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眾的認知里,《水滸傳》水泊梁山 108 位好漢那可是義薄云天、豪情萬丈的代名詞。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他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簡直就是正義和熱血的化身。
宋江作為梁山之主,“及時雨” 的名號那是響當當,走到哪兒都有江湖好漢賣他面子;吳用號稱 “智多星”,一肚子的謀略,梁山的諸多大小事務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三拳打死鎮關西,那豪爽勁兒讓人拍案叫絕;武松景陽岡打虎,斗殺西門慶,血濺鴛鴦樓,更是把英雄氣概展現得淋漓盡致。
然而,在這看似一片赤誠的梁山之中,卻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特殊人物”。
他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仿佛只是梁山眾多好漢中普普通通的一員,可實際上,他的心思之深沉、手段之隱蔽,超乎想象,就好比平靜湖面下暗涌的潛流,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藏危機。
這個神秘人物究竟是誰?他又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接下來,就讓我們一同揭開他的神秘面紗。
五十兩銀子,這真的很難拒絕
蕭讓本來只是濟州城里一個普普通通的秀才,但是他的字寫的特別好,不僅好,還有一個絕活,那就是模仿名家字跡。
尤其尤其擅長模仿蘇、黃、米、蔡四種字體,因為在宋朝,這四位大家的字被人們傳頌的最廣,筆下字跡幾可與名家真跡媲美,在當地小有名氣,人們甚至稱呼為“圣手書生”。
本來蕭讓在濟州府內的生活非常無憂無慮,平時主業就是讀書,為下次科考做準備,希望能繼續金榜題名、光耀門楣,生活主要靠在私塾中教授孩子們讀書,或者給人寫一些書信文字,因為字寫得好,所以這份進項反而占據了大頭,甚至比學生們交給的學費都高。
平日里也會吟風弄月、煮茶撫琴,有時也會和好朋友金大堅一起舞槍弄棒、打熬筋骨。
如果他的生活繼續這樣過下去,其實他也是非常愿意的,哪怕不中舉,也能在這個小城中擁有一個中上等的社會地位、一份和農夫走卒比起來不算微薄的收入,或許他的學生中未來會有個中了舉,當了大官的人,那么其只要回鄉之時來拜訪一下,也能夠完成光耀門楣的成就。
但這一切在那個早上都被改變了。
那是一個普通的上午,一個人來到了蕭讓的家里,一伸手就往桌子上放了五十兩銀子。
說實話,雖然他有學費收、有潤筆費拿,因為秀才的身份可以不交一部分賦稅,但他的身價絕對沒有五十兩銀子。
甚至蕭讓這二十多年來,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來人聲稱自己是泰安州來的,泰安州岳廟要篆刻碑文,那里的人都知道蕭讓字寫得好,想讓他過去寫一篇碑文,由他的好朋友金大堅鐫刻成石碑。
蕭讓在一開始聽到之時,心中既高興又有些猶豫。
高興的是自己的名聲竟然傳到了泰安州,還有人專門來請自己去篆刻碑文;猶豫的是,這路途遙遠,自己從未出過遠門,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但來人卻告訴蕭讓這五十兩只是定金,事成之后還有一部分,并且還有金大堅陪著,這沒有什么不方便的。
嗯,這位官人用他的“鈔能力”感化了蕭讓,非常愿意陪他去這一趟。
