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日,vivo執行副總裁、首席運營官、vivo中央研究院院長胡柏山在2025年博鰲亞洲論壇年會上表示,vivo成立了機器人實驗室,準備發布全新的機器人計劃。
“機器人是手機行業的未來,它將成為連接物理世界和數字世界的橋梁。”胡柏山表示手機行業即將邁入新階段。“手機行業有著最大基數的消費人群,最前瞻的技術生態和多元的應用場景。不久前我們成立了機器人Lab,布局機器人賽道,致力于創造極致的機器人產品。依托于vivo藍科技在AI大模型影像領域的十年深厚積累,疊加自研混合現實圖形積累的實時空間計算能力。我們會聚焦孵化機器人的‘大腦’和‘眼睛’,機器人可以看得懂場景、聽得懂需求、給得了回應。”
目前行業最炙手可熱的肯定是新能源汽車,雷軍的小米一入場就獲得了滿堂彩,實力上更勝一籌的藍廠似乎并沒有眼熱,而是將目光瞄準了更遙遠的未來。vivo的招聘信息顯示,藍廠目前正在高薪招募機器人首席科學家、機器人技術規劃專家等。
不必看大洋彼岸的波士頓動力的機器人項目,單看位于杭州的宇樹科技在今年成為著名的“杭州六小龍”之一就充分說明了這個賽道的前途。
過去十幾年,vivo先是用“音樂手機”的標簽撬開了年輕人市場,后又積極在影像賽道靠微云臺防抖和蔡司聯名站穩腳步。但光鮮背后暗含隱憂,這個曾經站在年輕人的角度并征服他們的品牌,如今卻被用戶調侃“只會卷攝像頭”,還時常翻車——例如去年發布的vivo X200Pro就存在著用戶吐槽攝像頭有光斑和炫光等問題。
當影像技術成為行業標配,vivo的差異化優勢似乎正在模糊,而尋找新的增長引擎成了藍廠接下去的重要使命。
vivo的“中年危機”
整個2024年,vivo就像個矛盾的優等生。一邊是連續四年中國市場銷量冠軍的獎杯,另一邊則是高端戰場被蘋果華為反復摩擦的銷售數據。當友商們忙著把攝像頭卷到一英寸大底、把折疊屏厚度卷到5毫米時,vivo的工程師們突然發現,自己最擅長的影像賽道,正在變成人人標配的“基礎題”。
這就像全班同學都學會了微云臺防抖的必殺技,曾經靠X60系列一戰封神的絕活,如今成了行業入門款。用戶開始用“除了拍照還能干嘛”的靈魂拷問,把vivo逼到創新墻角。更扎心的是生態戰場的潰敗——當華為用戶用鴻蒙系統串聯起手機、汽車、智能家居,小米用戶對著電視喊句:“小愛同學”就能聯動空調、冰箱,就連珠海小廠魅族都能用手機指揮汽車的當下。vivo的IoT生態卻像極了散裝江蘇:平板、手表、耳機各自為政,用戶買了手機還得下載三個App才能控制全家設備。
這種生態割裂在2024年達到頂峰——其AI語音助手需要獨立App操作,而友商早已實現系統級融合。雖然vivo的工程師在下半年通過數次系統更新也讓Jovi助手獲得了系統級融合,但后續當其他廠商早早接入國產大模型DeepSeek時,vivo似乎又是后知后覺,在用戶體驗上丟了關鍵分。
海外市場的劇本同樣寫滿尷尬。印度工廠的庫存壓力、歐洲市場的高端認知壁壘,讓機海戰術越來越像飲鴆止渴。但真正刺痛vivo神經的,是那個行業公開的秘密:全球智能手機出貨量連續三年下滑,而AI機器人的市場規模正以每年67%的速度狂飆。當雷軍宣布為造車押上人生全部聲譽時,vivo的決策層卻只能在東莞總部頻頻召開行業的圓桌對話,試圖從別人口中獲得一絲絲希望。
不過,了解vivo的人都知道,從最早的電話機、功能機再到智能手機,一直專注于通信行業的藍廠背后有商業大佬段永平的加持。他的一貫風格是,不盲目跟風,謀定后動,喜歡少押注但是押重注。這次高調宣布進軍機器人行業,說明內部已經明確了對機器人行業前景的信心。
胡柏山也確認,做機器人不是盲目追逐風口,而是遵循vivo的價值主線。
那么,vivo做機器人,到底能行嗎?
