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華Terminexus全球港口攝影大賽獲獎作品? 作者:葉峰
2024年底,上港集團旗下的哪吒科技完成股改,正式更名為哪吒智慧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并引入中遠海運港口、振華重工等頗具分量的戰略投資者,成為大型港口集團旗下率先完成股改的“信息公司”,并由此埋下沖擊IPO的種子。
根據港口圈(ID:gangkouquan)不完全統計,沿海大型港口集團旗下,有接近20家信息公司。而超大型港口集團顯然具備更多財力,則根據智慧港口建設、TOS系統建設、港航信息平臺等不同分野,成立了2-4家不等的企業。
事實上,“港口集團旗下信息公司”并不是什么新生產物,它只是各港口集團旗下IT部門原班人馬的流變。2019年發端的疫情暴露全球供應鏈的脆弱屬性,港口需通過數字化手段減少人為干預,提升抗風險能力;而交通運輸部亦明確提出“智慧港口”目標,推動自動化碼頭、5G、區塊鏈技術的廣泛應用;再疊加地緣政治的影響,港口的信息技術不被國外廠家“卡脖子”也成為嚴峻挑戰。多方作用力之下,原有信息部門的散兵游勇已經不能滿足港口發展的需求,成建制的公司化運營已迫在眉睫,于是信息公司隨之誕生。
歸類來說,在5-10年的發展中,“信息公司們”在港口主要開展了三大項工作:一是進行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完成港口操作系統(TOS)的迭代升級,實現國產化替代,支撐千萬級集裝箱自動化調度,在港區部署傳感器、攝像頭、5G基站,實現設備連接與實時監測;二是進行智能化運營與作業優化。進行自動化碼頭建設,推廣無人集卡,遠控岸橋和場橋,并使用AI進行智能調度,優化船舶靠泊和貨物堆存路徑,建設數字孿生系統;三則是進行數據資產的開發和應用。最典型的就是建設港口大數據平臺,通過整合物流、貿易、海關數據,進行實時的可視化分析,并推出部分供應鏈金融的產品。
除此以外,如果只憑借港口原有的技術力量無法完成上述工作,華為的港口軍團、百度、西井、斯年、飛步等系列科技公司瞄準港口的落地場景,紛紛加入這個場域顯現神通。于是,經過近十年的發展,中國的港口已經實現了某種程度的“鳥槍換炮”。去到任何一個港口,幾臺遠控岸橋,無人堆取料機已是標配,超大屏幕的全港生產作業實時調度中心盡顯豪華。洋山港、青島港、廈門港的集裝箱自動化碼頭落地后,國能黃驊港、張家港的全流程散貨無人作業也相繼實現。以前紙質單據的流轉也成為歷史,智能閘口、一單制、電子窗口也似乎最直接向客戶提供作業便利,智慧港口的建設呈現出欣欣向榮的姿態。
但是,雜音縈繞在信息公司的周圍。
第一種無法逃避的刻板印象是——“騎驢者”,即從集團拿到項目后轉手就交給其他供應商,賺的是集團和供應商中間的差價。而更致命的缺陷就在于,信息公司無法掌握更多港口的核心技術,關鍵信息在“其他供應商”手中。
第二種無法逃避的刻板印象是——“自身沒有造血功能”,即除了在本港及關聯公司的交易外,并不具備從其它港口拿到項目的能力,也就是說無論你每年是5000萬還是8000萬的營業額,本質上賺的是從集團左口袋到信息公司右口袋的錢。
而上述非議,或許不僅來自外部客戶,可能還來自集團內部。我們依舊以已完成股改,信息披露更多的哪吒作為案例,根據公開信息顯示,哪吒2024年業務簽約金額超過1.59億元,除了上海港本港的客戶外,他們少有地使河北省港、湖北省港、中遠海運港口、鹽田港等成為客戶,并走向海外秘魯錢凱港、馬來西亞民都魯港,而這已經是所有信息公司的標桿。
信息公司們還面臨更高層次的叩問:市場上有哪吒、智港通、招商國科、海睿未來這些企業,他們不斷在投入研發力量,但是幾乎都在進行重復的技術開發,而且大家仍舊都處于各自的數據孤島上,并未實現連接,也并不具備更強勁的市場拓展能力。當完成港內的部署之后,如何拓展更為廣闊的市場?
港口圈認為,發展初期,信息公司存在本質是應對港口復雜場景的必然選擇,它們完成了外部科技企業與集團內部客戶之間“中譯中”的技術翻譯,這樣的功勞不應被抹去。但當信息公司的發展進入全新階段,實現從初創到成熟的發展后,理想的格局應是“統一技術底座+專業應用公司+市場化發展機制”,既保持技術敏銳度又避免資源碎片化,從而打破“體制內循環”,真正培育出能參與全球智慧港口標準制定的科技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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