畢竟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蕭讓甚至想不到什么碑文究竟這么值錢。
就這樣三人上了路,沒成想剛剛出城半天,就遇到了一伙剪徑強人。
亂寫被砍頭?那是你繩子后面的牛
來人很多,至少有四五十人,為首的是一個矮個子,他們一跳出來,那個泰安州的官人就大叫一聲逃跑了。
說實話,蕭讓從來沒有見過什么人能跑的這么快,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似乎是一陣風一樣瞬間消失了。
蕭讓無奈之下,只能向這伙強人討饒,告訴他們自己是去給人家寫字刻碑文的,是兩個窮書生,身上沒有錢,就這幾件衣服。
但那個矮子卻說出了一句讓蕭讓很難理解的話——“俺不要你財賦衣服,只要你兩個聰明人的心肝做下酒。”
蕭讓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或許以前他也遇到過土匪,但也是搶不到錢就會放人,最多因為覺得碰上這種窮鬼晦氣,揍他一頓而已。
畢竟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的,一切都要向錢看。
可這次遇上的土匪屬實是抽象,蕭讓和金大堅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看到強盜把蕭讓和金大堅圍了起來,二人對視了一眼,他倆似乎知道一直以來苦練的武藝是為了什么了。
就是為了今天這碟“醋”。
蕭讓從袖子里抽出了短棒,金大堅揮舞著他刻碑用的錘子(吃飯的家伙,暫且用來對敵),和對面大戰在了一起。
蕭讓和金大堅的武藝其實非常不錯,這四五十人被打的近不了身,那個矮子見勢不妙就想逃跑,蕭讓和金大堅心中燃起了少年的一股熱血,追了上去。
但沒追二里地,他們就遇到了矮子的援軍。
在被圍起來之后,蕭讓和金大堅還想再動手,但卻被兩個人輕而易舉的打掉了手中的武器,被抓了起來。
隨即便被壓到了一艘船上,晃晃悠悠地到了一個山寨之中。
一個也是書生模樣的人接待了他們,告訴他們自己叫吳用、綽號智多星,那個泰安官人叫“神行太保”戴宗、矮子是“矮腳虎”王英,歡迎來到水泊梁山。
原來其蕭讓和金大堅們是被他們故意“賺上山來”的,因為他們的一個好兄弟“及時雨”宋江在江州喝多了亂寫亂畫被抓了起來,還要斬首示眾,希望二人能夠偽造一份蔡京的書信給蔡九知府,把宋江救出來。
蕭讓心里知道吳用肯定沒對他們說實話,喝多了亂寫被砍頭,差不多等于撿了根繩子被判刑,因為繩子后面還牽著頭牛。
但二人也不敢多問,因為這里的人一個個都比他們要高上一頭,并且那明晃晃的刀槍上還帶著血。
蕭讓想起來“矮腳虎”說“取心肝下酒”的話。
那似乎不是他在吹牛。
梁山不是你想走,想走就能走
于是二人按照吳用的吩咐寫好了書信。
蕭讓的筆跡絕對是和蔡京的筆跡一模一樣,甚至蔡京本人來看估計都很難分出來。
但是吳用說的內容卻讓他有些猶豫,按照他寫出來的東西非常工整、非常格式化,如果放到蔡京下發的公文里,那絕對沒有一點問題,可這是一封爸爸給兒子的家信,蕭讓很難想象蔡九看到這樣的信后會相信這是蔡京給他寫的——除非他們父子平時在家也是公事公辦的說話。
金大堅仿造的蔡京“翰林蔡京之印”,也是如此。
且不說這是蔡京好幾年之前的印章了,一個父親給兒子的家信,用“翰林蔡京”的印章。
這合理嗎?
但二人不敢質疑吳用的主意,畢竟他是“智多星”。
按照吩咐寫好信之后,由戴宗送了出去,他還是那么快,一下子就沒了影子。
不過片刻之后,吳用就發出了一聲驚呼:“不好!”
他也發現了自己這封書信的漏洞,蕭讓和金大堅對視一眼,趕緊跪下磕頭:“大王饒命,我們制造的書信絕對逼真啊。”
二人不能表現出早就發現了吳用的漏洞,不然那樣情況會更加糟糕。
“當時發現了為什么不說出來?”
“因為我看出來了吳用小心眼,當面打臉我怕他翻臉。”
能這么說嗎?
