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走了半月有余,期間不是下雨就是烈日,到達薛國的時候,我足足瘦了一圈。
來到宮里覲見皇帝皇后,我恭敬地行禮。
皇后情緒不高,眉宇之間帶著濃濃的憂郁。
從驛站到京城宮內的這一路,我聽了太多。
最有印象的還是百姓們都在討論的,和親不過是給太子沖喜,洗病氣。
若是還不成,那就聽天由命了。
太子病重,太醫和民間能人之士都請遍了,均束手無策。
我還聽說了薛國有陪葬習俗,太子才華橫溢,容貌俊美,深得皇上皇后喜愛。
他一死,可想而知我的處境。
所以謝晉說的帶我回去,又要怎么帶?
怕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習俗,才極力反對皇姐過來吧。
就算有法子,他也一點不想皇姐冒這個險。謝晉看到我那道曲折彎曲的疤,瞳孔縮了縮。
他不知道。
他是我和皇姐的陪讀,皇姐淘氣貪玩,有次非鬧著要去尋寶。
她硬拉著我去了父皇的珍寶閣,謝晉無奈作陪。
她不小心碰到了燭臺,火勢之大,我們三人被圍困當中。
他沒有一絲猶豫拉著皇姐跑了出去,可他卻被柱子砸到頭暈了過去。
皇姐哭著跑了出去,是我把他拖了出來,力量懸殊摔倒在地,手臂燙在了燒得火紅的柱子上。
謝晉被抱回了謝家,而我傷好之后被罰跪五天五夜,禁足一年。
皇姐把所有責任推給了我,沒有人會信我。
“我……”謝晉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今天為何而來,因為皇姐,你不愿意承認,可你心里有我皇姐,執意把我帶回去,是因為皇姐看上了薛煜。”
“你知道你倆斷不可能在一起,你以為偽裝得很好,可今夜你出現了,我徹底知道你的心意。”
她不明白蕭元馳究竟在氣什么,方才的回答究竟哪里出了岔子。
難不成,他知道沈如松對她說什么?不可能,他若知道,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或者,他真的是在甕中捉鱉?
那他捉到了,該歡喜不是嗎?
所以這也不對。
沈如松的計劃明顯跟即將到來的戰事有關,蕭元馳若是早知他們的計劃,那就該早做行動,而不是旁敲側擊的試探。
殷皎皎眼珠轉來轉去,一時想不出所以然。
蕭元馳瞧著,道:“還有什么借口?”
第七十九章 替為夫更衣
“王爺如果非要如此,我無話可說。”她抬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元馳沉沉的呼吸,離得近,殷皎皎莫名覺得那憤怒里夾雜著似有若無的悲傷。
男人的手指沿著脊背攀上后頸,輕輕一握。
“殷皎皎,這時候你倒不怕了。”他在她耳畔低聲道:“我只要稍稍用力擰斷它,便可叫你再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殷皎皎寒毛都豎起,但下一刻,蕭元馳松開了后頸,隨之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好好想想等下該說什么。”
……
王爺和王妃爭執的情形經過衙門外的好事者一通傳播,不到傍晚便已傳的街知巷聞,自然,也傳進了孫府。
“真的?”
“千真萬確,縣主。”攏翠激動道,“據說是城南出了命案,不知怎的被她撞上了,知州大人便帶了人進衙門詢問,前后一個時辰不到王爺就到了衙門,不知打哪里趕過來,只知是一路快馬疾馳,那馬連馬鞍子都沒套,厲害極了。”
顧雪芝立刻明白。
“是微風。”她心有余悸的捂著胸口,“那匹瘋馬只聽七哥的,也怪殷皎皎運氣好,幾次騎微風都是七哥帶著她,不然那瘋馬對著她才不可能那么聽話。”
“多半是,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縣主,他們吵的兇極了,圍觀的人離得遠也能聽到些余音,像是王爺在質問什么,殷皎皎回答的不好,王爺氣的大吼了一聲什么免死金牌。”
“哦?”顧雪芝奇道,“七哥從未惱怒到如此呀。”
“誰說不是呢,王爺最是冷靜之人居然被她氣到這個程度,后頭還直接將她扔進馬車里,瞧著離開的方向,不像是回都督府,倒像是要出城。”
顧雪芝聽到這里,手中團扇停住。
“出城?那邊就要行動,她這時候出城?”
攏翠點頭道:“嗯,王爺今日本該在西郊大營點兵,明日才會結束,沒想到竟為了那個女人中斷了軍務,真是前所未見,估摸著,這是要趕緊回去。”
顧雪芝聽得不舒服。
“哪里是為了她,應當是他和沈如松這個老狐貍不睦,擔心殷皎皎跟他拖后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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