段永平的商業哲學
在外界看來,vivo選擇機器人賽道像是一次冒險,在聊這個話題之前,我們不妨先來聊一聊段永平。
今年年初(1月5號),段永平重回母校浙江大學,并發表了萬字演講。
在關于投資的部分,他說:“基本上,我不會快速做出這樣的判斷。過去十多年,我關注的公司就那幾個,這源自我對企業、生意、產品多年的理解。我沒見過誰能很快下判斷,包括巴菲特和芒格這樣的投資高手,他們的節奏也很慢。他們并不怕錯過一些機會,但最重要的是不要踩雷。有人可能會說,有錢不需要快賺,但我們缺錢就想快賺。我回應說,這可能正是你缺錢的原因,因為一直想著快速賺錢。其實我也想掙快錢,誰不想掙快錢?但是呢,秩序不可違很重要,就是你還是要踏踏實實做該做的事情。”
典型的段氏法則,主打一個穩扎穩打。
當友商扎堆造車時,vivo選擇機器人賽道,似乎是對“能力圈原則”的堅守。段永平曾告誡:“不要用戰術上的勤奮掩蓋戰略上的懶惰。”相比需要重資產投入、產業鏈整合難度極高的汽車行業,機器人領域與vivo的影像技術、AI算法、芯片研發等核心能力高度契合。這種“精準跨界”本質上是用存量技術撬動增量市場——就像當年OPPO用快充技術降維打擊功能機市場,vivo正試圖用手機時代的“技術遺產”重構機器人戰場。
更隱秘的布局藏在組織架構里。機器人Lab由執行副總裁胡柏山直接領導,打破傳統研發層級的設計,暗合段永平“讓聽得見炮火的人決策”的管理哲學。這種扁平化決策機制,或許能破解當年AI部門與OS部門“雞同鴨講”的協同困局——畢竟在機器人這個需要軟硬件深度耦合的領域,部門墻的代價可能是生死存亡。
胡柏山說:“當前的AI和機器人,分別代表數字世界和物理世界的頂尖技術成果,但兩個世界尚處于相對獨立狀態,未能完美聯接。手機行業有著最大基數的消費人群,最前瞻的技術生態,多元的應用場景。機器人是手機行業的未來,它將成為聯接物理世界和數字世界的橋梁。”
考慮到今年火爆全球的DeepSeek創始人梁文鋒也是浙大出身,就像當初扶持拼多多的黃錚,vivo入局機器人+AI行業,確實讓人浮想聯翩。AI和機器人分別代表了數字世界和物理世界的頂尖技術成果,但兩個世界尚處于相對獨立狀態,未能完美鏈接。
不過,想象歸想象,機器人領域還是有許多布局多年的從業者,藍廠在手機行業的技術積累能否在機器人行業發揮技術優勢,能否做到后發先至?不禁讓人大打問號。
活著比偉大更重要
根據第三方機構的數據顯示,到2030年,我國含工業機器人、服務機器人等各種機器人市場規模將達到4000億元。從競爭角度看,雖然目前市場從業公司眾多,但除了老牌工業機器人公司外,大部分都是初創型企業,在資金和技術上也都沒有形成壟斷優勢。
藍廠的優勢也有。2018年,vivo 就成立了AI全球研究院。目前研發人員超過1000多人,研發經費每年過百億。這個研究院在2023年推出過自研的以語言、語音、圖像、端側以及多模態的“藍心大模型”。
在制造端,vivo在手機行業的經驗,也可復制進入機器人領域。比如,與供應鏈聯合開發的微型伺服電機,體積縮小40%的同時扭矩提升25%,成本僅為進口產品的1/3,這體現了其在供應鏈管理上的優勢和經驗在機器人產業中的遷移和應用。
今年的博鰲論壇上,vivo率先推出了MR頭顯產品——vivo vision。胡柏山的邏輯是,這款產品依托vivo“藍科技”在AI大模型與影像領域的十年深厚積累,疊加vivo混合現實頭顯積累的實時空間計算能力,聚焦孵化機器人的“大腦”和“眼睛”,讓機器人可以看得懂場景,聽得懂需求,給得了回應。
也就是說,vivo要先造一個入口。
不同于特斯拉Optimus追求人形機器人的視覺震撼,vivo選擇了一條更務實的路徑——聚焦場景生態的“沉默痛點”,先解決入口指令問題,再具體落地復雜產品。胡柏山說“vivo機器人Lab”的重要子任務之一,就是在AI領域對AI Agent能力的訓練,這也是未來機器人的大腦。這樣一來,vivo既規避了重資產風險,又穩扎穩打構建起生態護城河。
唯一的問題是,這樣一款MR眼鏡產品,在沒有突破型創新的當下,產品同質化嚴重,能賣出去幾臺,實在成問題。而一旦用戶數量不夠,又撐不起使用數據,接下來的產品迭代就要大打問號。
機器人行業雖然火爆,但技術可行性與商業可行性之間,一直存在著巨大鴻溝。波士頓動力的Atlas機器人,雖然在技術層面驚艷四方,酷炫的表演視頻讓人驚嘆,但還沒有正式商用過一臺。雖然鼓舞了很多機器人從業者,但又有有多少公司可以十幾年如一日沒收入靠燒投資人的錢活著呢?
國內的宇樹科技雖然有盈利但則是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唯一值得vivo參考的是宇樹在供應鏈環節的經驗,但vivo自己的經驗恐怕要比前者更強。
胡柏山說,vivo的機器人計劃是“漸進突圍、沿途下蛋”的路徑。聽上去像是軟件行業“小步快跑”的迭代邏輯,這暗合了段永平的“本分文化”。不過,在機器人這個需要十年磨一劍的領域,活著還是要比偉大更重要。希望vivo可以譜寫自己的中國式創新敘事,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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