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0月19日的上海市魯迅家中,年僅55歲的魯迅因為自發性氣胸去世,這種病在當時并非是不治之癥,但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導致魯迅便早早的離開。
魯迅之死,不僅是中國文學界一顆巨星的隕落,更是全世界文壇的巨大損失,令全世界人都扼腕嘆息。
魯迅先生離世之后,他的出殯陣容是歷史上罕見的強大,很多有名的人都前來吊唁。其中有十六人負責給魯迅抬棺扶靈,這些都是魯迅的好友、且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根據《上海報》發表的訃告內容得知,宋慶齡女士在得知死訊之后,立馬趕到了魯迅的家里,對魯迅的妻子許廣平進行慰問,并商討出葬禮事宜。
兩人經過一番商討之后,考慮到魯迅先生生前對中國的巨大影響、滿足所有為魯迅之死感到悲痛的人去吊唁,決定專門請一些人來辦理喪事。
盛大的葬禮規模
臨時成立的魯迅治喪委員會成員涵蓋范圍十分之廣,其中政界、文學界、外國友人均包括在內。
除了這份華麗的治喪委員會成員名單之外,為魯迅扶靈抬棺的十六人同樣也不簡單,大都為文學泰斗或者政治大家,在當時的社會極其有影響力。
這十六人分別是,偉大的文學家巴金,文學翻譯家胡風、孟十還,作家靳以、張天翼、歐陽山、周文、蕭軍。
以及《中華日報》副刊的編輯聶紺弩,《大公報》副刊《文藝》的主編蕭乾,《申報》副刊《自由談》的主編黎烈文,《譯文》編輯黃源,出版家吳朗西,中國著名編劇陳白塵。
除了以上之外,還有日本進步青年作家鹿地亙,木刻家曹白。其中曹白的年紀最小,魯迅死時他才22歲。
這十六人得知魯迅死訊之后,從全世界各地趕來,只為了見魯迅先生最后一面。
魯迅的喪葬共持續了三天,在出殯當日,國母宋慶齡和北大校長蔡元培親自扶棺,民眾也全都自發拉橫幅為魯迅悼念,商鋪則紛紛掛上了白布。
來為魯迅送葬的民眾數不勝數,一眼看不到邊,送葬的隊伍排了十多里,人群里彌漫著悲痛的氣氛。
送葬的隊伍緩緩朝萬國公墓走去,在這十六人的抬棺人中,有不少人都已上了年紀,但面對笨重的棺槨,所有人都不愿意放手,奉獻了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在前往萬國公墓的途中,十六人并不是全程都在扶靈,為了讓大家都能送魯迅先生最后一程,而是交替進行。
這段路走了多久,跟在送葬隊伍后的群眾就把愛國歌曲唱了多久,直到親眼目睹魯迅先生下葬之后,眾人這才懷著悲痛的心情散開。
根據葉圣陶所說,這樣盛大的場面,中國此前,從未有過。
以筆為槍的魯迅,值得被這樣懷念。是他的個人魅力,讓大家念念不忘,特別是這抬棺的十六人,每個人都和魯迅深交密切。
為魯迅扶棺的編輯友人
魯迅是我國的文學標桿,在日本留學之時,看到國內群眾的麻木不仁,于是棄醫從文,回國之后,企圖治療當時群眾思想上的病癥。
他筆下的故事,直白辛辣,一針見血的指出當時社會存在的問題,讓人醍醐灌頂,這樣一個言辭犀利的作家,在生活中,其實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
這十六名抬棺人,大都是魯迅的至交好友、或者是曾經受到了魯迅提點的“學生”。首先來談談當時為他發表文章的編輯好友們。
上海《中華日報》副刊《動向》的編輯聶紺弩是湖北京山人,除了擔任編輯之外,他文學方面也有造詣,是中國著名的詩人和散文家。
同時,作為黃埔軍校二期學員,他同樣了解軍事知識。但是從軍校畢業之后,他沒有選擇入伍,而是開始進行文藝創作。
根據聶紺弩自己回憶,在《動向》發行的一個月后,收到了一份沒有署名和地址的投稿,根據文章的風格和字體,聶紺弩猜出了這是魯迅的稿件。
后來經過和好友的商討之后,聶紺弩確定,這就是魯迅的稿件。稿件寄過來之后,并沒有及時刊登,為了確定,聶紺弩還給魯迅寫了回信,兩人最終約定在內山書店見面。
這次見面后,兩人相談甚歡,因為魯迅當時的文風早就聞名,所以聶紺弩也當面表達了自己崇拜之情,后來魯迅成為《動向》的常駐作家以后,兩人的私交更加密切。
私下里兩家也常常一起約著吃飯,魯迅對聶紺弩十分欣賞,在聶紺弩模仿自己文風的時候,還會給予指導。
黎烈文、蕭乾和黃源三人和魯迅熟識的經歷和聶紺弩也差不多。
黎烈文則是魯迅創辦《譯文》雜志之前結識,當時魯迅投稿雜文主要選擇在《自由談》上,以文學為媒介,兩人逐漸成了至交好友。
蕭乾則比以上兩人都晚兩年結識魯迅,1936年,蕭乾從蒙古來到上海,擔任《文藝》的主編,兩人的友誼從這里開始。
黃源則是魯迅的學生,黃源曾經暢快的表示,在魯迅家中,心情就會格外的舒暢。
