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你這肚子又鼓了?"2013年冬，山西長治和平醫院化療科走廊里，病友老張盯著常雪明鼓脹的肚皮直嘬牙花。老常摸出CT報告單，手指在"腹腔淋巴結轉移"幾個字上反復摩挲，化療藥水順著輸液管滴進血管，涼意直竄心窩。

　　一、三次病危通知單

　　時間撥回2011年5月，常雪明蹲在旱廁里，看著便池里暗紅色的血，后脖頸直冒冷汗。胃鏡管捅進喉嚨那刻，他聽見醫生倒吸冷氣："胃竇部這腫塊，不妙。"6月的手術切掉了3/4的胃，病理報告寫著"低分化腺癌"，術后6次化療把他折騰得形如枯槁。

　　"你這心臟可經不起折騰了。"2013年復查時，心內科主任拿著心電圖直皺眉?？赡[瘤標志物CA199飆升到200，腹腔淋巴結像撒芝麻似的腫大，于副主任把化療方案拍在桌上："必須再做6次!"

　　老常盯著輸液架上晃悠的藥袋，突然想起老同學李建國。老李媳婦卵巢癌晚期，肝腹水把肚子撐得透亮，如今竟能拎著菜籃子滿街走。"袁希福院長開的中藥，死馬當活馬醫唄。"老李神秘兮兮地掏出個藥方，泛黃的紙角還沾著草藥渣。

　　二、中藥罐里的春天

　　2013年臘月初八，鄭州希福中醫腫瘤醫院診室飄著艾草香。袁希福捏著老常青筋暴起的手腕："化療把正氣都打散了，舌頭伸出來看看?"老常的舌頭紅得像煮熟的豬肝，舌邊還有紫瘀斑。

　　"先開30付藥，喝到臘月廿八停藥過年。"袁院長在處方箋上龍飛鳳舞。老常媳婦數著藥包嘀咕："一付藥熬一天半，能省好幾百。"誰料七八付藥下去，老常的咳嗽止住了，化療掉光的頭發茬竟冒出青皮。

　　"老于啊，我這中藥挺管用!"2014年春，老常給于副主任打電話報喜。電話那頭急得直拍桌子："中藥能消腫瘤?你那是拿命開玩笑!"老常摸著鼓起的腮幫子——三個月胖了十斤，這是拿命開玩笑?

　　三、十年生死局

　　2017年冬，老常因心臟病住院復查，B超醫生盯著屏幕愣了半天："腹腔淋巴結……跟四年前差不多大?"腫瘤標志物CA199竟降到正常范圍。老常媳婦在診室哭得直打嗝，袁院長卻搖著蒲扇笑："帶瘤生存才是真本事。"

　　今年9月，太原抗癌明星交流會上，65歲的老常中氣十足："我這心臟病年年檢查得花三兩千，可胃癌這塊，十年沒掏過檢查費!"臺下病友舉著手機拍他濃密的黑發，誰看得出這是個胃癌晚期患者?

　　"袁院長總說我這是'歪打正著'。"老常掏出隨身帶的中藥方，牛皮紙包早被磨得透亮，"其實哪有什么歪打，身體舒坦了，指標自然就聽話。"診室外，金黃的銀杏葉簌簌飄落，中藥罐咕嘟聲應和著秋陽，熬煮著生命的韌性與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