時應行討論之一。如會員不先事研究，為這預備，則屆時必討論不出一個道理來。北京方面議定一二月內，先將各種主義精心研究。并一面邀請深知社會主義者到會講演，以備吾人參考。過二三月后，由會員開討論會數次，稍稍決定采取之趨向，以備南京大會開會時提出。”可見，少年中國學會會員也正在研究、選擇、決定信仰的問題，并邀請社會主義者到會講演社會主義問題。

就在五團體召開會議的同年8月，陳獨秀等在上海成立了共產主義小組。10月，李大釗在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室成立“北京共產黨小組”，李大釗為小組負責人。11月7日，北京共產黨小組創辦《勞動者》。1920年底，北京共產黨小組召開會議，決定成立中國共產黨北京支部，李大釗任書記。成員除李大釗外，還有張申府、張國燾、鄧中夏、劉仁靜、羅章龍、繆伯英、高君宇等人?！疤杖煌の鍒F體會議”的召開以及中國共產黨北京支部的成立，為1921年7月建立中國共產黨奠定了思想理論和組織基礎。

在“到民間去”的精神指導下，1920年10月，張國燾、鄧中夏到長辛店開展工人運動，成立工人勞動補習學校，宣傳馬克思主義，培養工人運動骨干。11月，周恩來、郭隆真、劉清揚等赴法國勤工儉學，尋求救國真理。鄧穎超、馬駿等留在國內，積極到工農中去，參加社會實踐，推動革命發展。

“陶然亭五團體會議”和兩份文件促進了青年思想演變的過程，特別是少年中國學會和覺悟社中的許多人從事起勞工、婦女和青年學生運動，同工農相結合，歷練身心，勵精圖治。其中大部分成員后來都加入了共產黨，成為共產黨早期的重要干部，從而為黨的成立和黨早期的發展提供了一部分寶貴的干部資源。

1920年11月，周恩來為進一步探求救國真理，經南開學校創辦人嚴修推薦和資助，決定到資本主義的發源地——歐洲留學考察。周恩來到法國后，多次到巴黎郊外華工聚集地做華工的工作，如介紹華工袁子貞加入青年團等。當時在歐洲的華工有10萬人，1924年周恩來歸國時，工人們誠懇挽留。至臨別時，工人們相率哭泣，可見其受工人之愛戴如知己。

五團體會議，加強了周恩來與李大釗、張申府等北京同志的聯系。1920年11月，張申府赴法任教，大約12月底或1921年1月初到法國。張申府是北大的講師，出國前已經參加中國共產黨北京支部，出國時，李大釗委托他建立海外的組織。張申府到法國后與劉清揚結婚，介紹她加入中國共產黨巴黎共產主義小組。1921年春，周恩來經張申府、劉清揚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巴黎共產主義小組。這個小組是中國共產黨八個發起組之一，因此周恩來也是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根據中共中央1985年批準的《中共中央組織部關于重新確定周恩來同志入黨時間的報告》確認，周恩來參加共產主義小組的時間，即為其入黨時間。

“我認的主義一定是不變了，并且很堅決地要為他宣傳奔走”　

歐洲是資本主義的發源地，也是馬克思主義的發源地，是當時世界最先進、最發達的地區。1920年11月7日，周恩來由上海乘法國郵船“波爾多斯”號赴法國，是華法教育會組織的第十五屆赴法勤工儉學學生。周恩來雖與勤工儉學學生同行，但是他并不靠做工來維持求學。南開學校創辦人嚴修定期資助周恩來。周恩來還得到一些親友的資助。同時，他為天津《益世報》寫通訊報道，有稿費收入。所以1920年12月中旬，周恩來到達法國馬賽后沒有到工廠做工，而是先到英國。他因報考的學校是秋季開學，加上英國生活費貴，便于次年2月又回到法國中部的布盧瓦學習法文。他有財力購買報刊、圖書，有時間、精力閱讀大量的報刊、圖書。他在南開中學三年級就可以讀英文原著，閱讀原文沒有問題。同時做社會調查研究，為天津《益世報》寫通訊報道，旅歐期間發表了20多萬字。從1921年2月至1922年1月，在一年的時間內共發表了58篇文章，其中2篇介紹勤工儉學學生的情況和運動，9篇集中介紹英國礦工罷工風潮，其余47篇基本是對西歐各國政治動向的介紹及評論。從58篇文章中，可以看出周恩來視野廣闊，評論精準。

周恩來到法國之際，法國工廠紛紛倒閉，或只部分開工，大量裁減工人，勤工儉學學生首當其沖。而1920年又有大批勤工儉學的學生來到法國，尋找工作更加不易。勤工儉學學生是依靠華法教育會資助求學的，而華法教育會財力有限，1921年1月宣布斷絕一切經濟上的關系。這個決定無異于晴天霹靂，使數百名失業的靠華法教育會資助的學生斷了生計。2月28日，蔡和森、李維漢、李富春、向警予等發起組織400名學生到中國駐法公使館請愿，要求進入即將開學的里昂大學求學，發給每人每月400法郎的補助，以4年為限。相持大半天，請愿學生被法國派出的警察驅散，但迫使中、法政府當局延長了發放救濟費的時間。

周恩來聞訊趕到巴黎調查這一事件，并于3月21日寫出長篇通訊《留法勤工儉學生之大波瀾》。在斗爭中，周恩來認識了蔡和森、向警予、李維漢、王若飛、李富春、蔡暢、趙世炎、陳毅等。從此，他和勤工儉學的學生保持密切的聯系，參加了勤工儉學學生的斗爭。

