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與陜西的地理輪廓非常有意思,甘肅東北的慶陽和平涼,像一只大腳,踢入陜西懷抱,兩市與甘肅主體連接的地方,最窄處只有二十幾公里,并且相較于甘肅本土,慶陽與平涼的風土人情甚至是方言,都與陜西更貼近,既然如此,為何這兩座城市沒有直接劃入陜西,而是如此突兀的留在甘肅呢?
甘肅與陜西奇怪的地理劃分是如何形成的?
實際上,甘肅與陜西的行政劃分是歷史、地理、經濟等多個方面長期演變的結果。
從地理角度來看,甘肅的平涼和慶陽,都位于黃土高原之上,位于慶陽的中南部的董志塬,是黃土高原上最大的一塊塬面,號稱“天下黃土第一原”。相較于周圍其他區域的千溝萬壑,慶陽與平涼反而在黃土高原上形成了一處較為完整的地理區域,也就是子午嶺以西,關山、六盤山以東的隴東地區。子午嶺呈南北走向,綿延400多公里,在甘肅與陜西之間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同時子午嶺以西是涇河流域,以東是洛河流域,在水資源短缺的黃土高原上,涇河與洛河更關乎著隴東地區的農業和城市發展。并且在地形上,慶陽與平涼北高南低,涇河、洛河向南匯入渭河,相較于一山之隔的陜西,與甘肅聯系反而更加便捷,因此將兩市劃入甘肅,在行政管理上也更加合理。
同時,這種地理劃分,也與兩市特殊的戰略價值和復雜的歷史演變有關。慶陽的地理位置十分關鍵,通過蒲河穿越慶陽南下,可匯入涇河,再向東南便可與渭水交匯,以慶陽為支點,可向下對關中地區形成威懾,北上又可鉗制河套平原,因此這里自古便是中原人口流動和兵家必爭之地。
歷史上,慶陽與平涼東部地區,大部分時間曾與陜西捆綁在一起,起到拱衛關中的作用。比如隋朝時期這里屬于陜西關內道,唐朝時,關中屬于京畿道,以北屬于關內道,以拱衛京都長安。宋朝時這里屬于陜西路,元朝屬于陜西行省,明朝屬于陜西布政司,此時的陜西和甘肅屬于一個行政區劃。直到清朝,北方游牧民族全部歸入中原王朝管轄,為了防止農民與游牧民之間產生矛盾,發生起義事件,康熙五年,決定陜甘分治,通過不同的行政區劃,讓甘肅和陜西相互牽制,以此削弱地方勢力,加強中央控制。
由于平涼和慶陽在地理上與陜西更相近,故意劃入甘肅,可在兩個不同的地理文化區間,形成一道制約兩省的利器,如此一來,關中地區便與黃土高原、以及西北蕭關一帶分割開來,有效阻止了各勢力盤踞。在我國這種“犬牙交錯”的行政劃分并不在少數,比如湖南懷化的新晃侗族自治縣,便如同一顆釘子,深入貴州省腹地,安徽天長市像一顆拳頭深入江蘇,再比如河南的范縣和臺前縣深深插入山東等,其主要作用都是為了打破固有的地理原則,形成牽制,失去分裂割據的條件。
在長期的歷史、地理反復影響下,慶陽與平涼最終留在了甘肅,并且這里農業種植條件優越,董志塬自古便是“隴東糧倉”,成為甘肅農業生產和經濟發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同時,隨著慶陽長慶油田的誕生,這里成為甘肅最大的石油生產基地,慶陽也逐漸發展成為我國第二大能源市,石油年產量超千萬噸,2024年慶陽GDP為1213.22億元,常年位居甘肅省第二。平涼和慶陽還是甘肅重要的煤炭產地,兩市所處的隴東地區,煤炭儲量占甘肅省九成以上,對甘肅的整體經濟發展至關重要,在此情況下,甘肅更不可能放手慶陽與平涼。
慶平都市圈助力甘肅打造新增長極
以慶陽和平涼為核心打造的慶平都市圈,地處陜甘寧“金三角”地區,是甘肅向東開放的重要門戶,這里交通便利,西平鐵路、青蘭高速等多條交通干線穿過平涼,使其成為溝通四方的關鍵樞紐,同時也是第二亞歐大陸橋的重要中轉站,在拉進西部與中東部地區協調發展中作用巨大。慶陽則憑借突出的能源、農業、數字經濟與智能制造等產業優勢,與平涼優勢互補,可成為甘肅北進東拓的主要動力源,成為全省高質量發展的新增長極,助力甘肅打開對外開放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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