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90歲的老奶奶,一生無兒無女,將畢生心血獻給了絲路。
守著近萬幅畫作卻絕不售賣,只為實現一個夢想——建一座向公眾開放的絲綢之路藝術館。
她便是絲路畫家耿玉琨,倔強而執著她的藝術信仰。
耿玉琨
她被譽為“人民藝術家”“絲路之母”。
她和丈夫趙以雄,30次踏上絲綢之路,50年行走50萬公里,繪就近萬幅絲路主題畫作。
“保留了幾千年的古老遺跡,以比較快的速度消失,我們就想盡畫家的一點責任,用畫筆盡量多地記錄絲綢之路現有的面貌。”
1978年,耿玉琨和趙以雄深入塔克拉瑪干沙漠寫生
1975年起,趙以雄、耿玉琨夫妻二人冒著生命危險深入無人區,變賣家產、四處籌資,走過8國、238城,行程超50萬公里,寫下800多萬字筆記。
收集、臨摹1000多幅流失國外的高昌壁畫,填補絲路藝術研究空白,讓千年文明重現在畫布上。
1989年,《人民日報》報道趙以雄、耿玉琨的絲路考察之旅
跨越一個世紀的風雨,夫妻二人,從意氣風發的壯年,到兩鬢染霜的老年,再到如今,耿奶奶孤身一人在歲月里踽踽獨行。
上:1989年,夫婦倆和考察用車合影
中:1991年,夫婦倆到達拉薩
下:2010年,耿玉琨系統整理絲綢之路上的畫作
丈夫離世后,耿玉琨獨自守護上萬幅畫作。
2024年,耿玉琨整理多年的考察地圖
“他沒走完的路,我要用余生替他走完。我和老伴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所有作品展現給大家。”
終于在90歲這一年,實現了夢想。
耿玉琨從他們畢生創作的畫作中精心挑選出120余幅,集結成這本《我用一生畫絲路:趙以雄、耿玉琨藝術畫集》。
30次踏上絲綢之路,50年筆走千山。書中記錄了夫妻二人半世紀的心血之作。包含數幅已成絕景的風光、風土人情作品,原作市面價值不可估量。
那些有可能被埋沒的文物古跡,那些風沙之下難得一見的奇景奇觀,都被他們一步步、一筆筆畫了下來,缺氧、暴曬、嚴寒、酷暑,從沒有讓他們有半分的退讓。
如今,90歲的耿奶奶,從未停下腳步,通過手機屏幕把這半生的絲路故事講給了越來越多的人,她的純粹和熱情,感染了數百萬網友,她說,這輩子最大的財富不是走過50萬公里的絲綢之路,而是始終像沙漠胡楊一樣扎下根的心。
隨書贈有一封耿奶奶寫給所有讀者的親筆信,以及5枚以耿、趙二人代表畫作制作的藝術明信片。
他們的愿望終于通過這本書得以展現。圖書上市前,耿奶奶親自前往印廠,耐心指導車間師傅調整每一幅畫的顏色,一遍又一遍,直到完美還原原畫的色彩。
對丈夫趙以雄作品的印刷質量,她更是格外上心。她摩挲著紙張,和天人兩隔的丈夫說著,“我們的愿望實現了”。
一輩子做了一件值得做的事,一生愛了一個值得愛的人。
白發蒼蒼時,還能出版新書,舉辦畫展,留給世人一屋子的畫作,實現自己的心愿,已無遺憾!
風沙戈壁,險象環生
繪就絲路不朽傳奇
1969年,畫家趙以雄在人生低谷時偶然得到幾本史書,歷史的深邃讓他豁然開朗,而書中對絲綢之路的敘述更是深深吸引了他,令他心生向往。
直到1975年,趙以雄、耿玉琨夫妻二人共同孕育了一個在當時看來“不可能”的計劃:重走絲綢之路,用畫筆記錄絲路上的盛景,記錄有可能被埋沒的珍貴文物古跡。
1975年—2025年,傾注50載光陰的漫漫絲路行
然而,古老的絲綢之路,并非一條好走的路。
他們曾歷經80多個小時的火車顛簸前往新疆,餓了以馕充饑,渴了飲雪水解渴,輾轉于汽車、拖拉機、驢車、駱駝之間,有時只能棲身于沒有屋頂的房屋,任憑寒風夾雜著沙粒,吹得他們滿身滿臉。
最危險的經歷莫過于在唐古拉山口畫畫。海拔5400米的高原上,趙以雄生怕妻子睡得太沉會因缺氧而無法醒來,整夜無眠,時不時輕聲呼喚耿玉琨的名字。
而耿玉琨平靜地應著:“我還活著。”
1991年,在唐古拉山口
一輛破車,兩位老人,六只箱子,究竟是什么樣的毅力,支持著他們走遍了238座城市,畫下近10000幅心血之作?
