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社會學家潘光旦拒絕了胡適遞來的機票。這位哥倫比亞大學碩士、中國優生學奠基人,始終相信“學術應該超越政治”。
潘光旦的固執源于對民國的深刻認知。當張伯苓在重慶沙坪壩創辦南開中學時,他曾親眼見證軍閥們對教育家的禮遇。
抗戰期間,他隨西南聯大南遷,雖然顛沛流離,卻仍能堅持學術研究。這些經歷讓他堅信,無論政權如何更迭,學者總能在書齋里守住方寸天地。
他甚至在北平解放前夕對費孝通說:
“改朝換代見得多了,無非是換批人收稅而已”。
好景不長,1952年,潘光旦的優生學被斥為法西斯種族主義,他珍藏的英文版《性心理學》手稿被學生當眾焚毀。
在清華園批判會上,昔日弟子們用他只剩單腿的身體編出惡毒笑話:“潘先生研究優生學,怎么不給自己優生條好腿” 。
1957年,潘光旦在民盟六教授會議上的發言被斷章取義,他被戴上高帽,工資驟降至每月三十元,全家擠在民族學院十二平米的雜物間,連假肢維修費都要向組織打報告。
時代風暴爆發后,小將們將墨汁潑在他珍藏的《嚴復全集》上,強迫這位翻譯過《物種起源》的學者跪在碎玻璃渣上背誦語錄。
1967年6月10日,前列腺炎發作的他被醫院拒收,在巨痛中蜷縮在自家馬桶上咽氣,終年六十八歲。
在《南渡北歸》第三卷里,岳南記錄了這個場景。潘光旦去世前三天,悄悄將譯稿《人類的由來》塞給女兒,封面上留著斑駁血指印。這部達爾文名著的全譯本,直到1997年才重見天日。
潘光旦譯注中關于“基因多樣性”的論述,如今正刻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的大理石墻上。 歷史總在輪回中顯現真相。
當我們在潘光旦故居看到那張被砸斷腿的躺椅,在民族大學檔案館翻開發霉的檢討書,終于讀懂了他臨終前寫在煙盒上的絕筆:
“學問本無心久別,奈何風雨亂讀書”。
這位未渡者的悲劇,恰是留給后世最沉重的學術遺囑。希望更多朋友能去看看這些民國大師的故事,收藏一套《南渡北歸》。
如今回望歷史,在那樣一個特殊的年代里南渡者有之,但更多的人還是選擇了留下。
民國的81名院士,其中有59人選擇了留守,他們的風骨令人欽佩。過去我們很多人都不了解這些民國大師的命運,好在作家岳南寫出了這樣一套200萬字的《南渡北歸》。
書中每一篇文章都是有憑有據,詳細地介紹這些民國大師們后來的命運,大師的心已遠去,但風骨猶存,希望有更多的人愿意去了解或收藏一套這樣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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