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地院上周審理民眾黨前主席柯文哲涉貪污、侵占、背信案,柯文哲在庭上一改過去有氣無力的低調態度,火力全開痛斥京華城案根本就是檢方配合鏡新聞的一出抺黑大戲,阿北滿血復活,支持者倍感振奮。
柯文哲說,京華城案去年5月炒作至今近一年,他被收押7個月,當天是第一次完整、公開的說明案情,在收押期間,他被抺黑、抹紅以及抹黃,檢察官與鏡新聞合作炒作輿論,他內心很坦蕩。柯還進一步爆料“檢察官霸凌我”,表示林俊言曾說他的隨身碟內有不雅影片,會交給法院,他乍聽下差一點被唬住,好在自家家教甚嚴,批林俊言就是“這樣的角色”,一定要羅織人入罪。
然而,慷慨陳詞固然可以激勵無數柯粉,但回歸到法律攻防,政治層面的情緒操作是否就能讓柯全身而退,仍要打上問號。
實事求是地說,柯文哲在庭上怒批北檢是有一定底氣的。自他被控涉入京華城案遭羈押后,檢方一再強調“偵查不公開”,綠媒卻天天有偵查進度的“獨家”,還信誓旦旦來源得自檢方,無論柯P是否涉案,正如島內輿論所言,這波“喂食媒體”的政治操作,已讓執政黨難逃“綠檢媒一體”的指控。
就受賄罪部分,針對“小沈-1500”,檢方試圖以同一硬碟中其他并列資料也都有收錢的事實,證明這筆紀錄確是“柯文哲收了沈慶京一千五百萬元”。然而,同案被告議員應曉薇收賄超過五千萬元,身為市長的柯收賄卻僅1700多萬元,并不合理,而以其他并列資料佐證只算是“推論”,檢方未查獲“金流”就此論罪,這是外界質疑所在。
還有,去年12月26日,威京集團主席沈慶京遭起訴后,當晚他在北院法庭上向承審法官許芳瑜說,羈押時在保外就醫期間,偵辦檢察官林俊言在不錄音及錄影情況下,用私下閑聊方式要求他認罪,在沈說自己曾是職業軍人,暢聊立足臺灣,放眼世界,兩岸統一等主張時,林竟回“你們中國人都有這觀念”。
當檢察官對持不同立場者有如此輕蔑口吻,再結合他選擇性的向綠媒“泄密”炒作帶風向,傳出以“不雅影片”向柯逼供,甚至在檢方起訴書中,連無關案情的“朕是雍正皇帝,但絕不會讓你成為年羹堯”等也都一并公開。即便對柯清廉存疑,也不能將質疑北檢的聲音一律視為政治操作,因為司法在此案偵辦過程中,確有諸多可議之處。
與此同時,雖然柯文哲針對司法敗筆火力全開,但在京華城案圖利罪部分,身為市長一概不知情的說法也低估了島內民眾的智商。
公訴檢察官廖彥均指出,柯文哲剛上任時,曾諷刺美河市弊案,幾百億的利益,市長會不知道?如今遇到京華城卻說自己都不知情,就算原本不知情,在副市長林欽榮、彭振聲和都發局長林洲民提醒下,也應知道有違法疑慮。
況且,2017年6月8日,柯文哲還曾出席主持容積代金公民論壇,臺北市府當時表示,政府核發的容積應該視為公共財,利益也應該由全民共享。柯文哲早就知道提高容積率可以換算成財團的獲利。八年后,對于臺北市放寬容積獎勵讓特定財團獲利200億,當年談此話題頭頭是道的柯說什么都不知道,這樣的柯文哲如何面對當初的自己?
對于柯文哲認笨不認罪的辯解,前臺北市都委會委員、現任中原大學建筑系特聘教授曾光宗先前發文指出,政治人物位于一定高度,必須能明辨是非,特別是面對京華城案涉及如此龐大利益,且前后歷經6年審議時間,不應以“不知道”一語帶過。且期間都有委員持反對意見,代表此案有爭議,更須傾聽與了解反對理由和因果得失。
京華城不適用都更條例,柯市府要用智慧城市等獎勵改變原議,也有不合規之處,持異議之都委會委員被換掉,甚至承辦科長也被拔官,若將這些爭議通通視為政治迫害為自己強加辯護,也難杜悠悠眾口。
而即使不談京華城案,在北檢起訴書中,還指控民眾黨挪用眾望基金會款項支付競辦員工薪資、將木可公司當成黨主席柯文哲的小金庫。北檢查出柯文哲與大賬房李文宗涉嫌背信,共同挪用眾望基金會827萬余元款項,用來支付“大選”競選辦公室包括民眾黨秘書長周榆修、新聞輿情部副主任戴于文等人的員工薪資。柯文哲先前承認有“灰色地帶”,但強調沒有中飽私囊,把1分錢帶回家;民眾黨秘書長周榆修則指眾望基金會的運作模式和民進黨的新境界并無不同,“為什么賴清德可以,柯文哲就該死?”而木可和“小英商號”、“賴桑小鋪”一模一樣。
但重點在,新境界有無會“挪用資金”支付民進黨競選總部的薪資?而“小英商號”和“賴桑小鋪”,是否也像木可公司透過私人公司承攬,以肖像權獨家授權給競辦的方式,流入私人口袋?至少蔡英文、賴清德沒有出現柯文哲的類似情況。對于相關指控,柯文哲和民眾黨一概否認,并反控北檢政治迫害、雙重標準,也未免避重就輕。北檢公信力掃地,也不能成為柯文哲政治獻金一攤爛賬的遮羞布,即使在受賄罪部分因為沒有查到金流,存在不成立的可能,但圖利罪與政治獻金侵占等問題,就法論法,柯文哲也很難全身而退。
另一方面,捍衛司法正義,不等于護航柯文哲貪污,對柯清廉存疑,反對他的政治投機,也不代表就要掩蓋辦案瑕疵。假使部分藍營媒體人,甚至是個別統派意見領不能理解當中的辯證關系,將不同層面問題通通混為一談。不僅無助于厘清柯案真相,這些觀點更會為民進黨所利用,進一步打擊、削弱島內的在野勢力,當批柯走到極端變為助綠,暗自竊喜的只有賴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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