其實兩人的相識有將近十年,魯迅進上海任教期間,經常對學生們進行鼓勵,黃源常常作為記錄員存在,聽講座的同時,也被他的觀念打動影響。
兩人私交很好,面對有人詆毀黃源的翻譯問題時,魯迅還維護好友,表示黃源的翻譯沒有任何問題,真實可靠。
除了和雜志主編成為朋友之外,他和作家翻譯家同樣處得來。面對這些朋友,魯迅總是能給予最大的幫助。
為魯迅扶棺的文學友人:
魯迅和巴金認識的時間大概再魯迅逝世的前三年,兩人見面的次數也不多。巴金來到上海定居的時候,兩人并沒有什么交集,直到1933年的4月6日,兩人有了第一次見面。
后來的巴金開始從事于出版行業,巴金經常和魯迅約稿,希望能出版他的作品。面對巴金的要求,魯迅爽快的答應下來。
但是后期的魯迅基本處于生病狀態,魯迅時常帶病寫作,后來這本作品出版之后,魯迅逝世,巴金常常拿著出版的冊子懷念魯迅。
靳以是通過巴金和魯迅相識的,憑借著獨特的敘述手法和寫作方式,魯迅對他的作家之路十分關注,會給他一些指導。
在魯迅逝世之后,靳以自己也表示,他和魯迅的交往都是通過書信往來,很少有直接見面。在生活性格方面,兩人并不一定十分合拍,但對于文學觀點,兩人異常一致。
與此同時,靳以還十分贊揚魯迅待人接物的態度,愛憎分明。
歐陽山和魯迅結識實在1927年,魯迅當時在廣州的中山大學任教,歐陽山當時作為學生,曾經聽過魯迅先生教授的課程。
歐陽山后來來到上海之后,在上海的左聯工作后,兩人的接觸變多,友誼也變得更加深厚。后來魯迅在病榻上給歐陽山寫的信,也一直被他銘記。
魯迅當時指點了幫助了不少的文學作家成長,周文幾乎是魯迅一手培養出來的作家,且魯迅還稱他為最優秀的左翼青年作家。
后來上海左翼衰落,周文前去成都發展,兩人雖然實際見面少了,但魯迅依然和他保持著書信往來。
張天翼是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他的文學創作同樣是收到魯迅的指導。不過在魯迅所有關注的年輕作家之中,蕭軍和蕭紅兩夫婦受到魯迅的關懷是最多的。
1934年,魯迅和蕭軍有了第一次通信,從此之后,兩人的師生之情不斷發展。當時蕭軍蕭紅發表了一本反抗日的書籍之后,兩人受到迫害,輾轉來到上海。
眼看就要走投無路之際,蕭軍選擇寫信求助當時的文壇巨斗魯迅。面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魯迅絲毫沒有敷衍對待,而是讓蕭軍不要擔憂,堅持去斗爭。
得了鼓勵的蕭軍蕭紅堅持了自己的信念,在后來的生活中,魯迅雖然沒急著和他們見面,但卻常常寫信關心兩人的生活。
胡風和孟十還都是現代文學翻譯家,在上海時,胡風就和魯迅交流密切,兩人常常談論翻譯外國文學作品。
孟十還和魯迅是青年就相交的好友,當年孟十還從蘇聯回國來到上海之后,發表了很多俄羅斯文學的譯文。
孟十還的譯文成功引起了魯迅的注意,兩人常年保持書信交流,經常在書信中探討文學問題,甚至孟十還這個筆名,也是在魯迅的建議下取用的。
兩人一同翻譯了果戈里的許多作品,發生了很多文學碰撞,直到魯迅去世之前,兩人的書信中依舊在討論翻譯問題。
鹿地亙和魯迅的相識是很短的,才不到十個月。鹿地亙在九一八事變后收到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的迫害,輾轉來到上海后,經過介紹,和魯迅相識。
吳朗西當時是《漫畫·生活》的責編,這本雜志除了刊登漫畫之外,還會刊登雜文和小品文,魯迅也常在上面投稿。
吳朗西是編輯,在工作重疊的狀態下,兩人交換了彼此的文學意見,也就慢慢成為了朋友。
陳白塵則是因為作為魯迅的《阿Q正傳》電影的編劇,兩人在改編中不斷交流,從而變得熟識,他的個人編劇風格,深受魯迅的影響。
曹白用現在的話來說,魯迅就是他的偶像,他就是魯迅的小迷弟,創作了魯迅個人版畫,以及魯迅相關作品的版畫。
當時,曹白創作的《魯迅像》被中國木刻畫拒絕參展之后,曹白就把這畫寄給了魯迅。這和蕭軍的情況有點類似,但又沒有蕭軍那么緊迫慘烈。
魯迅得此畫后,對曹白進行了回信,鼓勵他繼續堅持不要放棄。偶像的鼓勵讓曹白堅持創作,最后果然柳暗花明。
小結:
魯迅死后能讓這么多人從全國各地趕來,為他扶棺抬靈,足可見魯迅的人格魅力。
無論是面對后輩,還是面對朋友,亦或是自己的合作編輯,他始終都傾囊相授,沒有任何保留,以一顆真誠之心待人。
所以在他死后,他對這些人的影響依舊不可磨滅,大家也愿意遠赴千山,只為見他最后一面。
這種以文會友的交友方式,值得身處于浮躁世界的我們學習。
現在魯迅雖然已經過世了很多年,但他留給我們的文學作品卻是永存的,他的文字將永遠雕琢中國年輕人一代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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