耿玉琨和趙以雄在絲綢之路考察途中,身后是他們自費購買的自駕車
他們對藝術的熾熱與摯愛,早已將沿途的艱辛與困苦沖刷殆盡。
這些畫作如同他們的孩子,怎忍心讓它們流離失所?
他們最大的心愿,是建一座絲綢之路藝術館,向世人開放。
然而,心愿尚未實現,趙以雄便病倒了。病榻上,他緊握耿玉琨的手,說不出一句話。
但耿玉琨都懂,從此以后,這條路得由她自己一人往前走。
為了實現兩人的心愿,耿玉琨特別將夫妻二人半世紀的經典畫作輯錄成《我用一生畫絲路:趙以雄、耿玉琨藝術畫集》。
書中結合他們實地考察路線和絲綢之路歷史地圖,對畫作按照地理空間順序進行編排,每位讀者,翻開書,仿佛跟著畫作重走了一遍絲綢之路。
從河西走廊走到中亞腹地,從戈壁荒漠到綠洲古城。
那些行將消散的歷史遺跡、獨具特色的民族民俗風情、壯麗多姿的自然風光,在他們的筆下一一定格。
畫作一旁,都附有作品名稱、作者、年代、畫種和尺寸,清晰明了。同時輔以他們多年撰寫的考察筆記,以及耿玉琨對畫作的細膩解讀。
這些畫作,不僅是藝術的結晶,更是絲路精神的動人詮釋。他們用一生踐行了對絲路文化的熱愛與堅守,而這早已超越了畫家的界限。
跨越時代、匠心獨運
用畫筆連接古今
敦煌研究院首任院長常書鴻曾評價道:
“作為畫家,背負著不比玄奘輕松的包袱,要跨過沙漠戈壁,走不盡的絲綢之路長途漫漫……中國美術史應該為他們記上一筆。”
本書從夫妻二人半生繪成的近萬幅畫作里精心精選,輯錄120幅獨具特色的代表畫作。
大漠風光、雪山草原、古老烽燧、佛寺古塞、石窟壁畫、風土人情,古老絲路的神秘和壯美在畫筆下徐徐展開。
玄奘西游 1983年,耿玉琨 畫
火焰山 1983年,趙以雄 畫
為了畫出一張“有火味”的畫,他們親自來到火焰山下。
趙以雄白天背上水壺、畫箱去作畫,酷熱暴曬,如入老君爐,晚上住在阿斯塔那墓地,和剛出土的唐代干尸睡在一起。
他參照多幅寫生,把山畫高,山前畫上烽火臺,使火焰山更巍峨,遠山和天空用金色表達,使畫面有神話氛圍。
這幅畫在80年代影響了整個藝術圈,吳冠中看到了這批絲路畫作后,才萌生了去西部的念頭。
沙漠之舟和路標 1989年,趙以雄 畫
高昌壁畫臨摹 1985年,趙以雄、耿玉琨 畫
新疆的柏孜克里克千佛洞,開鑿于六世紀,代表古代高昌和龜茲文明。1904年至1913年,柏孜克里克90%的壁畫被外國探險家用刀子等工具切割下來,運到了國外。
趙以雄和耿玉琨為其深深惋惜,他們花了兩年時間,對流失的壁畫進行收集、整理、臨摹,繪制了精確的佛畫白描上千張。
他們把畫稿拿給藝術考古學家常任俠看,常先生說:
“你們做了功德無量的工作,為研究西域壁畫的人提供了最完美的資料,這種事外國人不肯干,因為需要功力又耗時間,中國現在也沒有人干,因為沒有什么經濟效益。”
耿玉琨在書中寫下:我們從不后悔做這些“傻事”,后悔的是與這批畫相見太晚——如果早二十年臨摹這些畫,就可多受用20年!
