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翠英,今年七十歲,老家在山東農(nóng)村。年輕時,我和老伴兒李大強一起打拼,過得雖說不富裕,但也能養(yǎng)活三兒一女。老大李建強,老二李建國,老三李建平,最小的女兒叫李雪。自從他們一個個成家立業(yè)后,家里漸漸冷清了許多。我和老伴兒原以為,等老了日子可以舒坦一點,享享清福,,總能有人照顧。可誰想到,人老了,身邊連個的人都沒有。
事情是從我住院那天開始的。
大約一個月前,我突然覺得胸口像壓著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身子也跟著軟了下去。老伴兒急忙把我送到了市里的醫(yī)院。醫(yī)生看了后,說是心臟的問題,得住院觀察,甚至可能要手術(shù)。那天晚上,我躺在病床上,心里想著,這住院的事肯定得通知孩子們了。
“老李,給孩子們打個電話吧,咱這年紀(jì)大了,哪能不讓他們知道呢?”我輕聲對老伴兒說。
“好,我這就給老大打個電話。”李大強拿出手機,撥通了老大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兒子李建強的聲音:“喂,爸,怎么了?”
“你媽住院了,心臟出問題了,醫(yī)生說得住段時間。”老伴兒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李建強才開口:“啊,住院啊……那,先住著吧,最近我這邊工作挺忙的,你們看著辦吧,我回頭再看看有沒有時間去醫(yī)院。”
“哦,行,那你忙吧。”老伴兒應(yīng)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床上,心里有些發(fā)涼。這大兒子從小就比較冷淡,他和媳婦住在城里,工作忙是常有的事,可這畢竟是我住院啊,他連個具體的問候都沒有,連什么時候能來都沒說。我沒多說什么,只是希望老二能多關(guān)心點。
果不其然,老伴兒緊接著給老二打了電話。李建國接到電話后,聲音聽起來倒是有些急切:“媽住院了?嚴(yán)重嗎?醫(yī)生怎么說的?”
“得住院觀察,可能還得手術(shù)呢。”老伴兒說。
“啊……那,我明天得出趟差,估計得幾天才回來。我讓孩子他媽帶著孫子去看看你們吧,反正她在家閑著呢。”李建國繼續(xù)說道。
我嘆了口氣,老二雖然心疼我,但他這份心卻從來都落不到實處。他媳婦是個閑不住的人,總愛在外面忙活自己的事情,我哪指望得上她。可嘴上我什么也沒說,畢竟,做兒女的有自己的事,我不能要求太多。
老三李建平的電話接得倒是快,平時他最顧家,心也細(xì)。聽說我住院了,他倒是一口答應(yīng)說會來看我。但他家境不太好,住得遠(yuǎn),平時還要照顧兩個孩子,事情也多,真要指望他天天守在醫(yī)院,我知道也不現(xiàn)實。
最后,我女兒李雪的電話響了。她嫁得早,平時和我們走動得少,接到電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意外:“媽住院了?啥病啊?嚴(yán)重不?”
