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您不要走,我錯了!"陳浩跪在陳慧芬床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窗外雨點敲打玻璃,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五十歲的陳慧芬閉著眼睛,監(jiān)護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她蒼白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想抬起來,又放棄了。
01
陳慧芬站在陽臺上給花澆水,陽光透過葉片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退休后的生活像這些花草一樣,平靜而簡單。二十八年前,丈夫因工傷離世,留下她和三歲的兒子陳浩相依為命。那些年,她白天教書,晚上兼職批改作業(yè),硬是把兒子拉扯大,供他讀完大學(xué)。
五年前,陳浩從名校畢業(yè),進入一家知名外企工作。工作后,兒子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電話也越來越短。陳慧芬知道兒子忙,從不多問。
"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陳慧芬常這樣安慰自己。
這天,她去小區(qū)超市買菜,結(jié)賬時隨手買了張彩票。回家路上,她遇到了老同事趙阿姨。
"慧芬,你家陳浩最近回來看你沒?"趙阿姨問。
"哪有空啊,年輕人工作忙。"陳慧芬笑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又迅速聚攏。
"你呀,就是太慣著他了。我家那小子敢不回來,我就斷他零花錢。"趙阿姨半開玩笑地說。
陳慧芬搖搖頭:"孩子有出息就好,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晚飯后,陳慧芬一邊看電視,一邊檢查彩票。突然,她的手停住了,眼睛瞪大,呼吸也變得急促。她反復(fù)核對著手中的彩票和電視上的開獎號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中了……中了一千萬?"她喃喃自語,手指微微發(fā)抖。
當(dāng)晚,她失眠了。這筆錢對她來說太大了,大到不知如何是好。她想給兒子打電話分享這個好消息,拿起手機又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陳慧芬匆匆趕到彩票中心,確認(rèn)了中獎的事實。工作人員熱情地恭喜她,詢問她是否愿意公開身份。
"不,不用了,我想低調(diào)一點。"陳慧芬想了想說。
出了彩票中心,她撥通了好友孫阿姨的電話。
"什么?一千萬?慧芬,你是說真的嗎?"孫阿姨在電話那頭尖叫起來。
"小點聲,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陳慧芬壓低聲音說。
"對對對,這種事確實要低調(diào)。你打算怎么用這筆錢?"
"我還沒想好,想先告訴陳浩。"
"先別急著告訴他。"孫阿姨的語氣突然嚴(yán)肅起來,"你先想清楚怎么規(guī)劃這筆錢。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些對錢的態(tài)度……你懂的。"
陳慧芬沉默了。她知道孫阿姨話里有話。近兩年,陳浩和未婚妻程雅每次回來,話題總是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向她的退休金、醫(yī)保和房子。
"好吧,我再考慮考慮。"陳慧芬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陳慧芬表面上和往常一樣,打太極、買菜、照料花草,但心里一直在思考這筆意外之財。她想給陳浩買套房子,給自己安個養(yǎng)老保障,也許還可以捐一部分給需要幫助的人。
一周后,陳浩打來電話,語氣匆忙:"媽,最近工作太忙,可能要再過一個月才能回來看您。"
"沒事,你忙你的。"陳慧芬溫柔地說,"媽身體好著呢。"
掛了電話,陳慧芬望著窗外發(fā)呆。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也把她的心拉得很遠。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嘴角慢慢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02
陳慧芬決定做一個小測試,看看兒子是否真的關(guān)心她。她知道這個主意有些幼稚,甚至有些危險,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天晚上,她給陳浩打了電話。
"浩浩,媽最近感覺有點不舒服,去醫(yī)院做了檢查。"她刻意讓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怎么了媽?嚴(yán)重嗎?"陳浩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
"醫(yī)生說還要做進一步檢查,可能……可能有點問題。"
"什么問題?"
"具體還不清楚,下周一去拿結(jié)果。"
"那您一個人去行嗎?要不要我回來陪您?"
陳慧芬心里一暖:"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好吧,您記得把檢查結(jié)果告訴我。"陳浩頓了頓,突然問道,"對了媽,您的醫(yī)保卡還在吧?退休金都存著呢?"
陳慧芬握電話的手一緊:"在呢,怎么了?"
"沒事,就是問問。萬一需要治療,得有個準(zhǔn)備。房本呢?您放在哪兒了?"