紅山和木扎提河畔第77窟 1980年,趙以雄 畫
克孜爾石窟第77窟內,滿壁的神佛,青綠閃耀——正是來自波斯的,千年不褪色的礦物質顏料(由藍寶石、綠寶石研磨而成,絲路開拓后傳入中國)所呈現的絢爛色彩。
透過洞窟的甬道,我們可以看見溫暖的陽光、遠處的山川河流,還有戴著眼鏡、穿著白色背心爬天梯上來的趙以雄。
洞窟內以冷色調為主,洞窟外的陽光世界以暖色調為主。畫布的尺幅之中,洞內與洞外,斑斕的色彩形成了鮮明的冷暖對比和強烈的視覺反差。
繅絲織女 1980年,趙以雄 畫
新疆的土法煮繭繅絲技術,傳自江南,內地早已淘汰,然而新疆的和田、莎車一帶,還有木質繅絲車在運轉。
1978年夏,趙以雄在莎車絲綢廠寫生,此圖可能是土法繅絲留下的最后一個鏡頭。
達坂城姑娘 2001年,趙以雄畫
火洲瓜熟 1981年,耿玉琨 畫
昆侖山下石油城 1978年,趙以雄 畫
古道新集 1994年,耿玉琨畫
畫中描繪了一次熱鬧的新疆集市。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各路商販聚集在一起,叫賣著各類商品,遠處便是連綿不絕的沙漠。
少數民族獨特的烤魚技術、牲畜身上精美的裝飾、英吉沙刀具的交易過程、維吾爾族醫生在集市上看診的過程等,這些有趣的細節,展現出新疆人民趣味盎然的生活場景。
樓蘭美女 2004年,耿玉琨 畫
巴格達古老市場 1986年,耿玉琨 畫
冒著戰亂的風險,耿玉琨在畫紙上留下了這幅巴格達古老市場的珍貴景象。現場寫生時,她和丈夫甚至能聽到四周的槍聲,而市場不久便毀于戰火。
他們這半個世紀,留下了太多太多深受大眾歡迎的藝術畫作……
其中,30余幅作品被收藏在中國美術館、歷史博物館,還有部分作品曾入選中國美術館大展、法國巴黎沙龍大展、日本東京個展,并受邀參加巴格達國際造型藝術節。
幸運的是,《我用一生畫絲路》將耿玉琨夫婦半生的心血凝練成冊,帶我們跟隨畫作,穿越烈日炙烤的火焰山,漫步于荒蕪的戈壁荒漠,古老絲綢之路的神秘與壯美在他們的畫筆下娓娓道來,仿佛一場跨越千年的藝術對話。
不忘初心,一生堅守
激勵百萬人的精神力量
一定會有人不解,他們為什么要耗費半生心血,一遍又一遍地踏上絲綢之路?
耿玉琨曾經也遺憾,年輕時因為身體健康狀況不好,不敢奢望擁有孩子,而如今她早已釋然。
耿玉琨
今年,90歲的耿玉琨看起來樂觀豁達,身體硬朗,精神氣絲毫不輸給年輕人。
為了宣傳絲路藝術,她笑嘻嘻地說:“我啥都肯學,啥都能干!”
“對于宇宙和大自然來說,1歲和100歲是一樣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感覺到老。”
她組建了自己的團隊,通過視頻和繪畫講述絲綢之路的故事以及每幅作品背后的深刻含義。
還開設店鋪,為絲路畫衍生品代言,給廣大網友帶來藝術的享受。
開播第1個月,耿奶奶保持日更的節奏,她的肢體語言特別豐富,視頻吸引了百萬網友。
絲路之母耿玉琨的自媒體
央視網、《人民日報》對她進行了專訪,她的故事在網上被上千萬的觀眾看到,奶奶這顆璀璨的絲路遺珠,一輩子堅守本心,默默無聞,在晚年終于感染和激勵了無數人。
奶奶不舍得她和丈夫的畫被售賣,就像不愿看見自己的孩子四處流浪,堅持進行公益展示。
他們的作品和這本書也早已不僅是藝術創作,更是記錄絲路文明變遷的歷史檔案,承載著超越審美的文化價值。
從1975年開啟第一次絲路考察,持續近半個世紀完成30次遠征,這種用一生踐行藝術理想的專注度,也許是外國人理解不了的,獨屬于中國人的格局和浪漫。
當看到這本書,了解到耿、趙二人的事跡,人類的偉大便具象在了我們每個人的眼前。
這才是我們中國人應該追的星,在絲綢之路上閃閃發光的耿、趙,仰望他們就是仰望一代風骨。
對于夫妻倆的壯舉,畫家吳冠中曾說:
“每次看到趙以雄風塵仆仆地背著大捆大捆油畫時,我心里都很感動。他們匍匐在泥土里,尋找前人的腳印。在狂風流沙中傾聽前人的聲音。”
匠心雕琢,獻給所有人的絲路之禮
《我用一生畫絲路》承載了夫妻二人整整半個世紀的絲路寫生精華,實現了如今已天人兩隔的他們的心愿,這不僅是一本藝術珍藏畫集,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絲路之禮。
典藏級裝幀設計,封面采用燙金工藝;硬殼精裝,便于翻閱;以一書一盒的形式呈現,更顯珍貴。
內文特種紙的細膩質感,將畫作的高清細節展現得淋漓盡致。
隨書贈送5枚以趙以雄、耿玉琨代表畫作制作的藝術明信片。
他們從來都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師”,而是一輩子平凡又偉大的普通人。
有幸福,有困頓,更因為有堅韌蓬勃的生命張力,讓他們在許多個看似無望的人生十字路口,迎來了轉機。
絲路遺跡終有一天會消失,我們每個人也終有老去的那一天。人究竟應該為何而活?生命的意義究竟在哪里?
耿奶奶曾在社交媒體上和觀眾說的一句話或許能回答這個問題:
“人到這個世界上來這一輩子,是為了什么?你有什么力量,你把力量都使完了,你走了,你自己都不遺憾。”
-End-
2025.3.24
編輯:孫小悠 | 審核: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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