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琉璃河遺址發現80周年。2月27日至28日,“授土封疆 太保墉燕”琉璃河遺址考古新成果專家評議會在北京房山舉辦。來自國內多所知名高校和學術機構的30余位專家學者齊聚一堂,關注琉璃河遺址考古研究成果最新發布。
《史記》載:“召公奭與周同姓,姓姬氏。周武王之滅紂,封召公于北燕。”琉璃河遺址位于北京市房山區琉璃河鎮,地處大石河北岸,素有“北京城之源”的美譽,是燕山南麓地區目前已知面積最大的西周遺址,也是北京地區考古發現最早的城市遺跡。琉璃河遺址先后歷經數次大規模考古發掘,出土一批帶銘文的西周早期青銅器,初步探清城內不同功能區的分布范圍,明確琉璃河遺址為西周燕國都城和始封地。2019年,北京市考古研究院聯合多家單位重啟琉璃河遺址考古發掘工作,已清理城內夯土建筑基址、城外壕溝和居址、貴族墓葬、平民墓地等遺跡,取得諸多重要收獲。
新見外城墻與外城壕明確兩重城圈結構
以往的考古工作已發現一重城圈,城址范圍約60萬平方米。本次工作通過系統勘探、整體揭露和探溝發掘的方式,明確已發現的城墻外部還存在外城墻和外城壕。外城墻位于北城墻以北約350米處,外城壕北段位于外城墻3至5米開外,平均寬約7至8米,已探明長度約1020米,根據外城壕位置推測,城址規模可達百萬平方米。碳十四測年結果顯示,外城壕使用年代約為西周早期,西周中期前廢棄。這證明西周燕都的城圈結構并非一重,而是至少存在兩重。
北京市考古研究院考古發掘項目現場負責人王晶說:“這些新發現突破了以往對西周封國城市復雜性的傳統認知。周王朝中心的周原遺址在西周早期也是兩重成圈結構,城市方向與琉璃河遺址相同,反映了分封制下西周王朝有力的國家統治和邊疆治理。”
大型夯土建筑基址揭露西周城市單元
20世紀90年代已發掘琉璃河遺址內城中部偏北6處夯土基址,本階段在其東南新發掘1處大型夯土建筑基址、2處大型夯土井。內城大型夯土建筑總面積超過2300平方米,夯層清晰,夯窩明顯,根據土質分析,此處夯土建筑與周邊水井的營建是同時進行的。夯土建筑區出土卜甲卜骨、銅容器陶范、原始瓷片、板瓦等遺物,夯土層內出土最晚的陶片年代為西周中晚期。大型夯土井直徑均在15米以上,規模巨大,部分存在配套設施,在城內分散分布。
這種大型夯土建筑與大型夯土井的組合,是其他遺址所未見。建筑與水井構成了西周燕國城內重要的構成要素,大型夯土井在城內分散分布,為探索西周時期的城市單元提供新的視角。
多學科交叉研究重建古代家族樹
曾出土“太保墉燕”銘文銅器的M1902是北京大學吳小紅教授帶領的年代學團隊的研究重點。基于人體不同類型骨骼和牙齒的生長發育時間和組織更新速率差異,團隊建立起墓主“作冊奐”個體的“人骨系列樣品”模型,計算得到墓葬形成年代的最大概率區間為公元前1045年至公元前1010年之間,該年代結果可增加對于燕國始封年代及燕都建城歷史的認識。
與貴族墓葬集中分布于內城東南側的高地有所不同,本階段新勘探出了多處小型平民墓地,呈團塊狀廣泛分布于內城外東側、北側。城北墓地排列有序,保存良好,其隨葬品組合具有較為濃厚的商文化因素。研究團隊對城北墓地進行人類全基因組高分辨率親緣關系鑒定,成功獲取到36例樣本的全基因組序列信息,共鑒定出一個大型主體家系和兩個小型家系,依據這些信息,重建城北墓葬人群主體家族樹。大型主體家系以父系遺傳為紐帶,包含了18個個體,跨越4代,其中有3對夫妻存在明顯的近親結婚現象。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研究員寧超表示,DNA得出的家族樹或可作為類型學、年代學研究的新標尺,印證陶器類型學研究的同時,可為測年系列提供代際關系背景。
琉璃河遺址近年的考古研究成果,從不同角度證實了北京自西周時期開始的城市建設史,見證了北京逐漸從一隅之地發展為一國之都的關鍵轉變,是首都北京3000年賡續不斷建城史的開端。“出土銘文、外城壕和外城墻的發現、碳十四測年數據互相印證,實證北京3000年的建城史確鑿無疑。接下來,我們將在聚落考古、城市考古理念的引導之下,繼續探索遺址布局,做好文物保護工作。”北京市考古研究院院長郭京寧說。
(圖文來源于“中國文物報”,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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