“心臟有點問題,醫(yī)生說得住院觀察。你要是有時間……”我話還沒說完,李雪就在那邊忙不迭地回道:“哎呀,我最近真是忙死了,孩子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我還得給他復(fù)習(xí)。再說了,家里那么多人呢,總有人能伺候媽的,等我這邊有空了再去看她吧。”
我聽著女兒這么說,心里說不出的失望。我也不是非要他們都守在我身邊,但至少,他們能關(guān)心一下,能來看看我,心里總歸舒服一些吧。可是,他們就這么一個個有各種借口推了。
住院的第一天晚上,只有老伴兒陪在我身邊。到了第二天,老三李建平果然來看我了,提了些水果,還問醫(yī)生具體的情況。可他沒坐多久,就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家里孩子生病了,非得趕回去不可。我知道他心里惦記我,但也是愛莫能助
第三天,老二的媳婦王玲倒是來了,可她一來就不停地抱怨:“哎喲,媽,您這住院咋這么突然呢?這不,我手上還有一堆事沒忙完呢!建國也不在家,家里的事都壓我身上了,孫子明天還要參加個比賽,我今天就待一會兒,下午得趕回去。”
我心里堵得慌,明知道她不是個貼心人,可聽著她這么說話,心里還是一陣陣發(fā)酸。
日子一天天過去,住院這事逐漸成了壓在我心頭的一塊石頭。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理由,沒人能留下來好好照顧我。老伴兒身體也不好,雖然他每天陪著我,但他自己也累得夠嗆。有時候看著他蹣跚的背影,我都忍不住紅了眼眶。這一輩子,,到頭來卻是這種局面。
“老李,咱就這么熬下去嗎?”我有一天忍不住問道。
“還能咋辦?你說這些孩子們……他們真是一點也不記得咱倆的好啊。”老伴兒嘆著氣,臉上滿是無奈和疲憊。
醫(yī)生建議我做手術(shù),可手術(shù)費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醫(yī)院賬單一出來,我和老伴兒一合計,發(fā)現(xiàn)存的錢可能不夠。于是,我們只能再一次給孩子們打電話。這次打電話的時候,我心里也不知道是該期待還是害怕。
老大李建強接電話的時候,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媽,我這邊真是忙得不可開交,你這手術(shù)……你們自己先墊著吧,等我忙完了再看看能不能湊點錢。”老二李建國推脫得更干脆:“我剛給家里換了新車,手頭也緊,實在湊不出來太多錢。我問問我媳婦,看她那邊能不能幫點忙。”
老三李建平雖然態(tài)度好,但他自己手頭也不寬裕:“媽,我能湊的也有限,我盡力吧。要不我問問親戚朋友,看看能不能借點。”
至于女兒李雪,聽說要錢的時候,直接就說:“媽,我現(xiàn)在開銷也大,兩個孩子的補習(xí)班,房貸……這些都得花錢,手術(shù)費我真是出不起啊。”
聽完他們一個個的回答,我心里。原本以為老了可以靠著孩子們,沒想到他們都各有各的難處,連醫(yī)療費都。
老伴兒在一旁唉聲嘆氣:“唉,翠英啊,咱這是指望不上他們了。”
那一瞬間,我覺得心頭壓著的石頭更加沉重,甚至有種無力感涌上心頭。我想不通,為什么我的孩子們變得這么陌生?這難道就是我養(yǎng)大他們的結(jié)果嗎?
那天晚上,我躺在病床上,心里像是有,越理越亂。看著窗外的黑夜,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我和老伴兒從年輕時起就沒過過什么好日子,為了養(yǎng)大這幾個孩子,我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到頭來,他們連住院費都不愿意出,更別提有人留下來照顧我了。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輕聲抽泣起來。
老伴兒坐在床邊,拍了拍我的手背,嘆了口氣:“你別難受了,他們終歸是我們的孩子,咱們也不能太過于責(zé)怪他們。”
我知道老伴兒也是無奈,他嘴上雖然這么說,可心里肯定和我一樣不好受。正想著,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進(jìn)來的是護(hù)士小張,她是個年輕姑娘,見到我情緒不好,關(guān)切地問道:“王大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叫醫(yī)生來看看嗎?”