"老地方,抽屜里。"陳慧芬的聲音冷了下來。
掛了電話,陳慧芬坐在沙發(fā)上,心情復(fù)雜。兒子確實擔(dān)心她,但更關(guān)心的似乎是她的財產(chǎn)。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也許陳浩只是考慮周全而已。
一周后,陳慧芬再次給兒子打電話,聲音低沉:"浩浩,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怎么樣?"
"醫(yī)生說……可能是肺部有點問題,需要進一步治療。"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肺部問題?是肺癌嗎?"
"醫(yī)生沒說得那么明確,但看他的表情……"陳慧芬故意沒說完。
"媽,您別擔(dān)心,我這周末就回來看您。"
掛了電話,陳慧芬感到一絲內(nèi)疚。她知道自己不該拿健康開玩笑,但她真的想知道,在兒子心里,她究竟是什么位置。
周末,陳浩果然回來了,還帶著未婚妻程雅。程雅是個漂亮的年輕女孩,家境優(yōu)越,眼神里透著一種精明。
"阿姨,您怎么樣?聽說您生病了?"程雅端著一碗燉好的雪梨,遞給陳慧芬。
"謝謝,沒什么大事。"陳慧芬接過碗,笑了笑。
"媽,您得好好照顧自己啊。"陳浩坐在她身邊,皺著眉頭。
三人聊了一會兒家常,氣氛有些尷尬。突然,程雅開口了:"阿姨,如果您需要長期治療,現(xiàn)在這個房子可能不太方便。要不要考慮換個地方?"
陳慧芬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說,這個老房子樓層高,沒電梯,您生病了上下不方便。"程雅解釋道,"而且離醫(yī)院也遠。"
陳浩接過話題:"媽,我和雅雅商量過了,您可以把這個房子賣了,我們給您在市中心找個養(yǎng)老公寓,離醫(yī)院近,還有專人照顧。"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我能照顧好自己。"陳慧芬有些生氣。
"媽,您想想,如果病情加重,您一個人在這里多不安全啊。"陳浩循循善誘。
陳慧芬知道兒子在想什么。這套房子是市中心的老房子,雖然沒電梯,但位置極好,市值至少三百萬。
"那我的東西怎么辦?我的花草呢?"
"可以帶一些過去,養(yǎng)老院里也有花園。"程雅笑著說。
接下來的談話,陳浩和程雅輪番上陣,勸說陳慧芬搬家。陳慧芬一直沉默著,心里越來越?jīng)觥K鞠肟纯磧鹤拥姆磻?yīng),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結(jié)果。
晚飯后,陳浩和程雅說要去超市買東西,留下陳慧芬一個人在家。她突然感到疲憊不堪,決定早點休息。
就在她準(zhǔn)備上床時,聽到門外有聲音。原來陳浩和程雅已經(jīng)回來了,正站在客廳小聲交談。陳慧芬本不想偷聽,但當(dāng)她聽到自己的名字時,腳步停住了。
"你媽就是太固執(zhí)了。"程雅的聲音傳來。
"她一直這樣,認(rèn)準(zhǔn)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陳浩嘆了口氣。
"我們得想個辦法。如果她真得了肺癌,治療費用可不是小數(shù)目。"
"我知道,所以必須盡快把房子處理了。"
"你媽的退休金夠她治療用嗎?"
"夠基本生活,大病肯定不夠。"
"那就更應(yīng)該賣房子了。"程雅停頓了一下,"你說,她會不會有存款?"
"應(yīng)該沒多少,她一直省吃儉用的。"
"不說這些了,先把房子的事搞定吧。對了,你什么時候去把房產(chǎn)證拿出來?"
"明天吧,我媽睡著后。"
陳慧芬聽到這里,心如刀割。她輕輕退回臥室,坐在床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玩笑,竟揭開了兒子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03
時鐘敲過午夜,陳慧芬還坐在床邊,眼睛干澀。窗外下起了雨,雨點打在玻璃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響聲。她做了個決定——是時候結(jié)束這個荒唐的游戲了。
第二天清晨,陳浩和程雅正在吃早飯,陳慧芬慢慢走到餐桌前。
"浩浩,雅雅,我有話要說。"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媽,您怎么了?"陳浩放下筷子。
"我沒病。"陳慧芬直視兒子的眼睛,"我編的。"
"什么?"陳浩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