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名鑄牢籠——《一人之下第4季》
今天聊聊國產(chǎn)劇《一人之下第4季》。
片名The Outcast 4 (2021),別名異人 / 一人之下-碧游村篇。
《一人之下》第四季用冷冽的筆觸將搞笑熱血漫推向現(xiàn)實主義的聚光燈。
第一次,她在藥仙會被剝奪人性;第二次,她在暗堡被強加“正常”。陳朵在藥仙會里,她是蠱身圣童。陳朵的“出廠設(shè)置”里沒有哭笑,沒有疑問,只有執(zhí)行命令的本能。老廖帶她走出毒池時,以為給了她新生,卻不知這是另一種謀殺的開始。
暗堡的治療室里,老廖把芥末塞進她嘴里,陳朵機械吞咽,眼淚流下,臉上卻一片空白,她分不清生理的痛和“人該有的痛”。籃球滾到腳邊,孩子們的笑聲刺穿麻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不正常的怪物。
廖忠親手打碎她的舊世界,卻用項圈鎖住新世界。公司監(jiān)視下的“自由”不過是更大號的囚籠。
馬仙洪拆掉項圈時,她摸著脖子發(fā)愣,原來無拘無束是這種感覺。但自由太大,大得讓她無所適從。
她呆站在村口,最終決定走向廖忠,她想要的不是留戀束縛,而是渴望被真正看懂。
“帶我走”“放我走”“殺了我”,三個選項都是求救信號。
沒有看懂的廖忠全盤否定,用性命成全最后的溫柔。他至死不知,陳朵戴著那對耳墜赴死,意思也很明顯,愿意接受你的愛,但請允許我選擇離開的方式。
張楚嵐在諸葛青的啟示下,最終看透陳朵要的不是活著,而是“選擇的儀式感”。當寶兒姐遞上冰淇淋時,陳朵笑了。她終于能像普通人一樣,在“甜”與“死”之間任性一次。肖自在跪地誦經(jīng)時,這個殺人狂魔比誰都懂,陳朵的死亡不是終點,而是她作為“人”的誕生。
臨時工團隊是面照妖鏡,從陳朵身上照出了臨時工自己的異類困境。
黑管兒的理性像手術(shù)刀,老孟的善念帶著怯懦,球兒用瘋癲掩蓋孤獨,肖哥的殺欲里藏著慈悲。這群“異類”圍獵陳朵時,張楚嵐以苦肉計把追獵變成共情實驗。只要這些臨時工能更加認清自己的位置,寶兒姐往后就更安全。
馬仙洪的天真像把雙刃劍。他造修身爐想普度眾生,卻不懂異人暴增會引發(fā)戰(zhàn)爭。王也說他命格輕賤,諸葛青罵他沒分寸,都是如此,但正是這份孩童般的執(zhí)拗,讓陳朵第一次聽見:“你可以自己選。”
陳朵篇的思想性很強,陳朵的悲劇照見現(xiàn)實中最隱蔽的暴力,那就是以愛為名的綁架。
父母說“為你好”,上司說“聽安排”,社會說“要合群”。我們何嘗不是被規(guī)訓的“陳朵”?
廖忠錯了嗎?他傾盡所有給陳朵“最好的生活”,卻從沒問過那是不是她要的“好”。藥仙會用毒池制造殺人機器,現(xiàn)代社會用標準答案制造“合格產(chǎn)品”。就像父母把孩子塞進名校,卻無視他們眼里的光在熄滅。陳朵的防護服下,蠱毒侵蝕身體;我們的校服西裝下,規(guī)訓腐蝕靈魂。
陳朵無法選擇出身,卻用死亡奪回選擇權(quán)。她的悲劇撕開熱血漫的糖衣,把血淋淋的成長痛攤在觀眾面前。
陳朵的死亡不是失敗,而是對“被安排的人生”最激烈的反抗。她短暫痛苦的一生都在表明,如果世界容不下不同,那所謂的文明就只是另一種野蠻。
觀眾看到陳朵就想哭,單單是在哭陳朵嗎?還是在哭自己啊。
第四季的價值不在打斗多炸裂,而在它敢觸碰“自由”的禁忌。真正的善意不是給予你認為的“美好”,而是真心實意地問你想要什么?當陳朵的故事落幕,我們該警惕的不只是動畫里的悲劇,更是現(xiàn)實中的藥仙會與暗堡,它們可能藏在某個補習班、某張績效考核表里,正悄悄殺死下一個陳朵。
自由與選擇,
規(guī)訓與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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