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nèi)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如果喜歡文章,可以評論,關注!
那年畢業(yè)分配,我和女同學林秋月選工作,她嫌煙廠味道大,挑走了我心儀的副食廠名額。
而我只能硬著頭皮去了那個滿是煙塵的工廠。
誰能想到,這個讓我落淚的選擇,竟讓我和女同學之后的發(fā)展有著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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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會兒家里窮,爹娘省吃儉用也就夠個溫飽,我從小就懂得,想要改變命運只有靠自己。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幫娘做家務,然后步行半小時到學校,晚上點著煤油燈看書到深夜。
飯桌上常聽爹說:“閨女,學好本事,將來找個'鐵飯碗',別像爹娘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
七八年我考上了地區(qū)中專,那年頭考上中專不亞于現(xiàn)在考大學,畢業(yè)還包分配工作,我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
記得去報到那天,爹把攢了很久的錢塞到我手里,說:“閨女,好好干。”說完轉身就走,我看著他瘦削的背影,眼淚差點掉下來。
中專里大多是像我這樣的農(nóng)村孩子,有個叫林秋月的女同學卻不一樣。
林秋月生得白凈漂亮,總穿著城里人才穿的的確良襯衫,頭發(fā)燙成小卷,走路時都帶著一股香味。
她平時很少跟我們說話,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下課就跟城里來的幾個同學玩在一起。
我雖然家境不好,但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李老師常夸我:“這孩子,肯吃苦,有股鉆勁兒。”
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暗暗給自己鼓勁,想著畢業(yè)后一定要找個好單位,讓爹娘過上好日子。
林秋月學習倒是一般,但她會來事兒,跟班主任關系處得特別好。
八一年春天,畢業(yè)分配的日子到了。同學們都揣著一顆忐忑的心,畢竟這關系到以后的“吃飯家伙”。
那陣子食堂飯桌上、宿舍里,大家聊得最多的就是想去哪個單位。
當時國家政策好,只要表現(xiàn)良好的都能分到工作,但好單位自然有限。
記得那天下午,張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說廠里兩個名額要我選一個,一個是縣副食廠,一個是煙廠。
我心里立馬傾向副食廠,那可是“香餑餑”啊!當時副食廠不僅工資穩(wěn)定,福利好。
重要的是工作環(huán)境干凈,不需要太多體力勞動,在女孩子眼中算是體面工作。
相比之下,煙廠雖然也是國企,但工作環(huán)境差,整天滿身煙味,被大家視為“苦差事”。
正當我想都不想就要選副食廠時,辦公室門被推開了,林秋月帶著她慣有的高傲走了進來。
“張主任,我聽說有個副食廠的名額,我想去那。”她開門見山地說。
張主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秋月,猶豫了一下說:“可是我正要給小芳選呢。”
林秋月撇撇嘴說:“煙廠那地方,天天聞著煙味,熏得人難受,我可受不了。
再說了,那種地方哪適合女孩子?我爸說了,讓我找個干凈點的地方。”
張主任嘆了口氣,對我說:“小芳啊,你再考慮考慮,要不去煙廠?那邊待遇其實也不錯。”
我心里明白了,這副食廠的名額壓根兒就是給林秋月準備的,讓我選只是走個過場。
當時心里酸得很,但也沒辦法。反正都是工作,先干著吧,我點點頭答應了。
后來才從李老師那里得知,林秋月他爹早就給班主任打了招呼,那個副食廠的名額本來就是給她留的。
02
進了煙廠,才知道什么叫“苦”。每天早上六點上班,站流水線十個小時,手上經(jīng)常被煙葉割出小口子,一到冬天就開裂疼痛。
車間里煙塵彌漫,剛開始我天天咳嗽,回家連飯都吃不下。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聽著隔壁床鋪傳來的呼嚕聲,我常常一個人偷偷哭。
尤其想到林秋月在副食廠干凈的辦公室里,白凈的手指翻動著賬本,就更加懊惱自己的命不好。
大約半年后,老同學聚會,大家都匯報了各自的工作情況。
林秋月穿著最新款的“的確良”襯衫,手腕上還多了塊手表,臉上洋溢著幸福。
她看到我,皺了皺鼻子說:“哎呀,老遠就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了,還好當初我沒去煙廠,不然現(xiàn)在也成'煙熏妹'了。”
周圍幾個同學都笑了起來,我強忍著淚水假裝不在意。林秋月又接著炫耀道:
“我們廠長對我特別好,說我有經(jīng)濟頭腦,讓我負責賬目。
對了,我還認識了他兒子,人家剛從大城市學習回來,工作都安排好了。”
聽她這么一說,我就明白她八成是沖著攀這門親事去的副食廠。
果然不出半年,林秋月就嫁給了副食廠廠長的兒子,風風光光辦了婚禮。
我那會兒經(jīng)人介紹,認識了縣一中的李老師,是個踏實的男人,雖然工資不高,但為人正直,對我也好。
在大家看來,嫁給教師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選擇了,就這樣我們結了婚,生活過得平淡但安穩(wěn)。
時光匆匆,轉眼到了八十年代末。隨著國家對煙草行業(yè)的投資和扶持政策逐漸加大,我們廠里引進了新設備,產(chǎn)能翻了幾番,效益也越來越好。
我在車間一干就是七八年,從普通工人到小組長,一步步爬上來。
廠里看我肯干,做事認真,就提拔我做了車間副主任。
記得第一次拿到提干后的工資條,我激動得手都在抖,比原來多了近一倍!