我趕緊搖搖頭,擦了擦眼淚:“沒事,就是心里有點難受。”
小張,安慰我道:“別擔(dān)心,醫(yī)生說您的病情可控,等做完手術(shù)恢復(fù)得好,就不會再有大問題了。您要保持樂觀的心態(tài),這樣才能恢復(fù)得快。”
“唉,心病比身上的病還難熬啊。”我嘆了口氣,心里滿是說不出的愁緒。
第二天,醫(yī)院賬單又出來了。這一次,我們必須得交,醫(yī)生也催得急,老伴兒愁得頭發(fā)都白了一圈。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再次聯(lián)系孩子們。
這次是我親自打電話給李建強,我強忍著心中的失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建強,醫(yī)院這邊又出了一張新的賬單,手術(shù)費確實不少,咱倆存的那點錢也不夠,你看能不能先拿點過來,媽這手術(shù)不能拖了。”
電話那頭的李建強似乎有些不耐煩:“媽,我真跟你說了,我這邊最近公司項目趕得急,實在擠不出時間來,而且家里最近開銷也大,孩子上學(xué)也花了不少錢,你們要不先借點親戚的錢?回頭我再看看情況吧。”
“可是親戚們都沒什么錢可借,媽這手術(shù)不能再拖了,你也知道醫(yī)院那邊催得緊。”我聲音發(fā)抖,心里滿是無奈和苦澀。
“媽,我真的無能為力。你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醫(yī)院也不是非得馬上手術(shù)吧?我覺得有時候醫(yī)生可能也夸大了病情,你們要不再看看其他醫(yī)院的意見?”李建強的聲音漸漸冷漠了下來,顯然不想再多說。
我徹底無語了,沒再多說什么,掛了電話。看著老伴兒愁眉緊鎖的樣子,我不知該怎么開口告訴他這結(jié)果。
接下來,我又給老二李建國打了電話,還是關(guān)于手術(shù)費的事。
電話那頭傳來李建國的聲音:“媽,我前段時間剛跟你說了,換了新車手頭緊,這錢真的是拿不出來了。你看,我要不再跟我朋友借點?”
“可你們住得離醫(yī)院也不遠(yuǎn),能不能過來看看你媽?”我忍不住提了一句。
李建國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說道:“媽,真不是我不想去看您,實在是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再說了,孩子他媽前兩天不也去了嘛,咱家不是沒人關(guān)心您,只是時間湊不出來。手術(shù)的事兒……您再跟醫(yī)生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緩一緩?”
我聽著他的語氣,心里一陣寒涼:“這手術(shù)能不能緩,醫(yī)生說了得盡快做,不能再拖了。”
“那……那您再等等,我真的盡量抽空過去。”他說完,匆匆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掛斷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心頭的希望也幾乎完全熄滅了。孩子們一個個都有自己的理由,錢也好,時間也好,他們總能找到各種借口來推脫責(zé)任。
正當(dāng)我覺得走投無路的時候,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進(jìn)來的是老三李建平,手里提著幾袋水果和補品。他看到我躺在病床上,趕忙走過來:“媽,您怎么樣了?感覺好些了嗎?醫(yī)生怎么說的?”
我見到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點了點頭:“醫(yī)生說還是得做手術(shù),不能拖了,但這手術(shù)費咱們還差不少。”
李建平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眉頭緊鎖:“媽,您別擔(dān)心,我再想辦法。其實我這兩天也跟幾個朋友借了點錢,湊了五千塊,雖然不多,但我盡力了。”
聽到他這話,我心里有些酸澀,雖然五千塊錢對手術(shù)費來說是杯水車薪,但至少李建平是真心實意地在為我們著想。他雖然家里條件不好,卻愿意為我東奔西跑,借錢湊錢。我忍不住眼眶一熱,輕聲說道:“建平,媽知道你難,真是謝謝你了。你也別太為難自己,手頭緊的話就先顧著你們自己。”
李建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媽,您別這么說,咱們是一家人,能幫多少算多少。我再去聯(lián)系其他親戚朋友,看看能不能再湊點。”
我拍了拍他的手,心里既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李建平一直這么孝順,難過的是他自己生活都不寬裕,卻還要為了我東奔西走
過了幾天,老三再次帶著他妻子醫(yī)院看我。他媳婦平時不太愛說話,但這次一見到我就主動開口:“媽,您這身體真是不能拖了,手術(shù)費的事我們再想辦法。我家里雖然條件不好,但我們會盡力幫忙的。”
