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九州地區(qū)有一個大分縣,大分縣有一個高原,叫“九重高原”,那里有一所小學,叫“玖珠町立古后小學”。
昨天(3月20日),這所小學舉行了2025年學生畢業(yè)典禮,因為日本的學制是每年的3月畢業(yè),4月新學年開學。
非常有趣的是,參加畢業(yè)典禮的學生只有1人,事實上,整個學校也只有他一名學生。
這名學生名叫“河津智樹”,從5年級開始,他就成為學校里唯一的學生,而從校長開始,有4名老師每天陪伴他。
日本學校的畢業(yè)典禮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師哥師姐們參加完畢業(yè)典禮后,低年級的師弟師妹必須夾道歡送。但是,河津智樹沒有師弟師妹,將面臨無人歡送的尷尬困局。
于是,玖珠町的町長(行政級別相當于縣長)來了,町教育委員會委員長來了。村民們來了,老畢業(yè)生來了。一下子,有50余人集聚到小學里,參加河津智樹的畢業(yè)典禮。
從校長手中接過畢業(yè)證書后,河村小朋友讀了自己寫的一份感謝信。他說:
“六年級是我小學生活的最后一個年級,和去年一樣,整個學校就我一人,但我十分珍惜與老師和村民們的關愛,努力學習到了畢業(yè)。謝謝校長,謝謝老師,謝謝大家。我上了中學,一定會更加努力。”
在大家的夾道鼓掌中,河村小朋友告別了自己學習了6年的學校。
為什么一所小學只有一名學生,還要繼續(xù)辦下去,而不是讓這名孩子轉(zhuǎn)學去其他地方讀書?
日本的義務教育有一個原則——孩子在哪,學校就辦到哪。哪怕只有一個學生,他也是“所有學生”中的一員,他不能因為“只剩一個”就被拋棄。
“教育,不能因為人數(shù)而打折。”這是許多日本地方政府堅持義務教育的理念。
在日本,特別是農(nóng)村和離島地區(qū),學校不僅僅是教學的場所,更是整個社區(qū)的心臟。村里的節(jié)慶活動、災害避難時的避難所、社區(qū)老人們的集會,大多都以學校為中心。學校不只是給孩子上課,它維系著鄉(xiāng)村的活力。
或許在效率為上的時代觀念里,維持一所只有一個學生的小學,是“虧本買賣”。可日本人相信,教育是國家的基本責任。只要還有一個孩子,就不能放棄這份責任。
在日本,文部科學省對于教育的標準極其嚴格。無論是東京千人大校,還是像大分縣偏僻的古后小學,課程設置、教科書、師資力量、教育設施,都要保證“全國統(tǒng)一”。甚至,在古后這樣的小學里,除了正式教師外,還會配備專門的事務人員和保健老師,確保每一項教育資源都不能因為“只有一個學生”而縮水,必須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在古后小學,老師們成了“全能型”。美術(shù)課,老師跟河津小朋友一起畫畫;音樂課,兩個人唱完整首合唱曲;體育課,老師陪他賽跑,打羽毛球。到了運動會,島上的居民、老人也都成了“學生代表”,陪他拔河、接力、做廣播體操。
日本著名棒球選手大谷翔平給古后學校送來了整套的棒球比賽用具,町長和校長經(jīng)常陪河村小朋友練球。
校長說了這么一句話:“孩子是寶貴的生命。他的教育不能因為生在偏遠地區(qū)而有一絲欠缺。如果教育不能公平地普及到每一個角落,那就是國家的失敗。”
日本政府正在積極推行地方創(chuàng)生政策,努力留住年輕人來振興鄉(xiāng)村。但現(xiàn)實是,人口減少已成大趨勢。河村小朋友畢業(yè)后,古后小學是否將面臨“閉校”的命運?欣慰的是,從4月1日開始,將有一名小學一年級新生要入學。
只要還有一個孩子在,學校就不會關門。這是日本社會對教育的執(zhí)著與莊重——不是因為不懂“成本效益”,而是他們始終相信,一個國家的未來,在于即使只剩一名孩子,也不能放棄希望。
老師們說:“哪怕只剩一顆星星,也要給她點亮夜空。”
產(chǎn)自富士山下的日本國宴用葡萄酒“魯米埃爾”,已經(jīng)有140年的釀造歷史,風味非常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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