還想不想活了。
但吳用和一個“晁天王”沒有理會二人,而是趕緊商議怎么辦,經過一陣準備,他們帶著不少人馬下了山,看樣子是去劫獄了。
至于當初“書信寫完就送你們回家”的許諾,蕭讓和金大堅誰都沒有提起,只盼著能夠活下去。
兩天后,二人的家人竟然也都被接到了山上。
原來這是一個來了就別想走的地方,不愧是一群好漢啊。
吳用他們的劫獄非常成功,那位宋公明被救上了山,但蕭讓的直覺告訴自己,此人并不是很想和他的救命恩人們在一起,蕭讓察覺出來這個比王英高不了幾寸的“黑三郎”,似乎非常看不起梁山上別的人。
他并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土匪,哪怕是在土匪窩里。
但這一切都和二人沒關系了,他們在這梁山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命,就是活下去,和家人一起活下去。
這里的人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奇怪。
蕭讓要跟著他們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次他嘗試著拒絕這么喝酒,希望能用小盅或者慢慢喝,然后就被一個渾身黑黢黢、腰上別著兩把板斧的“黑旋風”拍了一巴掌:“你這么講究,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蕭讓不敢和他爭論,只能吃藥一般吞下了一大碗酒。
蕭讓看著李逵,心中有話想說。
他想說吳用每次也是一點點抿著喝的,你怎么從來不去拍他?
他想說你下山接母親回來告訴大家母親被老虎吃了時,眾人的悲傷連三秒鐘都沒持續了,這山上估計沒人看得起你。
他想說…
靖康二年,我的美好前途啊
算了,他什么都不敢說,只能稱呼一聲“哥哥”,喝一碗酒。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似乎完全成了透明人。
只在攻打祝家莊的時候出來再次偽造了一封書信,幫助他們打破了一個莊子,又假裝了一個知府,幫他們騙了兩個人。
蕭讓穿著知府的衣服,其實心里是非常,非常高興的。
他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一點,讓自己多穿一會這件衣服。
如果蕭讓沒有加入這群好漢,而是繼續在家讀書,那么會不會已經中了舉,真的當了知府。
再后來的一天,一個石碑被送上山來,上面有梁山上很多人的名字,正好一百零八個,每個人還多了一個星宿的稱呼。
蕭讓的是“地文星”,排名地煞第四十六。
蕭讓不知道這種事情是真的假的,只知道金大堅前幾天晚上被宋江喊走了。
為什么會不讓蕭讓來寫這個名單呢?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
但能當一回天上的星星,他還是很高興的。
后來事情的發展出乎蕭讓的意料,梁山竟然被招安了。
他們成了官軍,被派去攻打別的反賊。
這一路上蕭讓的工作還是比較輕松的,做一些文職工作就好,只有在攻打王慶時,面臨敵軍偷襲的情況下,他提出了一個“空城計”。
宣贊、郝思文這兩個人還懷疑蕭讓,畢竟以前在梁山上,他都一直沒怎么說話。
但蕭讓能怎么向他們解釋呢?
前有一個“智多星”吳用,后面又來了一個“神機軍師”朱武。
蕭讓只不過是一個“行文走檄、調兵遣將”的“人肉打字機”,去質疑軍師?
提出自己的看法?
別鬧了,吳用肯定會不高興的。
這次的計謀很成功,空城計打敗了敵軍,但蕭讓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在梁山的團隊中留下了。
隱忍了這么多年,突然展現出了軍事才能,這是一個很難讓蕭讓解釋的事情。
以前為什么不獻計,是看不起我們嗎?
蕭讓只能用最陰險的心思來猜忌這些梁山好漢,因為自己“加入”他們的方式給自己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在征討方臘之前,蕭讓找了一趟蔡京。
沒有錢送禮,只給了他一封信。
內容是很簡單的問候,但字跡卻是蔡京自己都很難辨認的“蔡京體”。
不出所料,蕭讓被蔡京留在了他家里當門館先生。
看似是家庭教師,但蕭讓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
蕭讓不止一次地幫助蔡京偽造他政敵的一些書信,幾乎沒有人懷疑那是假的,蔡京非常相信蕭讓在專業領域的技術。
而后來的事情再次出乎了蕭讓的預料,他本以為可以靠著這份技術成為蔡京的心腹,以后真的可以外放一個知府,而梁山那群人就和自己再沒關系了,哪怕自己也聽到了他們的一些消息。
宋江拉著李逵一起死了,吳用竟然自盡了,蕭讓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覺得他們這種人很難自殺。
如果真的不得不死,那么也是因為他們手中已經沒了對抗朝廷的底牌,所以不得不死。
蕭讓很慶幸,自己選了一個很有前途的主子,真的快要被外放知府了。
靖康二年,他要出京城了。
嗯?
京城怎么關門了?
哪里來的這些蠻夷士兵!
不,這才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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