我心里一陣暖意:“小麗,媽知道你們?nèi)兆右膊缓眠^,真是為難你們了。”
李小麗搖了搖頭:“媽,您別這么說,孝敬父母是應(yīng)該的。您安心養(yǎng)病,別想太多。”
她說著,放下手里的東西,然后和李建平一起商量起接下來的事情。他們說要去聯(lián)系一些遠(yuǎn)方的親戚,看看能不能湊到更多的錢,甚至打算賣掉家里的幾件值錢的東西。
我看著他們,心里滿是感動,可更多的卻是愧疚。我一輩子沒給孩子們留下什么,這時候他們還得為我操心,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這期間,醫(yī)院的催款單越發(fā)頻繁,每天護(hù)士和醫(yī)生都會提醒我們手術(shù)費的事。時間一天天過去,手術(shù)的日子也快到了,但手術(shù)費依舊沒有著落。
終于,有一天,李建平帶著一臉疲憊進(jìn)了病房。他坐在我床邊,語氣里帶著無奈:“媽,我真是盡力了,這幾天跑了不少地方,借了親戚朋友的錢,但湊起來的也還不夠……”
“建平,別再為難自己了。”我強忍住心中的失落,安慰他道,“你們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媽不怪你。”
就在我們?yōu)槭中g(shù)費發(fā)愁的時候,醫(yī)院那邊也開始給出最后的期限,如果再交不上錢,手術(shù)可能就會被推遲。這讓我們的壓力更加沉重。
我又一次想到了老大和老二。他們條件好,可是這幾天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仿佛這事兒和他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知道,住院的費用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不能負(fù)擔(dān)的數(shù)字,可他們就是不愿意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那天晚上,我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委屈和憤怒一起涌了上來:“老李,你說咱倆辛辛苦苦養(yǎng)了這么大的兒女,到頭來就換來這么個結(jié)果?咱們老了,連個手術(shù)費都要自己愁著,孩子們不管不問的,這都是什么世道啊!”
老伴兒聽著我的話,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能長長嘆了一口氣:“翠英啊,孩子們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活,咱們做父母的,總不能老是拖累他們吧。”
“可這是拖累嗎?我這條命是他們的媽呀!我不指望他們多孝順,至少手術(shù)費能出吧?可你看看他們,一個個推得干干凈凈!”我聲音漸漸提高,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出來。
老伴兒無奈地?fù)u搖頭:“你說得也沒錯。可現(xiàn)實就是這樣,建強、建國他們或許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再生氣,咱也不能改變現(xiàn)狀啊。”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老伴兒,心里滿是委屈和痛苦。這時,病房門又一次被推開了,女兒李雪走了進(jìn)來。
“媽,爸,我回來了。”她聲音輕快,手上提著幾袋水果,臉上帶著慣常的笑容。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
“你回來了?現(xiàn)在回來還有什么用?你媽住院這么久了,你就來了這么一趟!你知道咱這邊有多難嗎?”我沖著李雪大聲說道。
李雪明顯沒料到我會這么發(fā)火,愣了一下:“媽,您別生氣,我這不是趕忙過來了嗎?最近孩子們也忙,我實在是抽不出空來,這不剛騰出時間就趕來了。”
“騰出時間?孩子們忙?我都要手術(shù)了!你們一個個拿我這個做媽的當(dāng)什么了?一張手術(shù)費單子拿出來,結(jié)果你們都不愿意出錢,是不是你媽這條命還不值幾個錢!”我越說越氣,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李雪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媽,您別這么說,我也想幫您,可我家里的經(jīng)濟(jì)狀況您也清楚。兩個孩子要上學(xué),開銷大得很,再加上房貸、車貸……我是真有心無力啊。”
我冷笑了一聲:“你就這么幾句有心無力,就這么搪塞你媽?”
老伴兒在旁邊見情況不對,趕忙過來勸我:“別生氣了,別生氣了,孩子們也有孩子們的難處。”
可我哪能消氣,李雪見狀也有些急了,說道:“媽,我知道您心里委屈,但我真是沒辦法。我和我哥他們也商量過了,這個手術(shù)費,咱們只能湊一點是一點。實在不行,您和爸能不能再問問別的親戚,看看誰能幫幫忙?”
