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某個深夜，徐克工作室的電話突然炸響。制片人施南生聲音發抖：“李連杰經紀人蔡子明被槍殺了，咱們的周淮安沒了！”徐克抓過桌上一瓶威士忌猛灌三口，盯著敦煌外景設計圖發愣——三天后劇組就要開機，男主角卻人間蒸發。這場選角風波，比電影里的江湖更兇險。

一、李連杰的“消失”：黑幫子彈改寫的歷史

原定周淮安非李連杰莫屬。1991年底，徐克已與他簽下合約，戲服都按李連杰尺寸定制。誰料開拍前夜，經紀人蔡子明在停車場身中九彈，尸體旁散落著《新龍門客棧》劇本。李連杰嚇得連夜飛往北京，連行李箱都來不及收拾。

徐克在自傳里寫：“蔡先生的血濺在劇本第28場戲的批注上，那場戲正好是周淮安雨夜救孤。”投資方急得跳腳，武術指導程小東甚至提議讓甄子丹頂上，但徐克搖頭：“子丹殺氣太重，演不了儒俠。”

最后來救急的，是剛拍完《情人》的梁家輝。大半夜的，他接到徐克打來的電話，就問了這么一句：“片酬能不能給現金啊？我老婆剛生了娃。”

二、林青霞的眼淚：從金鑲玉到邱莫言的屈辱

最初的金鑲玉本是林青霞囊中物。徐克覺得她《笑傲江湖》里的男裝扮相夠顛覆，但林青霞看完劇本摔了杯子：“讓我演蕩婦？影迷會撕了我海報！”

劇組沒辦法只好來個大變動——讓張曼玉去演金鑲玉，林青霞改成演邱莫言。開拍的第一天，林青霞瞅著張曼玉那肚兜的戲服，躲在房車里哭個不停，三條手帕都被哭濕了：“本該風情萬種的人是我！”

更讓人覺得憋屈的是受傷這檔子事兒，拍竹箭戲時，林青霞右眼被劃破，血水混著沙粒糊住睫毛。她哭著問醫生：“會留疤嗎？”得到肯定答復后，她扯過紗布蒙住臉：“后半輩子怎么見人？”最終她的蒙面戲全由替身施懿完成，這件事讓她二十年后仍拒看本片。

三、張曼玉的逆襲：咬爛筷子的風情老板娘

張曼玉最初死活不肯接金鑲玉。她在酒店堵著徐克罵：“你讓我穿肚兜說臟話，我爸媽會從英國飛過來扇我！”徐克直接把臺詞本扔進馬桶：“不敢演就回家帶孩子！”

開拍三天后，張曼玉突然沖進服裝間，抄剪刀把原定俠女裝剪成碎片。她裹著紅肚兜踹開徐克房門：“耳環要純金的！臺詞再加三句臟話！”那場火爐調情戲，她即興抓起羊腿狂啃，油漬弄花妝容反而成就經典——這個細節后來被寫進北電教材。

拍箭雨戲時，她怕手抖影響鏡頭，咬爛半截筷子硬撐。收工后副導演在她房門口撿到帶血木屑，這才發現她牙齦早已出血。

四、梁家輝的“饑餓游戲”：10天暴瘦12斤

接替李連杰的梁家輝，在敦煌片場過得比駱駝慘。為貼合周淮安的文弱書生形象，他每天只啃兩片全麥面包，10天暴瘦12斤。有場沙漠追逐戲，他餓到低血糖暈倒，醒來卻求導演：“剛才摔跤的鏡頭別剪，夠真實。”

更絕的是洞房戲。劇本要求他隔著紅紗與張曼玉接吻，梁家輝主動提議：“不如我真咬破她嘴唇？”嚇得張曼玉連夜找牙醫做護齒。

五、甄子丹的“木棍劍”：被風沙掩埋的狠勁

大反派曹少欽本是莫少聰的餅，但他因涉毒丑聞被換。甄子丹接到徐克電話時正在夏威夷沖浪，二話不說拎著行李就飛敦煌。

沙漠決戰戲，道具劍被沙暴卷走。甄子丹抄起木棍包錫紙：“將就拍吧！”誰料這場“木棍劍”戲成了全片高潮，程小東看著監視器拍大腿：“這他媽才是真江湖！”

拍剔骨戲時，他要求替身演員真往臉上潑沙：“不疼怎么讓觀眾爽？”收工后他右眼腫得睜不開，卻摟著武行兄弟喝光三箱啤酒。

【幕后花絮：黑幫、駱駝與差點散架的客棧】

? 劇組在敦煌遭遇黑幫勒索，對方揚言“不給錢就炸客棧”。徐克讓武行兄弟扮游客，腰間別鐵棍巡邏

? 五頭駱駝因拒戴鈴鐺罷演，飼養員急得飆山西方言：“它們嫌吵耳朵嘞！”全組人舉胡蘿卜哄倆鐘頭

? 木制客棧被沙暴掀翻三次，道具組老劉邊釘木板邊罵：“徐老怪拍的不是電影，是他娘的西天取經！”

【結語：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三十年后再看 4K 修復版，那些驚險的情節背后滿滿的全是人情味兒：

? 梁家輝片酬比李連杰少拿200萬，卻偷偷給武行兄弟加雞腿

? 張曼玉把金鑲玉的肚兜捐給電影博物館，標簽寫著“1992年敦煌沙粒未凈”

? 林青霞至今收藏著帶血紗布，上面依稀能辨“龍門客棧急救包”字樣

徐克說：“江湖哪有什么快意恩仇？不過是人跟天賭命。”

這話放在《新龍門客棧》劇組最貼切——他們在敦煌吃的沙，比全香港茶餐廳的面粉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