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磊是一名初中一年級的男生。長相清秀,內向要強,不擅長與人交往。他以優異的成績升入初中,在班里的學習成績一直優異。阿磊因為成績好、體育好,在受到關注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來自部分同學的嫉妒和排斥,時不時會遭到言語欺凌。之前因為受到前桌的誣陷和謾罵,爆發過沖突,雖然老師了解事實后批評了前桌,但阿磊始終沒有收到前桌的道歉,覺得處理結果不公平。
期中測驗結束后,阿磊的成績明顯下降,更是受到了部分同學的冷嘲熱諷,因此,阿磊曾兩次在自習課上大哭。之后阿磊情緒不佳,變得更加沉默,對于上學和測驗表現出了抗拒的情緒。阿磊的母親察覺到了兒子近期的情緒狀態,對這一狀況表示非常擔心,于是帶著阿磊來到了咨詢室。
父親忙于工作很少在家,阿磊平常與母親相處的時間更長。母親過去對阿磊抱有高期望,管教比較嚴格,阿磊與母親之間有些隔閡。
阿磊小學時在另一片區,之前的朋友都選擇了直升當地的學校,只有自己在另一所初中學校就讀。他比較內向,不善溝通,與班級部分同學之間存在誤會和矛盾,缺乏正面的社會支持系統。
阿磊在與其他班級的足球對抗賽中,感覺只有自己一人在努力去贏,其他同學對結果都不是很看重,自己因防守受傷后也沒有得到隊友和其他同學的關心,不愿意繼續與班級同學交往。
阿磊母親面帶愁容地走進了咨詢室,她坐在沙發上說:“阿磊近來的狀態很不對勁,所以我帶他來了。”
我:“可以具體談談阿磊發生了什么事嗎?”
阿磊母親:“是這樣,他和前桌一直有矛盾,他說這個前桌老是針對他。他前桌打完籃球回來,發現自己的桌子倒了,就一口咬定是阿磊做的,一直罵他,完全不聽阿磊的解釋,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阿磊的桌子用力踹倒了。”
我點頭,鼓勵阿磊母親繼續說。
阿磊母親:“后來,阿磊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班主任,班主任調查后知道了確實不是阿磊做的,就批評了他的前桌。阿磊很愛面子,對于公平也很執著,他覺得前桌不分青紅皂白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踹倒了自己的桌子,應該也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向他道歉,但他前桌始終沒道歉,所以他接受不了這個處理結果。”
我:“聽上去阿磊很在乎公平,因為他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得到應有的道歉,所以對處理結果很不滿意。”
阿磊母親:“是的,阿磊是一個特別較真的孩子,對別人的態度特別在意。他的成績一直比較好,很在意老師對自己的看法,但他因為期中測驗成績下降,被老師在課堂上批評了兩句,就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害怕不被老師喜歡。”
阿磊之前在與同學的日常交往中感受到了無端的責罵,在體育活動中也對隊友不關心、不認真的態度感到氣憤,這使得阿磊渴望交友的心門逐漸關閉。
我和阿磊母親進行了家庭指導,分享了一些緩解阿磊情緒、減輕阿磊對人際交往抗拒程度的建議。向阿磊母親分析了他較真的人格特質,可能與小時候受到較嚴格的管教方式有關,我提醒阿磊母親不要給阿磊太大的壓力,盡量幫助阿磊放松身心。
阿磊:“我總受到班里一些同學的攻擊和冷嘲熱諷,不管是關系好還是關系差的同學,似乎都喜歡開我的玩笑,有些玩笑讓我很不舒服。慢慢地,我就不想再跟他們說話了,既然他們不喜歡我,那我也不喜歡他們。”
我:“你不喜歡自己被開玩笑,因為他們的一些話會讓你感到很受傷,為了避免受傷,你寧愿不和他們交往。”
阿磊:“開始我很想跟他們好好相處,但是他們真的很傷人。之前參加班級之間的團體活動時,每次都只有我一個人拼盡全力,其他人對結果根本就不在乎,我想讓他們認真起來,他們卻把輸掉比賽的責任怪罪到我頭上。有一次足球比賽,我為了防守都受傷了,他們也沒有一個人來關心我。”
我:“你是真心想為班集體爭光,很想跟他們好好相處,但是他們的做法讓你感到很難過,那些時候你一定感覺很孤獨。”
阿磊擦了擦眼淚,繼續說:“我小學的時候朋友很多,真不知道為什么到初中會變成這樣。”
我:“聽上去你在小學的時候并沒有什么交朋友的困擾。”
阿磊:“小學的時候我和朋友之間也會有矛盾,但是一會兒就好了。”
我:“那么,這些矛盾跟你現在所經歷的有沒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呢?”
阿磊:“有一些玩笑比較像。”
我:“雖然是差不多的玩笑話,不過以前你可以原諒朋友,現在卻對這些玩笑有些難以接受。”
阿磊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們有些人應該也是沒有惡意的。”
阿磊來到咨詢室后,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抵觸情緒,且對我表現出較高的信任。我通過場景重建干預,幫助阿磊調整扭曲想法,并釋放了一部分負面情緒。我逐步幫助阿磊走出測驗失利的沮喪情緒,從而與阿磊建立受信任的關系,引導阿磊學會新的社交方式,幫助阿磊打開心扉。
我在潛意識狀態下找到了阿磊的病理性記憶,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同班的朋友譏笑他數學成績差,他感到特別傷心,抬不起頭來,不敢再和那些成績優異的同學來往。每次同學們聚在一起,他都會想著那個同學成績有多好,如果那人學習成績好于他,他便會有種想要逃避的沖動,也不敢開口說話。同樣是在那個時期,他在心里默默地發起誓來,一定要竭盡全力把分數提高。他想不明白,成績不好的時候被人嘲笑,現在成績好了還是被人嘲笑,感覺內心很委屈。我對阿磊的病理性記憶進行重組,他委屈的情緒下降了很多。
記憶重組干預兩個多月后,阿磊的狀態肉眼可見地變好了,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在與班級同學的多次接觸中,阿磊逐漸消除了與其他同學之間的誤會與隔閡,人際關系變得更加和諧,交往狀況得到了明顯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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