回家把錢交給老公時,他也吃了一驚:“看不出來啊,你這工資都超過我這個老師了。”
而此時的副食廠卻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
大型商場和私人小店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副食廠的壟斷地位不再,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有一天,我去菜市場買菜,遠遠看見林秋月正在副食廠門前跟幾個人爭論什么。
走近一看,她憔悴了很多,臉上的傲氣被歲月和現(xiàn)實消磨得差不多了。
“怎么回事啊?”我問旁邊看熱鬧的大嬸。
“哎呀,副食廠都快不行了,聽說要精簡人員,第一批下崗的名單都出來了。”
大嬸熱心地解釋,“她雖說是廠長的兒媳婦,但現(xiàn)在廠里都這樣了,照樣難保啊。”
我沒上前打招呼,只是默默走開了。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也許是世事無常的感慨,也許是對當初那個趾高氣揚的林秋月有了一絲憐憫。
03
九十年代初,副食廠終于撐不住了,被迫改制。大批工人下崗,林秋月也不例外。
雖然她公公有關系,但在大環(huán)境面前,那點關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她老公被安排到市場管理所,收入大不如前。
而我們煙廠卻在國家政策的扶持下蒸蒸日上,我從車間副主任升為主任,后來又被提拔為廠里的中層干部。
工資福利年年漲,每年還有豐厚的獎金。我和老公買了新房,給兒子報了最好的補習班,生活質(zhì)量比很多人都強。
九七年春節(jié)后,我下班回家路過一個小賣部,看見林秋月正在收拾貨架。
她比我們同學聚會時又蒼老了許多,頭發(fā)間已經(jīng)夾雜著白絲,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
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后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好久不見,聽說你在煙廠當官了?”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道。
我笑了笑:“哪有當官,就是個小主任罷了。你這是?”
“沒辦法,下崗后在家呆不住,就租了這個小店,賺點零花錢。”
她嘆了口氣,“現(xiàn)在什么都不好做,競爭太大了。”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讓我羨慕嫉妒的女人,我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連看都不屑看我一眼的林秋月,如今的境況竟會如此?
當年她嫌棄的煙廠,現(xiàn)在成了很多人眼中的“金飯碗”。
臨走時,她叫住我:“當年……是我不對,搶了你的名額。”
“都過去了,”我輕聲說,“誰也不知道日子會怎么過,不是嗎?”
時光如水,轉眼我們都到了退休的年紀。
我六十歲那年光榮退休,廠里給開了歡送會,還頒發(fā)了“優(yōu)秀員工”獎狀。
退休金按工齡和職級算下來,每月比很多還在上班的年輕人都高。
閑來無事,我就和老伴兒去公園遛彎,打打太極,生活過得舒心自在。
廠里的老同事還時常約我出去聚餐,聊聊過去的日子,感慨時光飛逝。
上個月,我去超市買東西,又遇見了林秋月。
她比上次見面又憔悴了不少,推著購物車在食品區(qū)徘徊,似乎在精打細算。
“秋月?”我叫了一聲。
她回過頭,愣了一下才認出我來:“小芳啊,你氣色真好!”
閑聊中得知,她老公前幾年身體一直不好,小賣部因為競爭激烈也開不下去了。
現(xiàn)在夫妻倆靠著微薄的退休金過日子,還要資助兒子開網(wǎng)店,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真羨慕你啊,”她感嘆道,“當年你去了煙廠,現(xiàn)在退休金那么高多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想起四十年前那個被搶走名額的下午,
想起車間里艱苦的日子,想起一步步晉升的經(jīng)歷。人生啊,真是難以預料。
“其實也是運氣好,”我最后說,“你不也說了嗎。
當年煙廠那味道,的確讓人受不了,換做是誰都會選副食廠的。”
林秋月苦笑著點點頭:“誰能想到后來會變成這樣呢?
那會兒我爸總說,'找工作就找吃商品糧的',誰知道啊……”
分別時,我邀請她改天一起去公園散步,她欣然接受了。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不禁思考:
人生的路,究竟是被命運安排,還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若是當初我執(zhí)意要去副食廠,我的人生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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