3月，周恩來在張申府、劉清揚的介紹下加入共產主義小組。

當時，中國共產黨組織是秘密的。周恩來加入組織后，即投身于共產主義運動，首先就是領導勤工儉學學生的拒款斗爭。

6月16日，法國報紙登出北洋政府派朱啟鈐到法國借款的消息，勤工儉學學生首先反對。6月30日，周恩來、趙世炎、袁子貞、李立三、陳毅等300多名勤工儉學學生和華工召開拒款大會，舉行示威游行。8月13日，又召開第二次大會，迫使北洋政府不敢在借款協議上簽字。

9月，周恩來又參與領導了勤工儉學學生占領里昂大學的斗爭。這場斗爭雖然最后失敗了，陳毅等100多人被驅逐出境，但鍛煉了年輕的周恩來和勤工儉學的學生們。斗爭的失敗教育了大家：上學都如此困難，實業救國從何談起？這只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從而使迫切要求進行社會改革，并選擇信仰馬克思主義的人越來越多。

當時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不久，周恩來目睹了歐洲“生產力之缺乏，經濟界之恐慌，生活之窘困”及工人罷工此起彼伏、聲勢浩大的現狀，觸動很大。此時，歐洲思想界異?；钴S，各種不同的思想雜然紛呈，并出版了大量刊物、圖書，如有關英國費邊社會主義方面的圖書等。周恩來不知疲倦地閱讀各個黨派的宣傳刊物、圖書，如英國共產黨機關報《共產黨人》以及《共產黨人評論》《勞動月刊》等，并進行認真研究比較。1921年1月，他在英國給表兄陳式周寫信說：“弟之思想，在今日本未大定，且既來歐洲獵取學術，初入異邦，更不敢有所自恃，有所認列。主要意旨，唯在求實學以謀自立，虔心考查以求了解彼邦社會真相暨解決諸道，而思所以應用之于吾民族間者；至若一定主義，固非今日以弟之淺學所敢認定者也?！?/p>

1921年2月，周恩來自英返法。當時自共產國際成立后，歐洲各國共產主義運動高漲。在十月革命勝利的鼓舞下，歐洲各國馬列主義與第二國際修正主義的斗爭十分激烈，各國共產黨紛紛從第二國際的社會黨中分裂出來而獨立。面對馬克思主義圖書和報刊十分流行的條件，結合對英、法等國社會實況和工人運動的考察，周恩來先后研讀了英文版的《共產黨宣言》《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法蘭西內戰》《國家與革命》等大量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并與覺悟社社員多次通信探討，進行了反復的推求比較。但是他主要關注的還是對主義的選擇，最后于1921年秋（10月后）確定信仰馬克思主義。

1922年3月，周恩來致信國內覺悟社成員諶小岑、李毅韜，敘述自己一年來居法感受和確定共產主義信仰的經過，說：

我從前所謂“談主義，我便心跳”，那是我方到歐洲后對一切主義開始推求比較時的心理，而現在我已經有堅決的信心了。我認清C.ism（共產主義）確實比你們晚，一來因為天性富于調和性，二我求真的心又極盛，所以直遲到去年秋后才定妥了我的目標。

最后，周恩來鄭重聲明：

我們當信共產主義的原理和階級革命與無產階級專政兩大原則，而實行的手段則當因時制宜！

3月初，周恩來來到德國。其間，他接到鄧穎超的來信，得知覺悟社社友黃愛在湖南領導工人運動時慘遭軍閥殺害，十分悲憤，寫下《生別死離》詩一首，隨信寄給國內覺悟社社員李錫錦、鄭季清，以表心志和悼念之情。詩中寫道：“壯烈的死，茍且的生。貪生怕死，何如重死輕生！沒有耕耘，哪來收獲？沒播革命的種子，卻盼共產花開！夢想赤色的旗兒飛揚，卻不用血來染他，天下哪有這類便宜事？坐著談，何如起來行！舉起那黑鐵的鋤兒，開辟那未耕耘的土地；種子散在人間，血兒滴在地上。”信中說：“我對他唯一的紀念，便是上邊表示我的心志的那首詩，和最近對于C.P.堅定的傾向?！辈⒈硎荆骸拔艺J的主義一定是不變了，并且很堅決地要為他宣傳奔走。”

周恩來參與領導成立了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1922年6月，在趙世炎、周恩來、李維漢的主持下，從德國、法國、比利時三國來的青年，在巴黎西郊布倫森林中的空地上開會。23個青年人經過激烈、認真的討論，決定成立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并鄭重通過了周恩來起草的組織章程，選出了中央執行委員會。趙世炎任書記。周恩來當選為委員，負責宣傳。李維漢負責組織。之后，少年共產黨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成為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旅歐支部。從這時起，周恩來不僅是一名為共產主義奮斗的戰士，而且走上了領導崗位，成為一名職業革命家。

正因為周恩來是經過5年的時間，反復推求比較之后才確定信仰，所以一旦確定，就“一定是不變了”。他的一生實踐了他的諾言，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成為全黨楷模。

青年周恩來從事的這些活動已經過去了100多年。他的青年足跡對當代青年有什么意義？有什么啟示？

1.對自己、對社會，抱以嚴肅、認真、負責、審慎的態度。

2.多學習，多讀書，特別是多讀經典原著，多思考，不盲從。

3.不要死讀書，要向社會學習，從實際出發，跟上時代，與時俱進。

（全文完

本文為《黨史博覽》原創

未經許可不得轉載、摘編等。侵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