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央視新聞報道,3月23日,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明確表示,歐洲猖獗的軍國主義政策令人費解。顯然,對于三百年來,一直希望融入的歐洲的俄羅斯而言,歐洲現在的行為,真的是太令他們失望了。因此,仔細觀察近來俄羅斯學者對歐洲的分析,就發現,有三個觀點,非洲值得關注:
第一個,美國在知識殖民歐洲。最近,俄羅斯學者常舉一個例子:成立于1938年的法國輿論研究所,曾就“您認為哪個國家對1945年德國戰敗的貢獻最大?”做過兩次調查:1945年5月,57%的法國受訪者認為是蘇聯,20%認為是美國,12%認為是英國。而在2015年,這一數字卻大相徑庭:20%的人回答蘇聯,58%的人回答美國,16%的人回答英國。七十年的時間,法國人對莫斯科在二戰中的貢獻,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這絕對是美國認知戰方面的勝利。
冷戰期間,美國開始通過其龐大的戰略研究網絡,長期主導著全球戰略話語權的生產體系。以蘭德公司、布魯金斯學會為代表的智庫不僅壟斷了對國際秩序的核心解釋權,更通過設立海外分支機構、吸納歐洲精英參與學術活動,將美國視角植入歐洲決策層。這種“知識殖民”,導致歐洲戰略研究陷入路徑依賴?,F在,當歐洲學者分析烏戰時,更傾向于引用華盛頓的“地緣政治博弈”框架,而非直接與俄羅斯——甚至是與北約東翼國家對話;這種思維惰性,使得歐洲戰略決策,直接淪為美國理論的執行工具。
第二個,意見領袖在推波助瀾歐洲的軍國主義。俄羅斯學者認為,海灣戰的成功,使美國為首的西方,確信其絕對的軍事優勢。他們斷定,如果他們能在幾小時內擊敗伊拉克軍隊,那他們就能用自己的軍事力量,解決世界上的任何沖突。他們認為,只要西方軍隊出現,就足以“讓任何敵人恐懼癱瘓”。這導致他們之后發起了許多干預行動,但卻往往沒有戰略理由。尤其是九一一事件之后,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到處部署,通過摧毀敵人來軍事“解決問題”已成為常態--但卻往往對長期后果沒有清晰的認識。
結果,隨著通訊技術手段的不斷提升,個體意志對地緣政治影響力的加強,解釋戰爭的話語權,大部分落到了霸占信息通道的“軍事-知識復合體”——即意見領袖手中,他們是活躍在媒體上的智庫專家、非政府組織負責人、人道主義工作者、游說者、記者或是退役將軍。在眾多訪談節目中,他們的任務是確定哪種“危機局勢”最重要,并提出解決方法,而且,通常都是軍事方法。他們不屬于謹慎的國防部門,也不屬于務實的工業部門,所以,他們的行動,實際上是助長了歐洲軍國主義政策的出臺。
第三個,習慣了當美國打手的歐洲根本沒有戰略家。冷戰結束之后,作為美國的打手,歐洲在北約的旗幟下,也曾參與了南聯盟、海灣、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等多場戰爭。但俄羅斯學者認為,習慣了跟隨之后,強大的慣性讓歐洲根本就沒有戰略家生存的機會。也就是說,面對危機時,起決定作用的已經不是國家發展的長期戰略,而是與精英本人有關的各式各樣的因素,決定著危機的選擇和解決危機的方式。很多歐洲精英,他們對危機本身、其可能的后果或所涉及的風險,根本就不感興趣。他們關心的只是派遣軍隊,會如何影響他們的政治評級。
戰爭的邏輯,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要知道,歐洲一體化進程,曾依托于政治家個人的戰略遠見。戴高樂與阿登納,通過法德煤鋼聯營,重構歐洲地緣格局,科爾與密特朗用歐元區,綁定冷戰后的經濟秩序。但在今日歐洲政壇,政治家的短視化與民粹主義的蔓延,使得任何長期戰略都可能在選舉周期中被瓦解。歐洲不再有政治家能像默克爾處理歐債危機時那樣,將技術性妥協,升華為共同價值層面的戰略考量。
其實,歐洲當前的困境,也揭示了一個根本性悖論:戰略自主性需要以主權統一為前提,但主權統一又必須通過戰略實踐來鍛造。當美國智庫為歐洲提供現成的分析框架時,實際上豁免了歐洲構建自身認知體系的成本;當法德引擎失速時,中小國家更傾向于尋求域外力量的臨時庇護。這種“借來的戰略”雖能維持短期穩定,卻使歐洲陷入慢性失能。要打破這一循環,歐洲需要的不僅是制度性改革,更是一場從知識生產到政治文化的全面重構——而這在可預見的未來,仍然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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