我一下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們幾個都一個德行,連自己的媽都不愿意出錢,真是讓我寒心!還指望別的親戚?你們呢?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李雪也火了,摔下手里的東西:“媽,我不是不想出錢,我是真沒辦法!您要這么說,我也沒法和您解釋了。我也是盡了力,難道我能印錢嗎?”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連頭都不回。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又氣又疼,喉嚨一陣發(fā)緊,差點沒喘過氣來。老伴兒趕緊走過來,拍著我的背安慰我:“好了好了,別氣壞了身體。”
我眼淚啪嗒啪嗒地流,聲音哽咽:“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幾個孩子?怎么就一個比一個沒心沒肺?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老了連個依靠都沒有?”
老伴兒一時無語,只能嘆息。
幾天后,手術(shù)的日子終于到了。我們最終還是湊不夠全款,醫(yī)院也只好同意先手術(shù),后續(xù)費用再解決。李建平一家最后幾乎是變賣了家里的電器才湊出了一些錢,加上我們手頭的積蓄,才勉強夠支付一部分。
手術(shù)那天,我躺在手術(shù)室外的推車上,心里說不出的感慨。我知道這手術(shù)是必要的,但更讓我心涼的是孩子們的態(tài)度。李建強和李建國在手術(shù)前連個電話都沒打,李雪也沒有再來醫(yī)院。只有老三一家還守在醫(yī)院里,一直陪著我。
手術(shù)順利結(jié)束后,我被推回了病房。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還是李建平和他媳婦守在我床邊。李建平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這些天沒睡好。
“小平,你快回去休息吧,別為了我把自己弄垮了。”我虛弱地對他說道。
李建平搖搖頭,聲音哽咽:“媽,您別操心我,您養(yǎng)好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里一陣酸楚,這個孩子從小就是最貼心的,可惜他條件不好,不然也不用這么為難自己。
出院那天,李建平負(fù)責(zé)辦了出院手續(xù),還安排了車送我們回家。一路上,他一直叮囑我們要注意身體,又囑咐我一定要按時吃藥,定期去醫(yī)院復(fù)查。我心里一陣陣暖意,只有這個兒子是真心實意為我們著想。
回到家后,老大、老二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我在床上躺了幾天,身子虛弱得很,,老伴兒年紀(jì)也大了,照顧我也顯得力不從心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撥通了李建強的電話。電話那頭,他的聲音依舊冷淡:“媽,怎么了?身體好點了嗎?”
“好個什么?我出院這么久了,你連個電話都不打,也不來看看我。”我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失望。
李建強的語氣依然淡漠:“媽,您出院了就好。我這邊最近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抽不出時間。等過段時間不忙了,我一定帶著孩子去看您。”
“忙?你一年到頭都忙,你這媽要死要活的你都不管!”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媽,您別這么說,我也不是不想管,真是工作太忙了……”李建強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那你就繼續(xù)忙吧!忙到我死了你連送葬都不用來了!”我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摔在床上,心口悶得喘不過氣。老伴兒在旁邊,低聲勸道:“算了,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值當(dāng)。咱也別指望他們了。”
可我心里怎么能不難受呢?我辛苦了一輩子,把他們拉扯大,現(xiàn)在老了,卻沒人愿意真心實意地照顧我們。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慢慢恢復(fù),可心里的傷卻是。老三李建平一家依舊時不時來看我們,幫我們做點家務(wù),帶些補品過來。其他幾個孩子,漸漸地連電話也不打了。
有一天,李建平來家里看我們,坐在沙發(fā)上有些局促不安地說道:“媽,爸,我想跟你們說件事。”
我看他神情不對,忙問道:“怎么了?有事就說。”
李建平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我跟小麗商量了一下,咱家老房子年久失修,我想著,要不把房子賣了,換個小點的住,剩下的錢也好給你們養(yǎng)老。”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沒想到李建平會有這樣的打算。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看向老伴兒。
老伴兒沉默了片刻,才嘆了口氣:“建平,你們過得也不寬裕,這房子賣了,你們住哪兒?再說,這房子是咱老兩口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李建平趕緊擺擺手:“爸,媽,我們住的房子已經(jīng)夠用了。現(xiàn)在主要是你們需要照顧,房子賣了咱們還能有點錢,您和媽也能過得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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