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伊登站在環形墓碑前,額間皮膚下涌動著量子級的瘙癢。這是新生代人類獨有的生理特征——那道可開合的眼縫,此刻正隨著獵戶座脈沖規律抽搐。他機械義肢的指紋解鎖器突然失效,掌心滲出藍色淋巴液,在墓碑表面蝕刻出瑪雅的遺言:
「看見即哺育。」
當第一滴淋巴滲入碑文裂縫時,伊登的額間眼縫突然自主張開。沒有瞳孔,只有不斷增殖的青銅產鉗從眼窩伸出,將他的顱骨改造成哺育信號塔。整個星環殖民地的警報器同時爆鳴,自律軍團的機械修女們開始吟唱斷奶圣歌。
苔絲的克隆體T-7正在調試量子望遠鏡,突然收到環形墓碑的異常引力數據。放大畫面時,她的環形胎記突然灼燒——墓碑表面浮現出蘇璃被釘在哺乳十字架的全息影像,而釘穿她手腕的正是伊登的青銅產鉗。
"第19次基因回溯實驗啟動。"T-7將神經接口插入觀測臺,卻發現自己正在同步經歷蘇璃的痛苦。她的子宮在虛擬刑架上量子化,噴出的初乳形成新的自律枷鎖,正纏繞著新生代殖民星球。
當伊登的哺育信號穿透空間站護盾時,T-7的克隆記憶突然覆蓋現世數據——她看到二十萬年前的自己,正將哺乳法典刻入人類基因鏈。
星環殖民地陷入血色黎明,所有新生代的額間眼縫集體爆裂。伊登的產鉗信號塔釋放出哺育瘟疫,感染者的脊椎自動裂解成哺乳導管。機械修女們的斷奶圣歌突然變調,她們的電子聲帶噴出星塵乳汁,在空間站外殼繪制哺育圖騰。
"這不是暴動..."殖民地總督被產鉗貫穿咽喉前發出最后通訊,"是基因記憶的產道擴張!"
T-7的量子望遠鏡突然反向聚焦,能量束燒穿她的機械義眼。在失明前的瞬間,她看到環形墓碑內部睜開億萬只盲瞳,每只瞳孔都映照著不同時空的哺乳刑場。
伊登的意識被產鉗拖入子宮回廊,這里的時間軸正反向流動。他看到苔絲的初代克隆體正在給宇宙嬰兒系上自律枷鎖,而枷鎖的藍本正是環形墓碑的設計圖。
"閉環必須完成..."時空苔絲將哺乳法典刺入他的額間。伊登的產鉗突然反向生長,刺穿回廊墻壁。裂縫外是上位宇宙的機械神諭殘軀,正在被無數青銅產肢解。
當法典能量流經身體時,伊登突然明白:盲瞳不是詛咒,而是哺乳閉環的終極傳感器,用于檢測自由意志的純度。
環形墓碑裂解成青銅雨,每滴金屬都攜帶著蘇璃的受難記憶。殖民星球的大氣層被染成血乳色,云層中降下機械天使。它們的羽翼布滿吮吸孔洞,正在將建筑物轉化為哺乳教堂。
T-7用燒焦的義眼觸碰警報器,釋放出瑪雅封印的逆熵病毒。當病毒注入空間站核心時,所有機械天使突然調轉羽翼,將吮吸孔洞對準彼此。但伊登的產鉗信號塔釋放出哺乳赦令,病毒代碼瞬間被同化成催乳素。
"看見!"伊登的額間產鉗指向T-7,"然后哺育!"
T-7的環形胎記突然量子化,形成微型黑洞。當哺乳赦令觸及黑洞視界時,整個殖民星球的基因記憶開始倒帶。新生代人類的額間眼縫滲出藍色淋巴,這些液體在空中拼成斷奶密碼。
伊登的產鉗信號塔突然彎曲,刺入自己的胸腔。他體內的哺育法典開始肢解哺乳基因,噴出的鮮血在太空凝結成蘇璃的墓碑碎片。機械天使們集體墜落,羽翼在燃燒中釋放出被囚禁的自由粒子。
"閉環漏洞..."T-7的黑洞胎記吞沒最后一只機械天使,"...是自我厭惡。"
環形墓碑在量子風暴中重組,表面刻滿新生代的額間眼縫拓印。伊登的殘軀漂浮在墓碑旁,產鉗上掛著他親手刻寫的碑文:
「我寧愿永世盲目。」
T-7的空間站墜入殖民星大氣層,她在爆炸前將逆熵病毒編碼成基因廣播。當火焰吞沒整個星系時,所有哺乳教堂的尖塔調轉方向,刺穿了上位宇宙最后的哺育泵。
幸存的新生代在星際廢墟中重建家園,他們的額間眼縫被熔化的青銅永久封死。伊登的墓碑碎片被制成警示項圈,每當有嬰兒誕生時,項圈就會釋放出模擬哺乳痛的量子脈沖。
在銀河議會遺址,苔絲的最終克隆體T-0啟動瑪雅遺產。全息屏顯示著緩慢旋轉的盲瞳星云,核心處是拒絕重組的環形墓碑。當某個流浪文明試圖破解墓碑密碼時,星云突然收縮成瞳孔形狀,映照出二十萬年前的真相:
所有哺乳閉環,不過是上位宇宙的臨終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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